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躲了一下：“我好累，周路！”
    她是真的累。
    周路抬头隔着水雾看了她一眼，这样朦胧的环境，有种说不出的刺激感。
    季桃觉得今天晚上的周路是真的疯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的手像是没有骨头的两条肉，虚虚地挂在自己身上。
    季桃也没少用力。
    她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眼睛了，强撑着扒拉了上衣穿上，人一倒，季桃就撑不住睡过去了。
    她扒拉过来的被子只盖住了一点，细白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
    周路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去季桃的旅行袋里面找内内。
    拿起来后，他又放下了。
    不穿也挺好的。
    季桃头发还是湿的，他拿了出风筒出来，开了低档的风速给她吹着。
    他最近虽然也忙，但没季桃这么忙。
    如今餍足后，整个人非但不觉得累，还觉得精神奕奕，甚至还可以再来两次。
    这要是让季桃知道，估计得气得往他的脸上甩两巴掌。
    周路坐在床边帮季桃把头发吹干，才关了灯，抱着人睡过去了。
    虽然他不累，但都凌晨一点多了，人也困。
    季桃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也久，手机的闹钟在她昨晚回来的路上已经关掉，没闹钟叫醒，她睡到自然醒。
    醒过来的时候，季桃只觉得浑身都是酸的。
    她动了动，觉得双腿有点奇怪，又动了动，脸顿时就涨红了。
    她怎么什么都没有穿！
    她记得昨天晚上睡着前，她明明把衣服穿了再睡的。
    季桃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什么下身都没穿就这么睡，脑子嗡嗡嗡的，羞耻感像是开了闸口的水一般涌上来，几乎将她淹没。
    很快，她发现这不是让她最崩溃的。
    更崩溃的是，这个点了，周路似乎还跟她一样在床上。
    季桃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转过身才发现男人也已经醒了。
    她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周路见状，难得笑了一声，拉开她的被子，“饿了吗？”
    季桃红着脸摇了摇头，她昨天晚上吃了半斤多的葡萄。
    “还早。”
    “还早？”
    季桃下意识找手机，周路直接就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跟前。
    “八点半了。”
    “你今天又不用去兼职。”
    季桃抿了一下唇，被他这话说得也有些不太起床。
    但她还记着自己没有穿裤子，猛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想去拿裤子，可她下身都没穿，这要怎么下床。
    周路被她起身带进被子的冷风激了一下，拉过人重新拽回被子里面：“今天降温了。”
    “又降温了吗？”
    “嗯，下雨了。”
    季桃看了他一眼：“我，我裤子呢？”
    周路看着她：“被你踢下去了。”
    他拉过她的手，人往她的身后靠过去。
    季桃僵了一下：“你，你不用上班吗？”
    “整个国庆我上了五天的班，休息一两天也不行吗？”
    “也，也不是，我，我要起床了！”
    周路哪里如她愿，他今天七点多就醒了，季桃的手机亮起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
    啧，秦江发微信跟她说昨晚的葡萄很甜呢，还顺便问她今天有没有空。
    不管季桃今天有没有空，他都让她今天没空。
    “难得休息，别这么早起。”
    季桃紧绷着，不让他得逞：“我好累，你别来了。”
    她是真的累，声音都带了几分求饶的软。
    周路亲着她，“待会儿再睡会儿就不累了。”
    “痒——你，别别亲——嗯——”
    季桃觉得今天早上的周路比昨天晚上的还要狠，他像是精力十足发泄不出去一样，。
    最后，她哭着求他。
    他却突然拿过她手机，说好像有人给她发消息了。
    大好的早上，季桃就在床上度过了。
    吃过早餐后她又睡过去了，一觉睡到十二点多，周路从小食堂打了饭回来。
    季桃躲在被子里面生闷气，任他怎么叫她都不起来。
    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季桃第一次对他发脾气。
    周路觉得挺稀奇的，但又担心她真的不吃饭。
    他走过去，把人连带着被子一把抱了起来：“生气了？”
    “没有。”
    季桃嘴硬，她觉得自己跟周路的关系，她不应该生气，但她又确实是生气。
    周路看着她俯首缩头的样子，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只松鼠。
    他抬手，握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生气也行，把饭先吃了。”
    她偏开头：“没胃口。”
    “那吃葡萄？”
    她不说还好，他一提葡萄，季桃就气得发抖。
    早上的时候，他居然把昨天晚上剩下的几颗葡萄放她嘴里，叫她用嘴喂他，他吃进去了，他就给她个痛快。
    季桃那会是案板上的鱼肉，根本就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原本以为喂个葡萄很容易，可他故意不接。
    “你，好过分！”
    “下次我喂你。”
    周路低头亲了她一下，含着她的唇，将她生气抿着的唇缓开来：“别抿了，要破皮了。”
    生气就生气，怎么还跟自己过不去呢。
    “是不是没逛过市里，我下午带你去逛逛？”
    “不逛。”
    季桃才不想去逛，她可怜的钱包，辛辛苦苦挣了一千块，要是下午去逛一圈，就全都打水漂了。
    她不是享乐主义，钱才能跟她足够的安全感。
    周路没哄过人，季桃生气跟他看到女人生气不太一样。
    她生闷气，自己气自己。
    僵持了半响，他也只憋出一句话：“乖一点。”
    季桃瞪了他一眼：“你放我下来，我要睡觉。”
    其实她已经不困了。
    周路没放，直接把她身上的被子拢了拢，拢好后，他直接抱着人，往那长椅上走过去。
    “你干嘛——”
    她都这么大个人了，他还这样抱她？！
    “喂你吃饭。”
    季桃抬头看向他，最后自己败下阵来：“我自己吃。”
    周路见状，帮她把外套拿过来，“把衣服先穿上。”
    季桃也不会跟自己身体过意不去，拿气外套穿上。
    吃过午饭，周路又问了她一边要不要出去逛逛。
    季桃气消了，摇了摇头，“不去了，要花好多钱。”
    “不用你花钱。”
    “那我看着你花钱？”
    她又不是受虐狂！
    周路少有的被怼的哑口无言，知道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他脸色有些沉。
    季桃一见他这样，就知道又把人惹毛了。
    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挣钱也不容易，你看你国庆都还得回来加班。”
    周路脸色好了点，“我有钱的。”
    “恩恩，我知道。”
    季桃这话回答得敷衍，周路一听就知道她不信。
    他第一次感觉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感，没再说话，琢磨着什么时候跟季桃说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