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莫急。”莫白看了看信中内容,冷静分析道:“凌大哥信中说他重返凌家是为了探听消息,也就是说他是以平南王的身份回去的,我想他是不会陷自己于危险之中的。再者说,凌大哥本就是凌家的人,谁又敢明目张胆的害他?如今我们当务之急是找个适当的时机派人去凌家与凌大哥相见,确定他的安危。”
白泽听罢点头赞同:“白儿所言极是啊,凌风不会有事的,待咱们一切准备就绪,就去凌家联络他。若他能找到凌楚的软肋,岂不是更好?”
魔云叟叹了口气,无奈道:“也只好如此了。当年十岁的凌风被凌家人送进大庆隐藏身份做了密探,因为没有父母,又是人生地不熟,常常受尽周围人的欺辱。有一日小凌风饥寒交迫晕倒在路边,恰好遇到刚刚寻仇回来的我。看他瘦骨嶙峋,衣不蔽体,我也不知为何就生了恻隐之心,将他带回天涯阁医治。本想医好了就让他离开,不料待他醒来之时,竟坚持要拜我为师。在我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我才答应下来。我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努力求生的孩子。也许你们说的对,他不会自寻死路。罢了,这也算是他欠白儿的。”
莫白早就料到凌风儿时生活不易,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凄惨,心中不由得生出怜悯之情。十岁,跟莫宣年龄相仿,可他却没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转念一想,莫宣早早的就父母双亡,比起凌风似乎更加缺失亲情,也不知他如今游学历练的如何了,可有遇到危险,可有贵人相助,亦不知他们姐弟二人何时才能再相见。
通往北冥的京畿道上,一匹快马疾驰而过,马上的少年英姿飒爽,眉宇间带着浓浓的恨意。经过一年的历练,他已经不再是只会躲在长姐背后寻求庇护的孩子了。这一年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利用自己的聪明睿智和博学多才广结好友,并形成了一张非常强大的消息网。几日前他收到消息,长姐莫白已身在北冥,他无需多想便放下一切动身赶往北冥。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但他却仿佛又听到了当年逃命时长姐坚定的话语:“宣儿,长姐定要护你周全!”
长姐,这次换我来护你。
由于凌风的离开,莫白的习武计划决定加快进程。连续几日,她几乎不眠不休的修习心法,苦练招式,魔云叟和白泽委婉的劝她也无济于事。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竹林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魔云叟初见来人,便使出绝杀,在他看来,此刻追到天涯阁的高手定是为了她的女儿。来人也是招招致命,丝毫不手软。眨眼间二人已经过了三十几招,魔云叟心中不由得暗自赞叹,来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竟有如此身手,令人钦佩,可惜他是敌人,那就不得不丧命于此了!两人正打得酣畅淋漓之时,莫白从屋里出来,一看来人,急忙大喊一声:“住手!”
两人都很听话,瞬间收了招式,各自退回安全距离看向莫白。
魔云叟不解道:“白儿,因何拦住为父?再过几招为父定能将他拿下!”
“父亲不可伤他。”莫白的目光始终都在来人身上,慢慢的走过去。
魔云叟刚想拦着,白泽也出来了,似笑非笑的对他说道:“此人便是陆平云,你的宝贝女儿可舍不得伤他。”
“哦?他就是陆平云?”魔云叟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中难掩欣赏。
看着莫白安然无恙的朝自己走来,陆平云再也不想忍耐,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头顶低语道:“我来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好像每次莫白有难之时他都会从天而降,淡淡的说一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