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施琅
作者:何易   大明天雄军最新章节     
    “既然大弗朗机人斗不过英格兰,公子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郑成功听了非常不是滋味,钟君义想要派人去欧罗巴,很显然肯定又要挖郑家的墙角。
    薅羊毛也不带这样薅说,但郑成功也知道,郑家如今只能无条件的支持,不然,父亲打下来的基业,传到自己手里就可能荡然无存。
    钟君义也明显看出来,郑成功不太想出人,但如今的大明,也就只有郑家有这样的人才。于是宽慰郑成功说:“大木,凡事要往远处看,正因为如今弗朗机人日薄西山,我们才必须要扶持他们一把。
    自蓝玉灭了北元后,蒙古分裂为瓦剌鞑靼两部,成祖为何要一会连鞑靼攻瓦剌,一会连瓦剌攻鞑靼,因为在大明周边,谁强就打谁,这才是维护国家利益的正确方法。
    宋朝时寇准用檀渊之盟而弱辽,可等金兴时,士大夫连金灭辽,随后后有了靖康之耻,蒙元兴时,士大夫又连元灭金,用虎豹驱豺狼,最后国灭,以至汉家儿郎沦为五等。
    英格兰虽万里之遥,然而其海盗出身,海盗无道,他们若兴起,华夏的海贸将会断绝。
    大弗朗机虽然与大明有些许摩擦,但这一两百年来,却是一心一意的与大明做生意。
    大弗朗机人在欧罗巴引起公愤,他们若想维持欧罗巴霸主地位,就必须仰仗华夏。
    大木,上兵伐谋,进军南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先巩固东瀛地位,等大弗朗机人欧洲自顾不暇,夺取南洋或许无需一兵一卒。”
    郑成功听了,知道这个钟公子的要求无法拒绝,只好说:“公子深谋远虑,大木佩服,说吧,你要多少人?”
    钟君义说:“远航不似近海,需要经过系统的操练和学习,年龄大的肯定不行,你打下台湾后,带一百个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最好要认识字,到天津学习一段时间,等丹东的软帆船建好,立即开赴大西洋。”
    郑成功听说只要一百人,立即如释重负,但让郑成功几年后后悔莫及的是,这个钟公子在郑家只招一百人。
    钟君义打算既然要远航,那肯定要办一个军事院校,天雄军虽然整合了大明各地的边军,但明军的体制并没有打破,而要打破这种体制,最好的办法就是办军事院校。
    民国初期,国父为了消灭军阀割据的现状,在广州创办黄埔军校,但很遗憾,国父壮志未酬,反而被担任黄埔军校校长的常凯申摘了桃子。
    黄埔军校,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军校,在华夏近代史上,它对中国近代史的发展,做出了非常重要的贡献。
    据统计,黄埔军校大约招收了二十万左右的学生,在随后的反军阀割据、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中,牺牲的黄埔学员大约十九万。
    死亡率百分之九十八,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率?
    抛开立场问题,谁看到这个概率,几乎没有人,不会为这么大的死亡概率,而感到震撼与心酸。
    而促使他们前赴后继,面对这么高的死亡率,还一往无前的原因,只因当时的华夏积贫积弱。
    钟君义自然不想看到这样的悲情继续在华夏上演,唯一的办法就是办军校。
    军校不但能让学员学到扎实的军事理论与军事训练,还能向他们灌输爱国爱民的思想教育。
    国父创办黄埔军校,目的本来是消灭军阀,但军阀最显着的特点就是痞气,而常凯申本身就出身青帮,结果好好的一个军校,成就了常凯申成为民国时期最大的军阀。
    军阀最显着的特点之所以是带着痞气,多源于明末将门的私军,大明虽然没出现军阀,还在于大明的军制是屯兵制。
    中国古代的兵制一般有府兵制与屯兵制。
    府兵制的军权一般由各郡府的郡守掌管,最显着的例子就是东汉末年,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三十六路讨伐董卓的兵马,首领都是各地的郡守。
    屯兵制省去的地方文官的管辖,军事长官就是最大bug,一般来说,封建王朝都是在边塞地区采用屯兵制,在王朝内部采用府兵制。
    但无论是府兵制还是屯兵制,危害都极大,极有可能向门阀与军阀转变。
    要改变这种情况,办军校就更有必要,而军校第一批出来的学员,往往成才率最高,不为别的,因为第一批出来的学员,一出校门,就能担任重要职位。
    几年后,当郑成功发现顾三麻子手底下有二百个学员,边军更是有五六百个多学员时,真后悔当初没有爽快答应钟君义,争取多送些学员去军校。
    钟君义当然不知道郑成功后来会不会后悔,他只是想在郑成功手里,能不能把施琅给钓出来。
    施琅作为郑家的掘墓人,其年龄其实比郑成功还要大三岁,而且施琅在郑家父子之间,在降清与抗清之间反复横跳,按说这么反复的一个人,无论他有何原因,在历史上应该都会让人诟病,留下不好的评价。
    可奇怪的是,施琅不但没有像吴三桂一样,背负卖主求荣的骂名,反而给后世留下一个无法言表的美名。
    只因施琅收复了台湾,保证了国家领土的完整,仅凭这一点,史书上就没有人,敢给施琅有不好的评价。
    同样是收复台湾,郑成功得了个民族英雄的美名,施琅的功劳虽然同样标榜千秋,但施琅却鲜有溢美之词。
    只因郑成功是在尼德兰人手里,重新夺回了台湾,而施琅原本是郑家的部将。
    在儒家思想中,背主的恶名,那可不是轻易能洗刷的,因为对于君君臣臣,背主很多时候,都只认结果,不问缘由?
    对于撰写历史的文人来说,对施琅不做评价,就是对施琅最大的肯定。
    儒家之所以很少对武将有溢美之词,那是因为儒家认为,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
    当朝廷需要武将去建功立业,就说明王朝一定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