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弯着腰，下巴轻轻搭在姜柠的发顶上。
他缓声道：“因为清允觉得自己有缺陷，配不上傅苓。”
姜柠一呆，想过很多原因倒没想到过是这个原因。
她愣愣道：“叶医生看起来很健康啊。”
傅斯年勾着姜柠垂在耳边的头发。
“他有皮肤饥渴症。”
“什么？怎么会？”
姜柠惊讶地张大嘴。
她又道：“完全看不出来，而且就算有皮肤饥渴症也算不上缺陷吧……”
“叶清允认为自己是个不健康的人。他平日压制地很好，从来不接需要进行肢体接触的病人。”
傅斯年淡淡解释道。
虽然他也认为这根本不是问题，但叶清允还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那傅苓知道吗？”
“她不知道。要是知道，恐怕会缠的更厉害。”
姜柠靠在傅斯年怀里，想不明白叶医生因为皮肤饥渴症就拒绝傅苓。
或许这是对待喜欢的人的珍视吗？
害怕自己的不完美无法被对方接纳？
“宝贝，不管他了。他非要钻牛角尖就让他钻。刚才破坏我们的好事，我还没找他算账。”
傅斯年蹭着姜柠的鼻尖，大手再次抚上她的后颈处。
另一只手揉捏着她腰间的软肉。
傅斯年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品尝。
等姜柠回过神，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她闭着双眼，承受着他强势而又温柔的攻势。
大概十分钟后，傅斯年放过了她。
姜柠无力地靠着他的胸膛，眼神还有些失焦。
她只觉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微微张着。
这时，傅斯年眼神一变。
他往后一瞥，沉声道：“谁在那里？出来。”
听言，姜柠略显迟钝地看了过去。
只见有一人站在拐角处，只露出了半边裙摆。
对方犹犹豫豫地走了出来，面上带着十分复杂的表情。
是杜寒岁。
傅斯年刚要开口，杜寒岁就率先说道：“斯年……傅总，您为什么不相信我就是您要找的那个人？”
她话音刚落，姜柠脸色瞬间煞白。
内心的悸动暧昧被震惊替代。
原来傅斯年是为了找他的白月光才出来的。
心口处似乎有一只手狠狠攥着，生疼生疼的。
傅斯年心道不妙，下意识看了眼姜柠。
他眸色一凛，对杜寒岁斥道：“此事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是我父亲联合你来骗我罢了，莫要多做纠缠！”
杜寒岁瞥见姜柠苍白的小脸，心中无比畅快。
她见骗不到傅斯年了。
于是趁机说道：“傅总，看来您对那个人还真是痴情啊，其他人终究比不了啊。”
她眼神意有所指地看着姜柠。
姜柠耳边一阵嗡嗡嗡的响起，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其他人终究比不了……
比不了……
她向来娇艳的嘴唇也失了血色。
最开始，她也没想过要去比。
是傅斯年的好让她贪得无厌了。
“可惜啊可惜，要是您能找到那人，哪还有其他人的位置。”
杜寒岁越说越起劲，眼睛有意无意地瞟着姜柠。
话里话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傅斯年看着杜寒岁的眼神十分厌恶，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闭上你的狗嘴。再让我听见你说一个字，明天医院停尸房会多一个你。”
杜寒岁打了个寒颤，不再说话了。
她惜命的很，不敢再在傅斯年面前蹦哒了。心下恐惧他，见目的已达成，不再多做停留。
傅斯年几乎不敢去看姜柠此刻的神情。
有多少年没出现过胆怯这种情绪了？
他特意避开，没让姜柠知道的事情，应该都让她知晓了。
傅斯年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宝贝？”
口吻中含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出乎意料的，姜柠语气十分平静。
“嗯。”
傅斯年抬起手，捏了下她的脸蛋。
他低头与她对视，她却躲开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姜柠依然平静地回答：“好。”
只有一丝颤抖的尾音泄露了她的内心。
傅斯年手臂穿过她的腿弯，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了起来。
她不哭也不闹，傅斯年却希望她能哭一哭，闹一闹。
回别墅的路上，姜柠还是面无表情。
她将脑袋靠在车窗旁，看着外面的夜景，就是不看身旁的傅斯年。
回到别墅，姜柠要去洗澡。
傅斯年拉着她，“宝宝，你答应过的，我帮你洗。”
她摇着头拒绝道：“以后再说好不好？今晚我不太想看见你。”
傅斯年不再强求。
“好，”他松了手，“要是需要，随时叫我。”
姜柠洗完澡就躺床上睡觉了。
每晚的胎教她也没心思做了。
傅斯年从身后圈住她，“宝贝，今天的胎教不做了吗？”
“不做了。”
傅斯年默了默。
姜柠闭着眼睛说道：“明天我要去医院看妈妈。”
“前天不是去过吗？”
“我想妈妈了。”
傅斯年吻了吻她的发顶，心中一叹。
“嗯，好。”
第二天一早，姜柠就去医院看妈妈去了。
傅斯年一天没收到她发的消息。
问了保镖才知道姜柠一整天没回别墅，还要在徐漾家里过夜。
傅斯年打了个电话过去，索幸姜柠还没到不接电话的地步。
“宝宝，回家里住好不好？”
姜柠赌气道：“不好，我这几天都不想看到你。”
他低声哄着。
“不要任性，宝宝。”
姜柠久久不语，再次开口时问道。
“是不是找到人以后就不要我了？”
傅斯年沉默的时间比姜柠还长。
他最后避而不答，“我下班后去接你，姜柠，你乖一点。”
挂完电话，傅斯年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他不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
他甚至想过，如果姜柠就是他要找的人就好了。
可惜不是。
结婚前，他就看过姜柠过往的所有经历。
和他的小女孩对不上。
—
孟衍正把姜柠旧手机的照片刚刚恢复完。
他没有看恢复完的都是什么照片。
不窥探上司家的隐私，是他的职业操守。
孟衍将鼠标移到左上角的叉号，刚要点击，退出界面。
眼角的余光就看见界面上有一个熟悉的东西。
心里的某种直觉让他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让孟衍下意识睁大双眼。
只见有几张照片拍的是一只小熊玩偶。
总裁让他找的人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而这几张小熊照片出现在了姜柠的手机里。
孟衍拿着手机敲响了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