老大夫见到自己的医术被人质疑,一时也有些气愤,他没好气的回怼道:“老夫好歹是个做了几十年的大夫,可却从未遇见似你这般的泼妇,你要是不信,可以再去找其他大夫看看,看看他们怎么说!”
此时的他真是毁的肠子都青了,秉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他再次抓起李允之的手,细细诊脉,也是刘老婆子提醒了他,若真是早早的伤了身体,那他妻子根本就不可能怀孕,哪怕这个几率只有万分之一。
只见他眉头微微蹙起,环顾了一下四周后,顿时把刚想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随后又细细斟酌了一番,然后开口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误食什么食物?从脉象上来看,你这身体似是因为吃了某些东西所导致的。”
刘老婆子闻言,瞬间想到了那一锅鸡汤,当时她也想吃上几口,可奈何楚悦护食得很,自己可是半点便宜都没占到,原以为那是对方讨好小儿子---特意做的,现在想来,未免有些蹊跷。
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楚悦,当即冲着她破口大骂,“说!是不是你这个骚狐狸干的?我们李家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娶了你这么个黑心肠回来!”
她尤为不解气的想要继续骂人,却被李老头一把推开,“大夫,你看,我小儿子的这个病可有治好的可能?”
老大夫面露难色,想到这一家子的难缠,立马把药箱收了起来,最后低声回道:“恢复的机率非常小,你们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说完这句话,他便起身走出大门。
“走!你这个毒妇,老娘今儿个非要把你送进大牢不可,竟然给自己相公下毒!”刘老婆子一把将楚悦抓了过来,跟拖死狗一样----试图将她拖出门外,此时的她也顾不上家丑了,只想让县太爷判她个流放,以泄心头之恨。
......
李允之不能生的消息,没过多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没办法,当天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哪怕李家两位老人想要瞒着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楚悦还被刘老婆子送去了衙门。
“玉丫头~好事,大大的好事啊!”
楚玉抬头看向这不请自来之人,似是对她的到来很是疑惑。
空空在看不见的角落撇了撇嘴,“主人,你这是什么表情?搞得好像你不知道人家为何来似的。”
对于它的吐槽,楚玉早早自觉屏蔽了,而久久得不到答复的空空早已习以为常的一头钻进自己小屋子---熟练的找着零嘴开吃。
“楚莲知道吧?就是你们族长的大女儿,她想为自己儿子求娶你家宛宛呢!”
楚玉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这些年,即使她不怎么出门,可也听说了不少关于对方的‘壮举’。
“宛宛的婚事我做不得主,一切都需要她点头同意才行。”她假意推脱着,毕竟----这是关乎楚宛的终生大事,找她算是怎么回事?即便自己是对方的大姐,那也不行。
媒婆并未因为她的推脱而生气,想到即将到手的媒钱,她乐呵呵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递了过来,“你瞧瞧,这可是你妹妹的贴身绣帕?”
楚玉一脸从容淡定的接了过来,然后细细打量了一番,虽然绣的不咋样,可这却是实打实---宛宛的绣帕,即便早就知道宛宛和那家人私底下有来往,可贴身绣帕这种东西岂是随随便便就能交出去的?
对于媒婆拿出这手帕的深意,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她假意咳嗽了几下,然后强势的继续回道:“这门亲事我确实做不了主,必须要征得宛宛的同意才行。”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之时,楚宛一路小跑了过来,只见她满脸通红,先是望了望楚玉,随后又看了一眼媒婆,接着大步走向自己大姐,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姐,这门婚事我是同意的。”
她似是担心楚玉不同意,鼓足了勇气继续开口,“大姐,莲姨家的那人我见过,人品学识都是好的,对我也好,你就答应了吧。”
学识?人品?这丫头才跟对方接触了多久?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么?
也罢,自己已经帮她把路都铺好,以后是好是坏且都是她的选择。
......
另一边。
被刘老婆子一路生拖硬拽着的楚悦,终于来到了县衙面前,在对方说明了来意后,官差还没把她怎么样呢,楚悦就率先将宋氏推了出来。
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清楚楚,周围的人是越听越心惊,听这口气,好像楚悦这个做女儿的是完全不知情,而做出这事情的人应是一个老母亲为自己女儿出口气。
先不论这是真或是假,官差倒是十分快速地把宋氏捉拿归案。
楚老头家现在那是乱成一锅粥,李氏本就天天闹腾着分家,这下可好,不分都不行,除非二房想拉着三房一起下地狱。
虽说父母在不分家,可楚老三再怎么混----儿女在他心里的地位依旧还是非常高的,尤其是儿子,那可是将来要为他养老送终的人。
得到消息的孙婶婶更是第一时间就跑到楚玉家,跟她分享着最新八卦。
听完最新消息后,楚玉也不得不‘佩服’那个人才---楚悦,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而出卖自己的母亲,这事情---估计除了她,也没谁了。就冲着这份‘胆量’,她也得自叹不如。
孙婶婶见她脸上露出了丝丝兴趣,急忙将自家人打听到的事情抖露了出来,“我家男人在县衙里认识人,听说---这次的事情还是蛮严重的,县太爷似是要重判,只可惜了宋氏,她也是一片爱女之心,可谁又能想到爱女竟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白眼狼。”
这是要杀鸡儆猴?
也对。
投毒本就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个男子为尊的时代,定是要罪上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