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224年十月十五上元节,兵部尚书府。
秋菊自小便在夫人近前伺候,是陪嫁丫鬟,地位自然不同些,数年来从未被苛责打骂过。
此刻她却被眼前的陌生男子死死扼住咽喉!
男子的手如铁钳般坚硬,在秋菊雪白细腻的脖子上不断收紧,形成一种怪异的形状。
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气,秋菊开始陷入黑暗,这就是死亡吗?
就在秋菊以为痛苦就此结束的时候,她的嘴强行被硬物撬开,一股冰凉灌入喉咙。
是水?
不!是毒!
因窒息而胀痛的脑袋此刻更是如生生裂开一般,剧痛无比。秋菊痛苦的瞪大眼睛,几乎将眼角撕裂!手指因巨大的痛苦死死扣住身后的柱子,新涂了殷红丹蔻的美丽指甲不堪受力,尽数从手指上剥离。
秋菊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从喉头发出几不可闻的“咯咯”声。眼睛逐渐变得滚烫,周遭渐渐趋于血红色,恐怖而血腥。
腥甜的鲜血瞬间充斥了秋菊整个口鼻,就在她一口血即将喷出之时,身体突然腾空,被扔了出去。柔软的身体砸在冰凉的地上,仿佛能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
断气之前,秋菊透过红色的眼睛看到如那魔鬼般的男子缓缓向夫人房里走去。秋菊想动一动,想冲过去护住夫人。可她眼中的光却逐渐消失,气息慢慢从身体中抽离,开始变得冰冷。
终于,秋菊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最后看到的,是那人手背上的飞鹰刺青。
秋菊的尸体被另一个黑衣人随意扔到院子里。寒风凛冽,暴雨突降,冰冷的雨滴噼哩啪啦砸在秋菊还未完全僵硬的尸体上。
而她,如同被抛弃的木偶,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众多的尸体像麻袋一样被扔出来,大大小小,杂乱的横在院中。
雨水无情的冲刷着尸体,混着血冲成一条小河,在石板地上湍急流过。
书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那个高大男子站在廊下。
突然一道惊雷夹着闪电,映出男子左脸颊一道两寸长的刀疤,异常狰狞。
“大人,少了两个!下人们到死都不说出是谁!”
“哦?此事都谁知晓?”刀疤男子面无表情。
“回大人,是属下发现的,还未告知其他人。”回话的黑衣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很好,你的家人我会妥善安置。”
“……”还没来得及疑问,黑衣人就觉得脖子一凉,倒地身亡。
可能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的首领为何突然出手杀了自己。
“大人。”另一个黑衣人低头待命,仿佛没看到眼前已经断气的同伴。
“把他处理掉,去找两个死刑犯杀了扔进去,一男一女。”
“是!”他们主子做事从不需要问理由,那是找死。
“少主,保重!”刀疤男子心里默默庆幸,抬头看看天,是时候变天了。
“影,把密信送到庆云寺。”
“是!”
大庆226年隆冬 ,淮扬县城郊破庙。
“死者女性,头颅被利刃砍下。颈部皮肉卷凸,两肩井部位耸脱,应是生前被砍下的。其余部位无明显外伤。据尸体僵硬程度推断死亡时间在前一日夜里三更左右,据尸斑变化推测尸体曾被移动。头颅不在现场,且现场血迹不多,此地应该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具体死因还需进一步尸检。”
一身白色粗布衣袍的少年手上戴着一双薄薄的透明手套,正熟练的查验尸体。
旁边的桌案上还有一个稍大些的扁木箱,盖子已经打开,里面并排放着各种勾尖利刃。
这是莫白根据手术刀的形状自己画图定做的,另外还有酒,醋,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