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张了张嘴,实在是无话可说,于振业倒是冷笑道:“于海,你姓于,好好想清楚到底谁是外人!”其他人也应和道:“是啊海子,是我们一手把你养大的,你爹娘可是受了我们不少恩惠啊,你可不能忘本啊!”
众人七嘴八舌,把于海说的心乱如麻,涨红了一张脸,猛地抬头瞪着吴碧莲吼道:“贱人!叔伯们训话哪有你回嘴的份儿?!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今日我便在叔伯面前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说着就冲上去抡起拳头要打吴碧莲。有人不忍心,把水儿抱了出去,于海没了顾忌,拳头也就没了轻重,一拳拳落在吴碧莲的脸上,没一会儿吴碧莲就满脸是血。吴碧莲也不示弱,从一开始的愣神中缓过来之后就拼命抵挡,嘴里破口大骂:“于海!你个孬种!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你就是个吃软饭的,不是男人!”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处于劣势,嘴上还不甘,专往对方痛处戳。吴碧莲就是如此,几句话句句戳到了于海的痛处,于海只觉得血脉喷张,也不用拳头了,死死掐住吴碧莲的脖子,嘴里咬牙说道:“闭嘴!闭嘴!”
周围人一看这怕是要闹出人命了,急忙就想上前拦着点,却被于振业狠毒的眼神都给吓退了,没人敢有动作。
吴碧莲的脸都快成紫色了,白眼珠多过黑眼珠,喉咙里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再也说不出话来。没过一会儿,吴碧莲停止了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没人骂了,于海心里的邪火也消散了一半,理智恢复了,这才发现吴碧莲早就没了气息。“啊!”于海吓得惊叫一声,慌乱的从吴碧莲身上爬起来退后几步,呆呆的盯着毫无生气的吴碧莲,仿佛身在梦中一般。
于振业一直冷眼旁观,看吴碧莲彻底断了气,这才慢慢走过来拍了拍于海的肩膀说道:“死了就死了,这不算什么。你只管出去打渔,全当没有回来过,剩下的交给我们。”见于海没反应,于振业回头叫了一个人硬将他拉走。
于海被拉出去之后,才后怕起来,急忙戴上帽子低着头快速跑去河边,开船去捕鱼。不过他哪有心思打渔,就这么开着船找到个没人的角落静静的等着,一直到天黑以后,才有人过来给他传信儿叫他回家。于海怀着恐惧不安的心情假装打渔归来,一想起吴碧莲死时的模样,心里就直突突。可等他到了家才发现,家里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关于吴碧莲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连水儿也不见了踪影。给他传信的人也是于家的,告诉他过两日去府衙报案,就说吴碧莲去洗衣服失踪了。于海早就六神无主了,只能听从安排,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两日,每日都假装出去寻找,两日后去府衙按事先安排的话报了失踪。
于振业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告诉于海他把吴碧莲的尸体藏在了何处。可无巧不成书,谁也没想到于海只是假意捕鱼还能捞出吴碧莲的人头来,更没想到船上还有一个莫白。做贼心虚,于海一眼就认出了吴碧莲的人头,吓得胡言乱语露了破绽。而于振业一听说于海被带到了府衙,便唯恐他会说出吴碧莲的死与他们有关,第一时间召集了于家所有人去府衙为于海请命。他十分确信府衙找不到凶器,更找不到杀人的证据,他们这一闹,定然能把于海要回来。只可惜他还是太着急了,引起了方思远的怀疑,连夜派人埋伏河边,守株待兔。
不过于振业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派人在村子附近监视着,方思远他们一来就有人悄悄给于振业报了信儿。于振业果然心肠狠毒,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更加绝妙的主意。就是要吴家眼下唯一的孩子吴东去替于海顶罪,如此一来,吴碧莲的嫁妆和吴家的财产,就正好落在于家手中,他们就又可以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