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麻了。
但是他明明害怕得要死,却还是忍不住偏头,小心翼翼地往身后看过去。
“嗬,嗬。”
然而,和他预想的可怕情景不一样,在身后扯住他肩膀的,居然是一个身高超过一八零的彪形大汉。
虽然皮肤颜色惨白兮兮的,体温低了亿点,但好歹是有影子的。
大致能判断,这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客人。”
店员长舒一口气,在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您二位就别为难我了。”
“那后面是我叔叔生活的地方,平常我叔叔都在扎纸,这几天兵荒马乱的也没收拾过,乱得很。”
“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材料,告诉我,我去给您取出来还不行吗?”
乔翘闻言,居然很好说话的就点头了,“你想帮忙啊?也行。”
“那就别磨蹭了,快去取铲子啊。”
“啊?”
店员愣住了。
即使他身后的那个彪形大汉放开了他,他还是呆呆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喂,你耳朵聋了吗?我们小道长让你取了铲子跟上啊。”
“你是不是不想你叔叔好了啊?”
彪形大汉不耐烦,抬手拍了店员的后背一把。
看起来没有用多大力,店员却一个趔趄,整个人差点被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那种。
还好他飞过那个道长打扮的小姑娘时,对方伸手拉了他一把。
店员:“(?_?) ”
店员现在就是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叔叔今晚帮他看店。
其实一个晚上不营业,营业额也不会有多大损失的。
现在好了,他碰到这两个奇奇怪怪的人,精神都要被折腾崩溃了。
但店员已经害怕到不敢反抗了。
就在被拍飞的一瞬间,他终于想起来,那个彪形大汉的脸,简直跟他叔叔店里一直摆在角落的,无人问津的男纸人一毛一样!
“!!!”
“我,我现在就去拿铲子,您,您二位别生气。”
店员再次麻了,他抖着身子,筛糠一般,同手同脚往柜台后面走。
乔翘却盯着彪形大汉,表情一言难尽。
“你就不能换个稍微符合你人设,哦不,鬼设的形象吗,陶小红?”
彪形大汉目光往下移了移,做出一个令人惊悚的害羞表情。
“哎呀,人家虽然外表是女生,内心其实一直都挺man的。”
“再说了,这满屋子的纸人,留给我的选择也不多啊。”
外表是彪形大汉的陶小红,声音里透出点委屈,“如果我不选这个形象,我就只能当小猫,或者小马驹了。”
“这不仅帮不上小道长你的忙,说不定还会把那个胆子小到只有米粒大小的店员,吓到直接晕过去吧?”
乔翘冷笑一声,“真的吗?你真没有别的想法?”
她一边说,一边从背后抽出了她祖师爷的剑。
陶小红:“!”
陶小红蔫儿了,“我,我就是想体验一把,当男妈妈的感觉。”
她变成鬼之后,偶尔在青龙帮的大本营里,听到那些无法无天的混混,在上网冲浪的时候说出过这个词。
“这个纸人体型和肌肉看起来正合适……”
乔翘:“……”
ok,fine。┓( ′?` )┏
她有什么理由,阻止一个可怜的厉鬼,去积累各种新奇的体验呢?
“你要喜欢这种形象,我也不是不可以在提制定要求的时候,参考一下。”
乔翘摸了摸重新收回来的红票票,难得心软一次。
无他,实在是陶老爷子给得太多了!
“这,这倒也不必!”
陶小红想到用这个形象回去,她爹拿起锅铲拍她的样子,终于还是老实了。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害怕的差点晕过去的店员,也拿着铲子回来了,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只带着哭腔说:“我,我准备好了。”
“你们拿了东西,就快走吧!”
“呜呜呜,我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想死啊!!!”
乔翘:“......”
这整的,她跟打劫的一样。
她是那种人吗?!
“要不是我不会扎纸人,我就从了。”
“啊?”
“咳咳,我是说,你再磨蹭,你叔叔就死定了。
店员:“......”
“所以你们不是鬼,是牛头马面?”
乔翘:“......”
牛头马面知道你连性别,都给兄弟俩换了吗?
她懒得再和这店员小伙子废话,推开他,直接走到后院,找了个铁锹扔到地上,对着店员直接下了命令。
“挖!”
店员打了个激灵,脸都吓白了。
“这,这不会是挖埋我自己的坑吧?”
“......”
这大小伙子平时都看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电影啊!
乔翘无语。
陶小红却在后面阴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觉得呢?”
店员:“......”
店员白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他已经在坑里了。
“呜呜呜......”
他下意识哭了几声,又突然意识到。
“咦,没死?”
“哈哈哈......”
他又傻笑起来。
突然听到,头顶有两个异口同声的疑惑声音。
“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店员:“.......”
店员的面色僵住了,就见之前那个纸人大汉,胳膊软的跟面条一样,将铁锹扔下来,对他继续:“快挖!”
店员哆哆嗦嗦地拿起了铁锹,刚刚准备动手。
熟悉地声音却从门口传来,“小辰,这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
“不是我!”
小辰下意识地反对。
然后,又听到上面那两个异口同声道:“就是他!”
小辰:“......”
小辰真想把铁锹扔人头上,然而又不敢,只能愤愤不平地将铁锹狠狠地往下一插。
“当——”
然而就这一下,还真挖到了东西。
小辰:“......”
小辰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下真成我挖的了!
这下,他也顾不得上面的人了,还真撅着屁股,吭哧吭哧挖起来。
而正在这个时候,之前那个男人,也就是赵起,扎纸匠的亲儿子,也忍不住凑了过了。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俩究竟是谁?!”
“不知道大半夜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