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镇上买好东西和马车后,夜清尘看到街角处一个很小的铺面,匾额上写着〈香膏铺〉。
脚下一转就走了进去。
再出来时笑眯眯地摸着怀里的东西。
他可是要好好疼爱自己娘子的人,才不会像那个疯子一样呢。
到时候自家娘子承受不住了,他肯定会停下来温柔的安抚。
只是不知为何,夜清尘总觉得背脊发麻……
而江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铺子,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小路上。
路边的村民好奇的打量着,这样又大又舒适的马车在平安村可不常见。
等靠近了见到赶马车的人时,才了然的点头。
原来是江猎户啊。
这种地的农民和进山打猎的人是不一样的。
前者靠天靠力气,后者可是拼命。
那深山的大猫猛兽,虽然价格不菲,但一不小心就会反被当成食物。
所以对于猎户的钱财,村民们羡慕归羡慕,倒也不会嫉妒。
马车停在了村长家门口。
江忍钻进马车摸了摸睡着的人,对旁边趴着打盹儿的小白貂小声说:“我去去就来,你守好。”
见小白貂点头,才走了出去,敲响了村长家的门。
等夜清尘迷迷糊糊睡醒的时候,已经回到新房子里了。
楼下的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响动。
夜清尘起身走到窗户边探了个头出去看。
是江忍和几个汉子在摆桌子,院子里还堆着许多东西,围墙上已经挂上了红色绸带。
赶牛车的那个汉子跑了进来:“江哥,我阿娘说后天一大早就来帮忙,还叫上了何婶她们。”
“好,这个你拿回去,今天多谢你们了。”江忍提了几块肉递给那个汉子。
汉子急忙推拒:“不行不行,都是乡里乡亲的,哪用得着这么客气。”
“拿着,后天还要多麻烦你们。”江忍直接把肉塞进他怀里,转身打算继续忙活,就看到二楼窗户上笑意盈盈的脸。
几步走过去抬起头皱眉道:“外面冷,进去。”
“不冷的,我来帮忙。”说着就要直接从窗户往下跳。
江忍见他半截身子都探出来了,急忙阻止:“不许动!!走楼梯!”
凶神恶煞的模样没吓着当事人,倒是让院里帮忙的几人吓了一跳。
夜清尘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走楼梯,刚到一楼堂屋,就被披风兜头罩住。
“坐在这儿不许乱跑,我去做饭,乖…”江忍把他按在椅子上,搅了搅火盆,带起了一阵暖意。
夜清尘点了点头。
江忍转身走进厨房。
小白貂跑进来,跳到夜清尘腿上:“叽叽叽~”【阿爸,你看崽崽好看吗?】
小东西不知在哪里找了块红色绸带系在脖子上,像是穿了件红色披风。
夜清尘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好看。”
院子里的人忙完站在厨房门口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却被江忍叫着留下吃饭。
吃完饭后江忍又提了肉和喜糖给他们,当作谢礼。
几个汉子挠了挠头收下,回去的路上还在议论,这江猎户平日里看着凶神恶煞很不好惹,其实人还挺好的。
…
成亲这天由村长主婚,席面是请的村子里手艺极好的大婶做的,鸡鸭鱼肉宰得很大一坨,喜糖用红布包得方方正正。
请的客人并不多,就四桌。
一来江忍虽在平安村生活十年,但一直住在深山里,极少下山。
二来许多村民都觉得江忍长得太凶不好惹,也没什么交集。
所以来的都是和江忍打过交道的汉子,和那些汉子的家人。
江忍和夜清尘穿着喜服走出来的时候,那几个大婶起哄鼓掌。
村长站在堂屋左侧,递了一份文牒过去:“这是你们的婚契书,祝二位白头偕老,江忍,你年长一些,要待人家好,凡事有商有量,方为长久。清尘,你刚来平安村,今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
两人点了点头。
江忍端来一个托盘递给村长:“这是喜钱,劳烦村长帮忙发一下。”
按规矩这是家中长辈做的事,可两个新人都无父无母,村长辈分高,这些年对江忍也还算照顾,便接了这份请求。
被红色布袋装着的铜钱叮当作响。
众人拿在手里悄悄掂量了一下,更加卖力的鼓掌。
席间赶牛车的汉子帮着江忍喝酒,夜清尘坐在主桌一边吃一边笑。
吃完饭几个大婶帮着收拾完院子准备离去,江忍把剩下的席面分了一部分给她们:“今天多谢几位大婶了,这些还请带回去,我和清尘两个人也吃不完,不要嫌弃。”
“哎哟,江猎户这是说的什么话,哪里就嫌弃了,你有这份心,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是就是,以后啊有什么需要就来找阿婶,你们这儿前后也没个照看的,阿婶家也算离得近,别怕麻烦!”
“小两口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江猎户啊,你家那口子看着瘦弱得哟,可得仔细着点儿啊。”
几个大婶儿调侃了几句就端着肉离开了。
江忍回想着那句“仔细点儿”,又想到前几天自家娘子买的东西,眼神闪了闪。
热闹了一天,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夜清尘悄悄地摸了摸枕头下面的东西,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又在心中唾弃自己没出息,没吃过猪肉 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么多小世界走下来,加上在仙莱境的那些年,怎么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吧。
还在胡思乱想之间,突然身上压下来一个温暖的身体。
夜清尘眨了眨眼,轻声呢喃:“江忍……唔!”
猛地被吻住。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安心又舒服。
逐渐沉沦在这个炙热又疯狂的吻里。
江忍手伸进枕头下,拿出了那盒香膏,挖了一坨出来。
紧闭的卧房里淡香弥漫开来。
夜清尘这才回过神,推了推身上的人:“等,等等,江忍,说好了你是我娘子的……唔!”
“嗯,说好了的。”江忍额上布满了汗珠,低下头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声音暗哑无比:“夫君…”
“唔……”
洞房花烛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只是原本打算温柔疼爱自家娘子的人,反倒被自家娘子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