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从进入这一层开始就进入幻境了。”
乔凡的眉头深锁，站在楼梯之上，目光穿透下面的螺旋梯，望向那无尽的层级。
『黄金体验』还在不断侦测周围的生命体，却一无所获。
并且不管如何上下楼，他们始终都会回到一楼。
他们现在被完全困在这，『黄金体验』的侦测范围有限，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毕竟制造这样幻境的可能性太多了，靠『黄金体验』侦测生命寻找敌人或者出路的方式目前是不起效果。
回到那个熟悉的一楼大厅，众人的脚步在硬实的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沉重的回声。乔凡蹲下身，从地面上捡起一串沾染血迹的钥匙，『黄金体验』伸手在上面轻轻一触。
『黄金体验·创生』
然而这串钥匙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下可以彻底确认，周围的一切都是幻境。
乔凡的手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钥匙的冰冷和坚硬，那种血腥的气味仿佛在鼻尖弥漫，血液的粘腻感在他的手中扩散。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难以相信这竟然只是幻境。
但『黄金体验』能够将真实存在的实体转变成生物，既然没有效果，就说明这的确是幻境的一部分。
随手将手里的钥匙丢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转向尹北陌，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只能尝试莽一下了。”
尹北陌心领神会，缓缓地抬起小手，瞄准了空旷处那坚硬的地板。
“空”
“轰——”
伴随着巨大声响，地板瞬间破开一个大洞。
乔凡和众人顺着洞口望去，却只看到一个同样的洞口和站在洞口边的自己。
抬头看去也是如此。
“除非我们一直在原地没有动过，否则这个幻境应该是有极限的。”
乔凡虽然不知道这幻境的极限在哪，但肯定是有极限的。
要么他们其实一直在大楼内打转，要么他们一直在原地没动过，每个人都陷入了各自的幻境中。
为了确认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实，乔凡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一截，『黄金体验』将其变为一条长长的藤蔓。
看来是真的。
将藤蔓递到齐白苏手中，他和替身『手艺工作』一起拉住藤蔓的一端。
“我下去看看情况。”
乔凡则是握住藤蔓另一端并绑在自己身上，深吸一口气，而后直接从洞口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齐白苏手里握住的藤蔓也开始快速生长变长。
乔凡立刻落入了下一层，同时齐白苏他们也看到了从上一层落下来的乔凡。
乔凡没有停留，继续往下深入。
而后齐白苏他们就看到一个个拉着藤条的乔凡落下。
仅仅几个呼吸，他们眼前就已经有垂下来的好几根藤条了。
乔凡继续加快速度。
随后他发现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错乱。
他一层层下去看到的齐白苏几人越来越模糊。
他感觉到自己正在触及某种未知的极限。
乔凡心中大概有推断了。
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也因为洞的无限循环，垂下来的藤条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
乔凡所看到的一切都开始扭曲。
随即他解除了手中藤蔓的创生，使其瞬间变回一块平凡的布料。
而后整个周围的场景顿时一僵，乔凡随后就落在了地面上。
刹那间，众人都感觉到眼前一花，随后周围的场景一变。
乔凡又站到了齐白苏等人身边，在一片空荡漆黑的大厅之中。
“这？这是幻境解除了？”齐白苏惊异地举着手电筒打量着四周。
似乎还是之前的一楼大厅，但地面上的尸体都消失不见了。
乔凡也打量了一会儿，果然不出他所料。
幻境的制造是有极限的，这个幻境一直在不断制造无限循环的效果，但他一直向下穿梭，就会增加幻境的刻画负担，直到幻境无法承受。
当然这也不过是他的一个猜想，也是半误打误撞才导致了幻境的崩溃。
突然乔凡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后快速走到通往门口的走廊。
走廊之中依旧是满地烧焦的尸骸，这让乔凡心中一沉。
他多么希望这些死去的九州同士兵们都是幻境。
“嘭”
『黄金体验』一拳锤开们，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随后就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乔凡。
周围一大批九州同直属部队包围了乔凡。
“自己人，放下枪。”
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看清是乔凡后抬手到，士兵们才齐刷刷放下枪。
“怎么回事？先前的小队进去后就失去了联系，先前还传来了爆炸声，但我没有确认情况不敢再次闯入。”
军官走上前来询问道，而后他就从门内看到了遍地的尸骸，面色顿时一僵。
乔凡无奈地摇摇头：“他们进门就遭到了血肉怪物的袭击，几乎是瞬间全部被杀害，我留意到他们没有向上行进，才找到门口，但他们已经被血肉怪物所控制。”
军官神色凝重，皱着眉思索着。
“你们就先不要进来了，这些的确不是常人所能对付的。麻烦你们守住外面，如果有敌人从里面逃出来，就交给你们对付了。”
乔凡开口道，这些士兵进入据点不过是徒增伤亡，不如继续把守外围。
军官点点头，而后朝乔凡敬了个军礼，乔凡同样站直身体抬手回礼。
回到大厅跟几人汇合，再一次对一楼展开了搜查。
失去了幻境的遮掩，乔凡他们才看到，其实楼梯间并不是到一楼就停止了，还有继续向下的楼梯。
“随时戒备。”
乔凡嘱咐了一声，而后带头朝楼下走去。
楼梯很深，几人向下行进了五六层楼的距离都没有到尽头。
但楼梯间内已经能看到战斗的痕迹以及倒在楼梯上的尸体。
乔凡仔细打量着这些被冰冻住还散发着寒气的尸体，他们面目狰狞凶恶，手里还紧握着血种似乎准备使用，但还是被先一步冻结，而后又被斩断。
这下可以确认姬阙他们确实是向下深入了。
越往下尸体越多，周围也越发的阴冷，浓郁的血腥味弥漫。
突然乔凡神色一变，停下了脚步：“有人在下方。”
众人闻言瞬间警觉起来。
乔凡掏出手机，迅速切换了一个替身，而后扭头看向众人：“等下战斗可能会有些混乱，我先做点准备。”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随后徐可欣和齐白苏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前。
是『天堂之门』！
白色人影迅速飞过三人，而后几人身上就突然书页一样翻开，随后『天堂之门』迅速在上面书写着什么。
“具有黑暗中看清事物的能力，能够清晰的分辨敌人。”
而后乔凡也在自己身上加上了这样的设定。
『天堂之门』能够更改一个人的设定，哪怕是自身做不到的事情，但更改的极限也取决于替身使者的精神力。
随后几人都感觉眼前的世界明亮了起来，哪怕关掉手电筒光源，也能够在黑暗中看清事物。
这无疑是个很好的优势，避免了手电筒照射带来的视线盲区。
乔凡这下可以安心的将『杀手皇后』载入。
关闭了手电筒，几人继续朝下走去，随后他们与一名男子相遇在了拐角。
男子面色苍白冰冷，透过黑暗死死的盯着乔凡几人。
“果然是替身使者，就是你们破坏了我的幻境。”
男子冷声道。
乔凡双眼微眯，那先前遇到的幻境果然就是『高音萨克斯』了，这人就是幕后的替身使者，竟然躲在这么深的地方，难怪先前没有被『黄金体验』所发现。
既然是敌人，乔凡自然不会和对方废话，直接腿一蹬，起跳朝男子冲去，『杀手皇后』凌冽的一拳直接砸向男子的脑门。
随后乔凡就心中一沉。
因为『杀手皇后』的拳头毫无阻碍地从男子头上穿过，乔凡也跟着落下，直接穿过了男子的身体。
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