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没有挽救下厂子。
厂子一直从半中午烧到了下午,足足烧了三个多四个小时。
何主任中间没经受住打击,直接昏死了过去。
等从昏迷中醒过来,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厂子没了,他的希望也没了。
但,他还挺着一口气,他要查清楚这一切究竟是谁干的,为什么会着火。
“说,为什么会起火?”
“谁把火带到厂子里来?!”
听到何主任问责,所有人面面相觑后,都沉默的低下了脑袋。
何主任见大家都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死样子又是一阵急火攻心,捂着作痛的胸口大口喘气。
还是林娇娇出现给他嘴里塞了颗速效救心丸,他才缓过来没有二次气晕。
“你们都不说吗?厂子都烧没了,你们以后没工作了,这个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你们还不愿意说吗?”
“你们不说谁给你们赔钱?谁给我赔钱?!”
一听到工资可能没了,工人们立马急了。
他们怎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扣下工资。
于是七嘴八舌的开始揭露一切。
本就因为厂子没了而大受打击何主任听到工人们说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的亲弟弟时,何主任又觉得胸闷气短,想要昏迷过去。
可刚吃了速效救心丸的他却怎么都晕不了。
“副厂长呢?他人在哪?”
如果是别的,何主任能原谅,可厂子,那是压了他毕生希望的厂子,何主任表示自己真的无法原谅。
因此,他要和何英雄断绝关系,他要向何英雄索赔所有有损失。
就算之前有天大的恩情都无法弥补他这次犯下的错误。
工人犹犹豫豫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转头看向一处破破烂烂的窝棚,抬手指道:“何厂长,黄副厂长在那!”
“麻蛋,他给老子惹下了那么大的祸不出来解决还敢躲着,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他!”何主任看过去,看到十几米外的破烂窝棚内,正躺在一坨黑黢黢的东西,这个东西除了是他那不争气的小舅子外,还能是谁?
何主任立马气冲冲的往窝棚处去,一副要将人碎尸万段的架势。
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看你了好一会儿,也跟着过去了。
除了看好戏之外,他们还想要把自己之前的工钱给拿回来。
何主任本就气愤,看到小舅子不仅不知悔改,还想众目睽睽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立马火冒三丈,一个拳头挥舞过去。
副厂长没想到会有人敢对他动手,疼得立马哎哟起来,然后张嘴就骂:“你特娘的谁让,谁打我?你们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
我姐夫可是纺织厂厂长,纺织厂就是我家开的,你们信不信回头我让我姐夫弄死你们!”
“李富贵!!”何主任见他到现在还冥顽不灵,立马怒吼其名。
随即砂锅大的拳头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落在了副厂长那肥硕的身躯上。
副厂长知道是何主任时,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他原以为何主任出门谈订单最起码要明天才能回来,他可以趁此机会提前跑路。
可没想到,这个时候就到家了。
可他刚把那么大的纺织厂给弄没了,他现在要怎么办?
副厂长内心慌得一匹,恨不得立马找借口逃走。
可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姐夫,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这火就烧起来了。
姐夫,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把你和大家的心血都给毁了,你打我吧!反正我也快要死了,你就在我死之前尽情的打我出气吧!”
“只是姐夫,你能不能让人叫我姐过来看看我,我想在我死之前见我姐最后一面。
她一向最疼我了,肯定会受不了我离世的打击,我想亲自告诉她,我很感激她这些年对我的疼爱,只是说好了要做她一辈子的后盾,只怕是食言了。”
“还有,姐夫,我姐这个人心肠软,你以后多关心关心我姐,别让她受委屈了……”
本来火气很大的何主任见到如此惨烈的小舅子声声泣血的在说遗言,一时间胸口汹涌的火气发也发不出。
最后只能蹲下身子崩溃的捶脑袋。
一边捶还一边道:“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要是我当初坚持住就好了!都怪我呀……”
林娇娇对于何主任这种把责任通通揽到自己身上,还不惜自残的行为好一阵无语。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把人送去医院治疗,然后想方设法的处理厂子的事情吗?
在这里逞英雄般的自怨自艾有啥用?
看来,就算真的收购了纺织厂,何主任也不堪大用,当个生产主任监督生产质量已经算是极限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想这些,而是弄清楚一切。
林娇娇走过去检查了下何主任小舅子的伤势。
嗯,看着伤确实挺重的,有烧伤烫伤还有利器的划伤。
但这些都只是属于轻伤范畴,还远远达不到死的地步。
当然了,要是伤口得不到处理,也是会致死的。
会因为伤口发炎而引起高烧,把人给熬死。
但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可能性微乎其微。
“行了,别叨叨不休你的临终遗言了,就你这体格,暂时死不了。
如果能减减肥,再活个三四十年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