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摇摇头，端着果盘跟在她身后一起到客厅沙发坐下。
    看电视。
    他在脑海中问前世：【能说吗？】
    前世：【不行。】
    好吧。
    连日的压抑情绪叠加到这一刻几欲爆发，周雾从未这么讨厌姜灯身上的系统，它就像是一个卑鄙的监视者，在他和她之间拉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在没打败它之前，他甚至连对她坦诚都做不到。
    周雾最后只能对姜灯说：
    “阿玉，你没怎么接触过具体理论，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反倒白白惹得你烦心。”
    ？
    姜灯有点不高兴。
    虽然她确实不懂，但被周雾这样直白点出来并拒绝……他有点自暴自弃了，怎么忽然一点求生欲都没有了？
    姜灯哼了声，踹他一脚，然后主动坐得离他远了一些，不想理他了。
    换台，吃车厘子。
    周雾心里难受，拽着姜灯细白的手腕把她从沙发另一侧又硬拖回来，把她整个人紧紧扣在怀里。
    猝不及防之下，遥控器从姜灯手中掉到沙发上，滚了几滚，最后“啪嗒”掉到地上。
    “宝宝，我压力很大，让我抱抱。”
    他心情已经很糟糕了，根本无法再忍受她的疏远，被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包围，会让他感觉到好那么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
    如果最终所有人都会死，那他现在这么拼命还有什么意义呢？
    泄气的念头一旦滋生，声量就再压不下去，反而越来越壮大，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压得周雾喘不过气来。
    姜灯本来还想挣扎几下，但被他消沉的情绪感染，注意力很快被引走，安静下来。
    他以前好像从没有这样过。
    【是很严重的问题吗？很重要吗？】姜灯抬头望着他。
    “……嗯。”周雾的回话声闷闷的，点了下头，眉心依旧无意识锁着。
    【那好吧，给你抱一会儿。】
    姜灯停顿一秒，在周雾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臂主动圈上他劲瘦结实的腰际，头靠在他颈侧轻轻蹭了蹭。
    她现在刚报完一个大仇，刚好可以把身上的能量借给他一点。
    如果周雾做的是有意义的事，那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姜灯当然也很愿意支持他。
    男主就算最后要死，在死前能多做些好事造福全人类，又有什么不好呢？
    【累的时候就睡觉，一定要睡饱觉。】
    应对消沉绝望的情绪，她最在行了，这点周雾肯定比不上她。
    姜灯想了想，继续说道：【然后起来吃一顿好吃的，出门去晒太阳……嗯，也可以跳舞，运动会产生多巴胺，多巴胺会让人快乐你知道吧……】
    “宝宝……”
    【嗯？】
    “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
    【……】
    姜灯有些无语，但沉默片刻，还是依他了：
    【败家子儿。】
    “嗯，宝宝好乖。”周雾微微勾了勾唇，抱着她的手臂圈得更用力了些，“宝宝，你知道吗？你身上一直香香软软的。”
    那不然呢？还能臭臭的吗？
    用得着他说。
    她真要鼓起来肌肉，还能变得香香硬硬的呢。
    姜灯无声朝周雾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电视里在演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灯在周雾怀里窝着窝着，窝到最后她眼皮越来越沉，差点又要睡着。
    直到周雾忽地冷不丁开口：“阿玉，如果你像这部剧里的主角一样，面对一个比你更强大的反派，你会怎么击败他？”
    姜灯：【？】
    忽然警觉。
    这个她熟。
    她一直面对的对手，不都是比她强大的吗？哪怕温桃桃再弱，背后也有系统的限制。
    只不过角色得调换一下，她是反派，对面是主角。
    以弱胜强，当然是……
    【借力打力，借刀杀人。吸星大法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