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灯清醒过来时还有些恍惚。
    她晃了晃头，一手按住昏沉的脑袋，一手支撑着地板跌跌撞撞站起身，环顾四周。
    别墅内灯还亮着，但太安静了，只能听到墙上机械挂钟秒针咔哒咔哒的行进声。
    九点十四分。
    小白依旧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电子屏已经完全熄灭，像是电量彻底消耗殆尽。
    【小白……】
    姜灯嘴唇无声蠕动了下，她后知后觉想起昏迷前的状况，当时小白似乎和系统001打了起来，男主也掺和其中……
    那现在呢？
    她没有死。
    姜灯在脑海内疯狂敲系统：
    【001！系统！你还在吗？！刚才怎么回事！！！001……】
    短短几分钟内，姜灯尝试了各种方法试图叫系统出来，喊它，挑衅它，咒骂它……
    001都毫无反应。
    她脑海中一片死寂，仿佛系统没有存在过一样。
    小白和男主赢了？系统被抹杀掉了？
    姜灯原本有些木然的视线忽地转向小白，还有……跌落在一旁地板上的手机。
    对，打电话。
    姜灯踉跄着过去捡起手机，拨打周雾的号码。
    等待的过程中，她焦躁地把机器人推到充电桩的位置，试图让小白自己充电，再尝试开机重启。
    但小白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周雾的电话也依旧无人接听。
    不行！
    她得去魔方公司看看！
    姜灯压下心慌，匆匆赶往魔方公司，刚坐上车没多久，忽然收到来自助理的信息：
    【周雾疑似死亡，实验室猝死。】
    姜灯整个人僵住。
    周雾死了？！
    怎么可能？！她还什么都没做？！
    姜灯感到十分荒诞，只希望车速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她想快点赶到公司，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这时，路边立着的电子广告牌莫名一起切换了屏幕，出现一个身着正装的女主持。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雪城时间晚上九点零五分，魔方公司旗下所有虚拟产品突然陷入停摆，两款虚拟游戏目前均已停止运行，具体原因尚不明确。
    “请及时帮助你身边的虚拟头盔用户终止游戏，回归现实世界，避免因为感知混乱陷入危险……
    “据悉，目前该公司旗下人工智能机器人仍旧在正常运行，但尚不排除停止运作的可能……”
    姜灯的脑袋更乱了，新闻里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她的大脑好像断了线，她理了很久，才大概明白了这段话里的意思。
    虚拟头盔出故障了！
    姜灯立刻想找出戴上头盔试试，但是她现在在车上，头盔在别墅里……试不成。
    ……男主和小白，难道和系统同归于尽了吗？
    与此同时，姜灯的手机叮当叮当疯狂地响起来。
    她低头看过去，是一条条来自魔方公司员工的消息，最顶上一条消息来自周雾的助理：
    【姜小姐，总裁出事了，现在正在雪城中心医院接受抢救。】
    姜灯闭了闭眼，再睁开。
    不是幻想。
    车窗外循环播放的新闻是真的，手机里的信息也是真的。
    姜灯深吸一口气，机械地放下手机，更改轿车的目的地。
    她心底空落落的。
    男主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