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静、林子轩循声望去。
这才发现在府邸的院墙上,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两个人。
一个黑衣少年,一个狐耳小姑娘。
两人仿佛吃瓜一样,蹲在院墙上看的津津有味。
林不动闻言,不由向黑衣少年拱手苦笑道:“让前辈看笑话了。”
“前辈?”
听闻林不动之言,林不静微微挑眉。
他一向清楚自家二弟行事风格,能让二弟摆出这副姿态,足以说明这位黑衣少年的不凡。
可由于信息差的原因,林不静并不知道古长生是谁。
“没事儿,你们继续。”
古长生鼓完掌后,一脸笑意地说道,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林不动和林不静虽然是亲兄弟,但其实早生间隙。
或许当年林不静的确是真心想让林不动当家主。
可随着年岁的增长,以及膝下子孙在家族受到的‘不公平’对待,让林不静这位大哥想要重新掌权,为后世儿孙造福。
这种内斗极其常见。
不管是凡间王朝,还是山上的修行宗门,皆是如此。
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倒也说不上谁好谁坏。
说来说去,都是利益。
林不动倒是没有再与林不静争执,他实在心寒了。
但他还是决定先安抚下林诗诗。
“诗诗,没事儿吧?”
林不动见林诗诗脸色苍白无血,静静坐在那里,难免有些心疼。
对于林诗诗,林不动或许没有什么感触,可出于对林子画的喜爱,爱屋及乌,自然也更加关注这个命运多舛的姑娘。
看到她这副模样,林不动颇为内疚。
林诗诗微微摇头,表示无碍。
林不动对于林诗诗的沉默倒是没有说什么,或许是因为刚刚的事儿受到了惊吓。
“你以后就住到我旁边的院子吧。”
林不动轻声道。
林诗诗忽然一阵咳嗽,眼神有些灰暗。
林不动神色微微一凛。
他能看出来,林诗诗的寿元无多了!
“还好没娶过门,不然可能还没同房就嗝屁了……”
站在林不静身旁的林子轩,见状不由撇了撇嘴,觉得有些晦气。
“再敢乱说话信不信我毙了你?”
林不动眼神冷厉扫向林子轩。
林子轩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乱说话。
林不静淡淡地道:“二弟先忙,忙完此事之后,交接家主权力。”
说完也不管林不动怎么想,带着林子轩闪身离开此地。
林不动冷哼一声,随后看向古长生,说道:“前辈,还请你出手替诗诗看看。”
古长生带着涂山夭夭,从院墙上一跃而下,迈步走去。
林不动轻声为林诗诗介绍道:“诗诗,这位前辈就是子画与你提起的古长生前辈,他已经答应为你治疗。”
林诗诗停止了咳嗽,但脸色却愈发苍白,她看向古长生,那宛如一泓秋水般的眸子,带着一丝别样的色彩。
“我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
古长生慢悠悠说着,目光落在林诗诗身上。
此言一出,林不动不由一愣:“没问题?这不可能吧……”
古长生微微一笑道:“粗略一看没问题,还得细看一番才知道。”
林不动不由干笑一声,原来是这个意思。
“林家主忙自己的事情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古长生微微抬手,示意林不动可以先走了。
看到古长生这赶人的动作,林不动嘴角抽搐。
这里是林家啊,你赶我走啊?
可对于古长生的决定,林不动不敢有质疑,只能交代一番林诗诗,又向古长生说了几句好话,便离开了此地。
林不动自然也知道林子轩今日之事,必然是针对他的一场阴谋。
但他的确已经累了,这个家主不当也罢,反正要不了多久他也会飞升的。
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处理一下。
至于诗诗……
凭借着林子画这层关系在,想来古长生前辈会处理好此事的。
“你就是林子画的姐姐?”
在林不动走后,古长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诗诗,明知故问道。
林诗诗也在打量着古长生,声音有些虚弱:“你就是子画的大师兄?”
古长生双手笼袖,笑呵呵地道:“是的是的,幸会。”
林诗诗正准备回话,突然又是一阵咳嗽,她以手背轻掩红唇,神色却有些许痛苦。
涂山夭夭站在古长生身后,在那里悄悄掐指推算。
当然,肯定算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古长生看着虚弱无力,脸色惨白的林诗诗,轻声道:“你不会直接死过去吧?”
这是一句很没有礼貌的话。
却从很讲礼貌的古长生口中说出。
有些奇怪。
反正涂山夭夭觉得挺奇怪的,但这事儿放在古长生身上,似乎又不奇怪了。
林诗诗咳了一会儿,手背鲜血浸染,她悄悄缩回,不让古长生和涂山夭夭看见。
听着古长生略带调侃的话语,林诗诗笑了笑道:“能见到给子画这么大帮助的恩人,倒也死而无憾了。”
古长生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真的假的?我怎么从你口中听出了一丝怨愤?”
林诗诗看着古长生,眼神恢复平静:“没有,只是有些许遗憾罢了。”
古长生笑容一收,转为疑惑:“你不是刚刚还说死而无憾吗?感情是在欺骗我呀?”
林诗诗注视着古长生,轻抿红唇:“人是复杂的,心情也是时而变幻。”
古长生迈步走向林诗诗,走过门槛。
不知为何,林诗诗的娇躯顿时紧绷起来,扶着桌子边缘站起身来,有些颤抖,说道:“不劳前辈出手了,诗诗已是将死之人,只求前辈以后到了圣域,与我弟弟说一声,作为姐姐,很抱歉不能陪他一直走下去了……你?!”
林诗诗话音还未落地,古长生已经伸手抓住了林诗诗的手腕。
在林诗诗警惕和不安的目光中,古长生捏着她的手腕,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这不是还能活很久很久吗?”
“长生之体啊,可比你家弟弟的圣体厉害多了。”
古长生微微一笑道。
“长生之体?”
身后的涂山夭夭探出小脑袋瓜,疑惑道:“是那种只要苟着,就能一直活下去的长生之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