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注定不会让张淼那么简单就如愿了。
新郎满脸不耐烦的退到墙边,对着张淼说了一遍新的版本。
新郎说的版本和服务员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有一点微小的出入而已。
在新郎的讲述中,他和穿婚纱的女同学只是一直在一个学校上学而已,由于家境不好,大学都是在本地大学上的。
自己跟她都没有什么交集,甚至对她的印象也并不深刻。
他和新娘是在大城市工作的时候相识相知相爱,后来见了双方父母,要举行婚礼的时候,被穿婚纱的旧同学闯进现场,居然要抢婚。
新郎说,在穿婚纱的女同学介绍自己之前,自己都完全不记得她是谁。
张淼问新郎为什么去大城市工作,而不留在家乡,毕竟他从小到大,连上大学都是在家乡完成的,所有的人脉和回忆都在家乡。
新郎给出的借口是想要去大城市闯一闯。
张淼点点头像是信了。
但是新郎知道她根本没有信,张淼的态度太敷衍了。
新郎想要努力的证明自己,他朝张淼低吼:“你到底要怎样才能信,这些天已经有无数人问过我了,但我跟那穿婚纱的女的根本就不熟。”
张淼很莫名其妙:“你想让我相信你这还不简单,你把新娘叫过来对质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哦对了,新娘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在这座大厦举办婚礼?跟新娘有关系吗?”
新郎听到张淼提到新娘,他彻底放松下来,他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张淼面对面。
此时的新郎像是有了什么底气?自信极了。
张淼在心里默默的想,难道新娘就是他的底气吗,看来在这座双喜大厦举办婚礼,跟新娘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新郎微抬下巴,自信的说:“我的新娘是这个城市管理局局长的女儿,她是一个人类。”
“她非常漂亮,自信,美丽,优雅又大方,从不会因为身份高贵就看不起别人,而且非常有爱心,经常会帮助生活困难的同学。”
张淼打断他:“你就是你口中那个生活困难的同学吗?”
张淼像是这时候才发现了他的容貌,开始仔细打量他的脸。
新郎一米八多的身高配上他堪比电影明星的脸,又想起新郎说新娘的家世如何高贵,突然感觉新郎有点像小白脸。
新郎显然读出了张淼毫无掩饰的面部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像是经常遭受这种猜测,已经习惯了,此时并没有生气。
“确实,我确实是在依附我妻子一家生活,我在讨好她们,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可耻的。”
“女人可以嫁给权力高的男人,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娶一个有权有势的女人做妻子?”
“何况我是真的爱她。”
张淼点点头不置可否,转头看起了墙上挂着的婚纱照。
她对新郎说:“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她也不管新郎愿不愿意听,直接就开始讲:“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都生活在乡镇里,他们两个从小到大都能在一个学校碰见,互生情愫在一起了。”
“到了大学,由于男孩家境并不好没选择去外地上学,而是留在了本地,大学结束之后男孩说要去外面闯一闯,之后回来和女孩结婚,女孩傻傻的信了,等在老家一边工作还经常照顾男孩的父母。”
张淼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男孩到了大城市,却被大城市迷住了眼睛。”
“他在这里见识到了太多他在小县城时没见识过的东西,在工作之余认识到了一位美丽的女士,她知性优雅家里还有权有势,而这个女生对他也很有好感,两个人逐渐靠近成为男女朋友。”
“男孩的父母听到男孩找到这么好的姻缘替他高兴,他们定下婚期,准备在大城市里结婚,到了举行婚礼这一天,没有想到在小县城里的女孩却赶过来了,她穿着一身婚纱,不死心的问新郎要不要跟她走。”
张淼一边欣赏墙上挂着的婚纱照,一边嗓音冷淡地继续说:“没想到新郎居然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怒斥女孩有精神病,她说的一切都是女孩的幻想,新娘不了解情况,她从来没有听新郎听过这个女孩,她以为新郎说的是真的,还对女孩心生同情。”
“或许新娘还邀请了穿婚纱的女孩换衣服一起坐下来吃饭。”
“没想到,女孩刚被自以为非常相爱的男友怒斥患有精神疾病,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现在还被新娘邀请吃饭,自卑的她感觉受到侮辱,在双重打击下一时间想不开,居然从楼上一跃而下。”
砰!
婚纱照不小心被张淼碰倒,摔在地上,新郎脸上的玻璃摔出蛛网状的裂痕。
新郎被突然出现的巨响吓的打了个哆嗦。
张淼低头看着地上碎成片的玻璃,没什么波澜的问:“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不小心的。”
新郎听张淼讲完,非但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可能道德上有些不好,但是我没有做任何违反这个世界法律的事情,我也没有耽误她,我在去大城市的时候就说分手了,是她自己没有理解。”
张淼懒得跟他争论,知道了事情的结果是什么就好。
不管新郎现在是痛哭流涕的忏悔,还是站起来说就是我做的你能怎样的挑衅,张淼都无所谓。
她只要结果。
新郎满脸不屑的倚在沙发靠背上,平静的看着张淼:“我记得你说你是被委托来杀我的?”
“可惜你办不到,我现在的妻子家里权利可是一手遮天,杀了我你也跑不掉,你一定会死。”
“这样吧,她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张淼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笑的低下头,肩膀一直在抖动:“哈哈哈哈哈哈…”
“瞧你说的,原来是你妻子家的权力一手遮天,我看你这么拽还以为是你的权利呢。”
说完的同时,张淼站起身,身子前倾手一挥,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
新郎的脖子划过一条细微的血线,他感觉自己脖子有些凉,用手一摸,动脉血直接喷到了天花板上。
新郎捂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嘴想说什么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最后,他瞪大双眼失去了气息,他没想到为什么连谈判都没有,面前这个女人就直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