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骁比之苍北要弱了不少。
但也用同样的方法,割断了另一个壮汉膝盖处的筋脉。
随后回到原位。
赤离愤怒至极,大吼一声:“给本王杀!!”
声音还未落下,两军将士便蜂拥而上。
夜清尘手持银色长枪,一路冲至赤离跟前。
赤离手持双刀抵挡。
武器碰撞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赤离其实武功不错,可能只比苍北弱上一些,若是拼死作战,苍北也不一定能讨到好。
可偏偏,他的对手是夜清尘。
一个拥有灵气的仙君。
夜清尘一边攻击赤离,一边注意着苍北。
黑色盔甲,手持软剑。
帅呆了!
和闻人舟一样,如同战场上的王者。
手中的长枪刺出的速度更快了,赤离渐渐觉得应付起来有些吃力,双刀一劈,退开几步:
“长风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本王听闻,你们大瑜皇帝给你赐婚,对方却是个男子,如此行径,莫不是忌惮夜家,想要绝了你们夜家的香火不成?”
夜清尘歪了歪头,有些奇怪他的言论,便问道:“你觉得刚刚出战的黑色盔甲的男子如何。”
“很强大,也很聪明,是你的副将?不若你二人来我西辽,本王必定以高官厚禄相待,金钱美人无数!”赤离能看出来那个人或许与自己不相上下。
夜清尘嘴角勾起嘲讽的笑:“他便是我的夫人。”
说完不等赤离反应,手中长枪猛地挥出。
赤离震惊之余慌忙抵挡,却被长枪挑飞一把刀,又急速往后退去。
夜清尘微微挑眉,直接弃马,飞身追去,拦住了赤离,长枪一指:“大瑜、西辽的纷争,该结束了。”
只有一把刀的赤离要应付如同长蛇一般敏捷迅速的长枪,十分艰难。
几息之间,赤离身上的盔甲便被长枪刺破,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
夜清尘见不远处苍北的盔甲上也裂了几条口子,心中一凛,手上的动作更猛烈了。
身形一闪,移到赤离身后。
赤离眼前一花,随后只觉后背一阵发凉,长枪便从身后穿胸而过。
夜清尘将他高高挑起,运起内力:“西辽摄政王已死!西辽士兵降者不死,继续反抗者,杀!”
“西辽摄政王已死!西辽士兵降者不死,继续反抗者,杀!”
“西辽摄政王已死!西辽士兵降者不死,继续反抗者,杀!”
“西辽摄政王已死!西辽士兵降者不死,继续反抗者,杀!”
一道接一道的声音响彻战场,西辽几个还在负隅顽抗的将军见此,深知他们已经没了胜算,放下武器大喊:“我等愿降!”
...
“报!!启禀陛下,大将军钟镇武率十万兵马从西辽以北进攻,攻破西辽国都,长风将军夜清尘率二十万兵马,从南进攻,夺下西辽四座城池后,将西辽摄政王斩于阵前,大战历时两年,西辽降!”
皇帝激动地站起身:“好!哈哈哈哈!好!太子!准备人手,前往西辽接手!文书,准备庆功宴!朕要好好犒赏我大瑜将士!”
“恭贺父皇,大瑜千秋!”
“恭贺陛下,大瑜千秋!”
...
“苍北,咱们跑远一点吧,免得他们找来。”夜清尘靠在苍北怀里,把玩着他垂下来的头发。
苍北紧了紧手臂,低声回道:“好,我们去暮云山,年幼时我偶然去过一次,人烟罕至,风景很好,到时候我在山顶上建个小院,今后我们便住在那里,你若是无聊了,我们便出去游玩。”
“好...”
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慢悠悠的行驶着,一只白色小白貂蹲在马头上,手中抱着一块点心。
十日后。
正如苍北所言,暮云山风景极好,初春时节山中雾气萦绕,恍若仙境。
夜清尘没舍得让自家夫人劳累,从芥子空间里拿了一座小院出来。
倒是让苍北有些讶异。
小白貂似乎也很喜欢这里,天天钻进林子里和山中的动物玩闹。
大战之后的事宜,夜清尘没再去管。
不论是原主的心愿,还是原主父母的仇恨,他都完成了。
留了一封信,在大军庆贺的那晚带着苍北悄悄离开。
信中大意是,他要和夫人去过隐世的生活了,这是当初太子殿下答应了的,所以不许有人来找他。
让寸风自己用军功去找皇帝赐婚,这样竹英也是将军夫人了。
竹骁接手雾虚阁,随意他怎么处理。
当钟镇武从寸风手中接过信后,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此次大战,夜清尘当居首功,回京后必定会得以重赏,可这人偏偏在此时卸甲归田了。
夜家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个。
但又想到夜家从此之后,便会在大瑜慢慢销声匿迹,又有些惋惜。
寸风看完信后则有些哭笑不得,他跟随将军多年,从一个帐前小兵,到如今的前锋将军,皆受将军提拔,他还等着将军为他和竹英主婚呢。
竹英醒后,自知这条命是将军给的,如今还未报答,这恩人便消失了。
竹骁却有些茫然,竹英和寸风回京之后成了亲,他便是多出来的那一个了,偌大的江湖,一时之间,竟然 不知该去往何处。
一个月后钟镇武班师回朝。
皇帝得知夜清尘和夫人失踪,先是勃然大怒,大骂夜家又出了一个混蛋小子;后又偏宠的笑道:“这小子啊,真是和他父亲像极了,正事一办完,就没个正形,罢了,随他们去吧。”
京都权贵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说长风将军死在战场上了,皇室偏宠夜家,不愿透露真相。
有人说长风将军被那精华所化柔弱无骨的夫人迷住了,被哄骗着入了深山。
还有人说,长风将军战功显赫,恐遭忌惮,与其被飞鸟尽良弓藏,不如自己离开,去过清闲日子。
太子和大皇子听到这些言论时,正在喝酒,两人举杯相视一笑。
...
而他们议论的当事人,此时正被自己夫人压着翻来覆去的欺负。
“唔~苍北...”
“乖,明日就要出去游玩了,在外面不方便...”
“唔...”
所以说,一个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是没有丝毫可信度的。
夜清尘傻傻的以为对方会让他好好游玩,体验风俗人情。
却没成想,是换了个地儿被他欺负。
一路游玩下来,景没赏到,风俗也没体验到,却每日都腰酸腿软的。
唯独小白貂得了许多特产小物件,开开心心的扑进一大箱子东西里,连睡觉都不舍得离开。
许多年后的一个早上。
夜清尘突然惊坐而起,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见到熟悉的人,惊慌忙乱地冲出屋子。
“苍北!”
院子里也空无一人,夜清尘脸色有些苍白,眼中蓄起了泪水:“混蛋…苍北…”
怎么不见了呢?怎么又不见了呢?
“宝贝,当着为夫的面叫别的男人,你让为夫如何自处?”
身后传来低沉偏执的声音,夜清尘缓缓转过身。
年迈的苍北已经不见,着墨色锦袍的高大男人靠在门框上,眼神阴鸷。
夜清尘奔进他怀里,骂道:“你这个混蛋!”
语气哽咽,小脸挂着泪珠,模样可怜极了,让祁无殇心都揪紧了,急忙抱着人安慰:“我在,别哭别哭,你这是要让我心疼死啊…”
“心疼死你活该!谁让你总是突然消失的!”
祁无殇知道他说的是前几个世界,连忙解释:“我的错,那时我的灵力只能维持一小段时间,对不起…”
“那现在呢?”夜清尘从他怀里抬起头,含着泪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复原?”
“不急…”呢喃消散在唇齿之间。
祁无殇就着吻他的姿势将人抱进屋内,压在床上,轻抚他的脸:“清尘…累吗?”
不断穿梭小世界,不断经历不同的人生,不断被不同的自己‘强迫’。
祁无殇心里也没底,即便他知道怀里的人已经深深地爱上他,可即便是神明,在这方面也是贪心的。
红尘多醉人啊…
他想要这人全部的注意力和更多的爱。
夜清尘蹭了蹭脸上的手,轻声说:“不累,我想回去了…”
“好…”
无人察觉暮云山顶一座凭空出现的小院,又凭空消失。
连同林子里玩耍的小白貂也不见了,只留下几只狍子傻傻的四下张望。
…
仙莱境主神殿。
祝渊落下一子后,突然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不远处。
又低下头喃喃自语:“奇怪,我好像感受到墨阳回来了…”
坐在他对面的小兔子啃了一口胡萝卜,歪着脑袋问:“主神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快快快,该你了,记住啊,输了明天的胡萝卜就没了啊。”祝渊催促道。
小兔子瞪着红红的圆眼睛,不敢置信:“什么?您刚才也没说这个啊?”
“我说了的,你忘记了。”
“您…您太过分了!我不玩了!”
祝渊坏坏的笑了一声:“不玩的话这个月的胡萝卜都没了。”
“啊……”
混阳神殿。
“宝贝,可有想我?”祁无殇捏着怀里人的后颈,微眯着眼问。
夜清尘抿了抿唇:“想的,很想很想…”
同样的地方,却是完全不同的回答。
祁无殇紧了紧手臂,想起许久之前,他从邪域回来,也如这般询问他。
可那时这人却只是疑惑的看向他。
不知何为想念,也不知何为爱。
现在却突然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受。
祁无殇翻身压在他身上,低下头咬住他的嘴,含糊呢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唔…”
半透明的墨色身影将淡青色身影牢牢圈在身下,裹挟着狠戾的偏执和疯魔,肆意的侵占、掠夺。
混阳神殿中渐渐有黑雾散开,将里间完全笼罩。
床帏轻晃…
<………>
祁无殇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沉睡的人,看了许久,才俯身在那红肿的唇上落下一吻。
“宝贝…再多爱我一些吧…”
没有人看到,他身上的黑雾越发浓烈,犹如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