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尾巴灵活地摆动着，跟随着张志豪进入实验室。
    神州号上的实验机器人完成了对凌芸大师礼物的分析，结果如何，取决于这份礼物是要喂给他的猫，还是留作他用。
    当实验机器人展示数据时，张志豪好奇地看了一会儿，随后便感到了失望。
    实验室的小型设备终究缺乏解析这块矿石真正成分的能量，而且实验机器人的功能也有限。
    “我知道它的大小、重量、硬度和其他基本属性，但对于它的组成成分，我还是毫无头绪。”
    除非张志豪将这块矿石交给材料科学研究机构，否则这块石头在他手中暂时派不上用场，实在不值得费这个劲儿。
    他看向身边的幸运，这只猫正恳求地看着他，甚至还伸出了爪子，仿佛一只饥饿的小猫在乞食。
    “你确定吃这个东西不会中毒或怎样吗？”
    “喵~”
    “好吧，拿去吧！”
    张志豪随意地将矿石抛向地板，矿石滚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宝石猫毫不犹豫地扑向岩石，用合金牙啃咬它的表面，然而牙齿意外地弹了回来。猫儿显得有些不满，于是动用了能量爪试图破碎岩石。
    幸运的爪子只能在岩石上刮下一点点碎片，凌芸大师赠予的矿石韧性非凡，即便是轻易就能切割穿外骨骼装甲的能量爪也不得不认输。
    幸运急切地吞下了这些碎屑，然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切割。
    张志豪看出他的猫可能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消化掉整块石头，于是便任由猫咪享受它的美食盛宴，自己则回到了工作中。
    在这段神州号平静地穿越弗莱迪联盟国边境的旅程中，飞船并未遭遇任何异常状况。也许无人追踪他们，或者他们选择穿越无人居住的恒星系的策略奏效了。如果一开始真有人追击，神州号已成功地避开了追踪。
    几天后，大家都放松下来。朱波终于在酒吧喝了个尽兴，开始慢悠悠地探索飞船的其他部分。幸运还在专心致志地对付他的新玩具，一块接一块地嚼碎吞下。
    至于张志豪，他开始专注于提升自己的数学能力。他意识到薄弱的数学基础正在拖累他的设计。在竞赛那种极其紧张的时间里或许还不明显，但在常规设计中，扎实的数学基础绝对可以提高设计的优化程度。
    数学的关键应用在于构建和调整复杂的模型，测试不同的设计选项。例如，如果他想让机甲跑得更快，可以从不同部位削减装甲。如果想尽量减少改动对机甲造成的影响，应该减轻受此变化影响最小的部位。
    如何靠自己确定这一点呢？直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凭借经验和直觉行事。比如，胸部通常是机甲防护最严密的地方，如果削薄一半层装甲，可能并不会对机甲造成太大影响。但实际上，这只是他的猜测，他认为削弱的防护效果只有5%，实际上可能是10%。
    如果不了解这其中的差异，张志豪在设计中就有可能引入致命缺陷。唯一能确保无误的方法就是构建模拟装甲性能的数学模型。虽然《机甲设计师系统》自带了大量的预设模型，但张志豪对其中大多数复杂编程背后的数学本质其实并不理解。
    使用模型就像是使用枪械，只知道扣动扳机就能射向目标，但如果他想改装枪械，以达到更强穿透力或更高射速，就需要深入了解其内在结构。
    张志豪没有借助系统强行提升数学技能，而是决定自己下苦功夫。他目前的数学水平停留在“不称职”阶段，实在是有些丢脸。虽然只需花费500设计点就可以将其升级至“新手”，但张志豪不愿意浪费宝贵的积分。
    随着智商得到小幅提升，张志豪在复习过程中并没有遇到太多障碍。他从克莱福德学会的星际图书馆借阅了不少低级别的教科书。
    这些基础级的书籍价值不大，以至于学会根本懒得设置复杂的安保限制。身为一名骑士，张志豪可以直接在虚拟图书馆内部研读这些书籍的内容。
    张志豪的样子颇为引人注目，一名骑士不仅待在星际图书馆，还正在解决别人早已烂熟于心的基础大学数学题。参观图书馆的扈从和骑士们看到这位庄重的骑士绞尽脑汁解难题，都不禁驻足观看。
    “这些人还没看够吗？”他内心抱怨着，脸颊也因羞愧而发热。
    他想找一个洞钻进去躲起来。虽然图书馆提供租赁私人房间的服务，但张志豪若想预订一个月的房间，则需要支付一个功绩点。考虑到他吝啬的性格，他拒绝浪费宝贵的功绩点。他已经后悔把一个功绩点扔进了虚拟喷泉。
    尽管尴尬，张志豪很快就学会了忽略干扰，集中精力投入到学习之中。他的进步迅速，很快就把借阅的所有书籍内容都吸收了。实际上，张志豪早就有能力提升数学水平，因为他已经在其他技能中运用了许多相关的元素。
    增强的智力有助于他更快地掌握新概念。虽然内容并非特别难，但在提升数学能力上几乎没有什么捷径可走。他必须研究并精通各种数学分支。他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让他能坚持学习的时间远远超过大多数数学爱好者。
    辛勤的努力最终得到了回报。仅仅五天时间，他就将数学技能从“不称职”提升至“新手”，又花了两周时间将其从“新手”升至“学徒”。这样，张志豪节省了1500设计点，可以用来购买一些闪亮的新玩意儿。他查看了自己的状态面板，确认系统认可了他的努力成果。
    【状态】
    姓名：张志豪
    职业：学徒级机甲设计师
    专长：暂无
    设计点：1223
    属性
    力量：0.8
    敏捷：0.7
    耐力：0.8
    智力：1.3
    创造力：1
    专注力：1.7
    神经适应性：f
    技能
    [组装]：学徒级 - [3d打印机操作熟练度ii] [组装操作熟练度ii]
    [商务]：学徒级
    [计算机科学]：不称职
    [电子工程]：新手级
    [数学]：学徒级
    [机械工程]：熟练级 - [应急修复技术ii] [速度调校iii]
    [冶金学]：熟练级 - [合金压缩i]
    [形而上学]：不称职
    [物理学]：初级 - [轻型装甲优化i] [中型装甲优化iii]
    能力
    [超级发布]：可用。每年可激活一次。
    评价：一位踏足了真正机甲设计世界的新手学徒。
    他也留意到了自己的设计点数。由于公开的努力以及马桂玲的推广，他的虚拟机甲销售额短期内飙升，虽然由于产品规格较低且设计较为原始，销售额并未达到显着的高度，但这次增长仍然令人欣喜。
    “如果有2000设计点，我就能把数学技能提升到熟练工级别了。一旦达到那个层次，我在优化设计方面的整体能力将会迎来全面转变。”
    有了坚实的数学基础，他在使用系统更高级的数学模型时就不会迷失方向。掌握了这些工具后，他纠正设计中隐藏缺陷的能力将大大提高，甚至能对更资深的机甲设计师有所帮助。
    “可惜要提升到熟练工级别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且要借阅一本像样的书还得付出大量的功绩点。”
    功绩点的价值远高于设计点。前者需要付出大量努力或承担风险才能获得，后者则可以通过设计新产品轻松赚取。
    “嘿，系统，如果我对现有设计进行更新改良，那是否还能从创作中获得设计点呢？”
    [用户与已有设计相似的作品，在创作时将不会获得任何设计点。这包括改进已有设计的行为。此限制不影响通过销售设计所获得的设计点。]
    系统的冷酷答复堵死了张志豪轻松赚取大量设计点的简单路径。当然，他可以继续更新设计以提升持续销量，但这样做意义何在？制作模型耗时良多，倒不如直接设计新品。
    不过，他对马克·安东尼设计破例了。作为工作室唯一的产品，张志豪需要尽可能使其更具吸引力，从而吸引顾客。上次设计马克·安东尼时，他的所有技能均未达到熟练工级别，如今急需对其进行一次大的改造升级。
    “不过现在着手改良它还是浪费，我还需要先把数学技能提升到熟练工级别，物理技能也要达到学徒级别。”
    这是张志豪给自己设定的最低要求。他首款商业化设计的第二代版本应具备竞争力。如果改良后的马克·安东尼仍落后太多，那他作为学徒机甲设计师的身份就变成笑话了。
    “我不能像那些一直停留在新手级别的业余选手一样粗心大意。”
    找不到解决办法，张志豪只好暂时搁置问题，回到星图馆继续提升物理和电子工程技能。此刻，学会的大部分成员都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学习方式。
    与此同时，神州号悄然穿越科莫多星区。远离次级国家的中央地带后，这里的交通流量大幅减少。多数飞船因为这片区域资源匮乏、欠发达且缺乏稀有资源而不愿涉足。
    偶尔，飞船探测到内太阳系有轻微活动，结果发现不过是侦察舰或小型采矿团队。这里无人部署重兵防守，所以神州号无视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存在。
    正当他们穿越另一个不起眼的三流国家领地时，飞船突然探测到了不寻常的活动。朱波调查后认为事态严重，以至于打断了张志豪的学习。
    被打断学习的张志豪不悦地跟随朱波来到了舰桥。“到底是什么警报？”
    “传感器检测到了袭击后的残骸，某个秘密基地遭到入侵并被摧毁。”朱波一边解释，一边召唤出由神州号远程传感器编制的投影图像，“攻击者显然成功地消灭了对手，他们显然回收了坠毁的机甲，但他们并没有带走所有东西。”
    飞船在一颗平凡的岩石行星上发现了战斗迹象。这颗星球干燥如盐袋一般，既没有水也没有大气层，两颗细小的卫星围绕着它以适宜的距离运行。
    张志豪仔细研究了这个被摧毁基地或前哨站的外部扫描影像，上面并未出现任何徽记，按照银河法律，这意味着这个基地是非法运作的。究竟是谁建造了这个基地？是海盗？阴暗的雇佣兵团伙？还是情报机构？
    张志豪没能解开这些线索，而他的同伴对战场有着更为敏锐的洞察力。
    “双方都在尝试抹除各自的痕迹，我无法确切判断。”朱波坦白说道，“但直觉告诉我，这是两家公司之间的争斗。”
    这确实让人感到意外，通常情况下，公司都会避免亲自沾染这类脏活。
    “哦，我不是说他们的安全部门直接参与了行动。很可能是一家公司雇佣了阴暗的雇佣兵袭击了由另一帮雇佣兵保护的秘密基地。战场上留下的痕迹表明双方使用的都是个性化配置的机甲，各有特色。”
    虽然不是硬性规定，但一般来说，公司和军队通常会配备统一类型的机甲部队，种类不会超过几种。过度的个性化会增加组织需要应对的维护和复杂性，只有管理松散的组织才会带着几十种不同型号的机甲投入战斗。
    “你有没有线索显示这个基地在做什么？这个星系相当荒凉，不可能有什么稀有资源。哪个公司会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建基地？”
    “为何不去查探一下？”朱波搓着手，扭动着脖子笑道，“我都迫不及待想发挥作用了。我们靠近现场仔细探索一下吧。这场战斗应该至少过去一个月了，否则不会有如此严重的侵蚀痕迹，现在那里肯定已经被废弃了。”
    他们真的要去探索这个倒塌的基地吗？这个想法让他兴奋不已。在这片废弃废墟中能找到什么样的宝藏呢？显然，攻击者肯定已经回收了所有有价值的东西，但如果他们仅仅是雇佣兵，那么他们可能只拿走了显而易见的财物。根据基地的用途，那里说不定藏有很多专门的装备，对于机甲驾驶员来说可能并不在意，但却极具价值。
    如果这个基地是一个机甲研究设施，那么他甚至可能偶然发现一台合金压缩机或化学处理机。
    贪婪几乎战胜了理智，但谨慎的念头及时浇灭了他的热情。攻击者离开并不代表风险已经消除，谁知道他们是否留下了守卫？
    张志豪最为担忧的是，如果双方中有一方察觉到动静，立即派出快速响应飞船返回现场。
    他在考虑的是冒险还是灾难？距离家仅几步之遥的时候，他是否有能力承担这样的风险？
    “咱们干吧。导航机器人，请小心接近指定行星，同时保持低调。”
    朱波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他热爱这样的寻宝游戏。而对于张志豪而言，之所以敢于接近基地，是因为他认为没有人会留下飞船在那里监视。去看看又有什么损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