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谷神医说轩辕逸的那几句话,云梦没怎么在意,但轩辕逸却在意了。
当天晚上,轩辕逸就偷偷溜到了云梦的卧室,又死皮赖脸地在云梦卧室打地铺。
云梦回到玉城这几天,除了歇息在姚月病房的那晚,云梦都是规规矩矩回了云浩为她准备的别墅,轩辕逸只能白天赖在云梦身旁,晚上却被迫分开,轩辕逸很是不适应。
他几次暗示云梦,想让云梦晚上住在他的别墅,都被云梦瞪了回去。
轩辕逸无奈,厚着脸皮提出,他自己住在云梦的别墅也可以,云梦更加反对。
她别墅左面是她的两位父亲的别墅,右面是准备给姚月的别墅,更何况,她还和小七同住,云梦觉得实在不方便轩辕逸厚脸皮的放肆,虽然她知道轩辕逸不会对她做越矩的事。
可轩辕逸听了竹谷神医的话后,就不愿意再规矩了,他在自己房子翻来覆去睡不着,竹谷神医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循环播放。
轩辕逸被云梦自身的优秀,被云梦强大的家世背景,整的一点自信都没有了,在云梦面前,哪里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轩辕逸?
情感专家常说,先爱上的那个最卑微,轩辕逸就是那个先动心的人,在云梦面前肉眼可见的卑微……
云梦睡梦中感觉床边多了一份气息,立刻清醒过来,伸手直取来人要害,却又戛然而止,因为她感觉到了来人身上熟悉的气息:“轩辕逸,深更半夜里不睡觉,你跑来我房间干什么?”
“打地铺,陪你!”轩辕逸答得简单,还有几分理直气壮。
云梦听的无奈,突然想到,这是在她自己的别墅,“轩辕逸,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不会是爬窗户进来的吧?”
“不是,窗户爬不进来,云浩防盗措施做得太好,我请云帆帮忙叫开的门。”
轩辕逸没有说,他这个总裁,放下身段,求完云帆,又求小七,好不容易才进来她别墅的门。
不一会儿,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云梦有点惊,有点闷,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云梦开了门,是小七和云帆,二人一起抱着打地铺的垫子和铺的盖的,礼貌地站在门口,见云梦开了门,二人走进卧室,将打地铺的东西放在了云梦床边。
“少主,这些东西,轩辕总可能需要。”云帆半认真半调侃地说道。
小七冷着一张脸,寒意森森地扫了云帆一眼,云帆立刻就闭了嘴,不敢再调侃云梦。
云帆、小七、云落,三人名义上是云梦的云卫,是保护云梦的侍卫,事实上他们是一块长大的师兄弟,他们感情笃厚,互相扶持。
三人中,云落是大师兄,云小七是师姐,云梦和云帆是小师妹,云落和云小七自小时时刻刻照顾着云梦和云帆。
云落少言语,沉着冷静,像一座山,一座可以被师弟师妹任意依靠的山;云小七不苟言笑,严厉异常,任劳任怨,就是一个管家的大师姐,一个时时处处为师妹师弟操心的大师姐,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师兄弟和小师妹的大师姐。
但骨子里,云落、云小七、云帆,都很尊敬云梦,也是真正地视云梦为主,心甘情愿地生死追随云梦。
云梦愤愤地冲着云帆丢了一句:“怎么?你不放肆了?我看就要小七师姐收拾你!”
云帆张嘴刚想反驳,云小七就严肃地对着云梦开口,“少主,你已恢复记忆,你也不是‘林婉’,与轩辕总也并非有婚约,留他在你的房间,实在不合适,下不为例!”
云小七对云梦的一番教育,高兴地云帆直乐,就差放声哈哈大笑,云梦气的狠狠瞪了云帆几眼。
轩辕逸的脸黑了几分,他还没有被人这么说过,一向高傲的他,此刻也只能强忍着。
“小七师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好,那少主早点休息,夜已深了。”
小七转身出了云梦的房间,云帆跟着小七走了几步,突然转头,向云梦做了一个鬼脸。
云梦握紧拳头,隔空假装给了云帆几拳头。
轩辕逸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的僵硬之色,缓和了几分。
云梦无奈又自然地拉了一把有些尴尬,有些愠色的轩辕逸,“睡吧,别生气了,小七一直都是我们三个的管家婆,说话有些直,你别介意。”
轩辕逸叹了口气,深情地望向云梦:“梦儿,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我……我真配不上这么好的你!”
“是吗?轩辕总这是觉得我不是你理想中的女友,找来的借口?那好吧,你可以不用找借口,我云梦不是缠人的人,我不会打扰轩辕总的!”
“梦儿?”
“轩辕总请回吧,我需要休息,放心,我不会找你胡搅蛮缠的……”
轩辕逸在云梦眼中看到了疏离,整颗心揪了起来,浑身抖了一下,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云梦,冷艳绝美的脸庞上布满了慌张,高贵的头颅低了下来,轻轻抵在云梦的头上,低声呢喃:
“别,别这样对我,梦儿,我受不住。”
云梦没有拒绝轩辕逸的怀抱,她当然知道轩辕逸的心情,白天有竹谷神医打击他,晚上又不顾脸皮地求小七和云帆,这早已是昔日里高傲的轩辕总的极限了,可小七还要最后给他一刀,说什么她云梦和轩辕逸毫无关系……
云梦轻拍着轩辕逸的后背,安抚轩辕逸,“轩辕逸,我没和人谈过恋爱,我身边只有宠我的day们,还有哥哥们。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说出你自己的感受,我日后会注意。你不能不言不语,胡乱猜测,自我折磨。让我们两个人谁也过不好,知道吗?”
云梦知道,轩辕逸表面上是一个高傲冷漠的人,好像他一直高高在上,谁也入不了他的眼。
事实上,自幼失去父亲,又被母亲虐待的轩辕逸,内心极度没有安全感,他是用他的冷漠来保护他自己,用不再奢望‘爱’和‘温暖’的行为,来筑起一道厚厚的心墙,一道不许任何人轻易破开的心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