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此刻刚站稳,闻言低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就见血泊里的杨铁锤惨白的脸上流出两行血泪,看起来极其恐怖。
“爷爷,叶叔来了!”石头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中穿过,身后跟着一名中年男子。
田老忙向中年男子一拱手,十分有礼道:“叶先生,还是得麻烦你来一趟。”
中年男子面似冠玉,目若朗星,一身藏青色长袍,文人打扮,手中提着一个药箱。匆忙回了一礼,就蹲在杨铁锤近前探脉。
“死了。”叶先生收回手,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什么!死了?”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众人纷纷惊呼起来。
一直憋着的张翠娥一听自家男人死了,什么也顾不得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边喊:“天哪!我可怎么活啊!”
众人被她吵闹的不行,可人家刚死了丈夫,哪能不让哭一哭。
田老皱了皱眉,重重叹了口气,看向叶先生道:“叶先生,敢问铁锤因何而死?”
“在下只医活人,告辞!”叶先生站起身面无表情说道,声音十分冷淡。
田老吃了个闭门羹,却并不恼火,他是知道叶先生的规矩的,此人医术高超,性格怪异,定了个规矩:只医活人,不验死尸。自己方才一急给忘了,这也怪不得人家会给脸色。
于是田老急忙赔礼:“恕老朽冒犯,今日多谢叶先生前来帮忙,他日若叶先生需要,老朽定义不容辞。”
叶先生点了点头,提着药箱径直穿过人群,走了。
他这一走,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叶先生为何如此无礼?连田老的面子都不给?”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叶先生那可是京城来的,大庆医圣叶乘风听过没?叶先生可是叶乘风的孙子!人家能不狂吗?”
“净瞎说!真是那样,那他干嘛来咱们这穷山村?”
“两年前京城的事儿你没听说啊?”
“什么事儿?你倒是说说!”
“君家啊!”
“耀杰,还不住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田老气得胡子乱颤,对着身后的青年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方才与人讨论的青年就被扇了个趔趄,他也是没防备这一下,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坐了个屁股蹲儿,疼得呲牙咧嘴:“哎呦喂!三叔,我哪里说错了!”
“住口!朝廷的事也是你这黄口小儿能置喙的吗?!”田老怒瞪着他道。
自知理亏的青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溜滚儿站起身来跑回了家。
“不争气的东西!”田老怒骂了一句,紧接着对着方才议论的人群告诫道:“往后哪个还敢议论此事,别怪老朽将他逐出卧龙村!”
人群一下子静下来,谁也不敢再开口。
田老是整个儿村子最年长之人,也是创立村子的人。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经他同意,他说的话,谁也不敢不听。
这时候哭了半天的张翠娥突然反应过来,哭的红肿的眼睛四处寻找着,口中喊道:“我家大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