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重无须修炼,就已经得到了三百攻击力的玉龙炮崩拳,此刻感觉双臂至核心犹如饮下一泓玉龙清泉,周身冰凉,一扫倦怠。这泉水似乎又有无尽魔力,让羽重平地翻了六个筋斗,又继续向前狂奔。
他耳边呜呜直响。忽然一个炮火在他的头顶袭来。羽重抬手一拳迎击。那炮火炸裂,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就如普通水弹打在身上一样爆裂开,
天上大舟遮天蔽日,羽重好不容易才通过双色的旗帜,找到了被郑一击落下去的传令官。
传令官已经被摔断了腿,骨头都刺出膝盖一截。传令官手中依然握着双色旗帜,这是给周围船队隔空打旗语,发信号用的。
他周身模糊,看不清伤口。
羽重只好回头朝着王导冲喊话:“死了!派下来的使者,被摔死了。”
王导冲挠头:“你先回来!”然后挠头,对着天上喊话:“郑一,你送我个死了的干什么?嗯?是不是油饼?”
羽重本来想往回跑,已经来不及了。
郑一的舟船,在急速向着地面飞去。船只越来越大,像是几座小山,直直压迫下来。
王导冲等人,始终不理解,为何这么沉重的大舟会飞在天上,而舟底还有龙形的云。
等到离得地面近了,这才看见了一种奇怪的大气生物,没有手和脚,头上长着一根犄角,面目狰狞如蛇。
后背明明是虚空的形态,与天云相接,可是却又不知从哪来的非实体身躯,能够将大舟支撑起来,平稳的在空中飞行。
透过桅杆之间的缝隙,铜炮掉转了管子,空出密密麻麻的一方窗户,跟着,就是亮银的火枪架上,一片银闪闪的,恰如漫天星河,随后,连续开火!火光,浓雾。
王导冲麾下的白羽修真者刚用法力刨了一多半的大坑,就挨了火药铁砂。
连续射击,倒下七八个人。
王导冲急眼大喝:“哎呦我屮!拼了!”
王陆沉见状,对羽重大喊:“我二人受了盲盒提升,超越众人多了,自当报效老大,今天,时机到了!”
说罢,踩剑破空而去。
羽重咬牙:“拼了,拼了,今日都反了!”说着,连续踏步,身形极为敏捷,连续越过几个土坑,身上玉龙之气爆棚,一连几个滑步,又是两个翻滚,眨眼之间,就到了舟车之下。
那龙形云气忽然不见。
几座大舟,伫立在山巅。
修真者们躲进坑内,勉强躲过了三轮齐射。
终于,两个硕大的夹板,从船体中延伸出来,很陡的坡度,延伸到山下。王导冲也没想到,人家郑一早就设计好了进攻的方案,到这里来,不为别的,就是要试验一波自己的战法。
首先,命令半虚空化的蛟龙驮着大船飞向高空,占据了制空权,跟着就是向下集中喷炮火,将地面一切活物摧毁。
然后稍微降低船身,准备跳帮接舷战。在过程中,收回铁炮,转用火枪,对剩余活物进行精准打击。
而后,船身彻底下潜完毕,着陆,列阵,抵御攻击。
或者,直接派兵冲下去。
郑一这次来的目的,也就是想练练兵,所以经过对比,他选择了看起来没那么强的王导冲。
目的就在于,将这个不成气候的小势力给拿下。
王导冲知道,仗还没打,就已经损失了大约三十多个弟兄,实在亏大发了。
修真者虽然无法抵御枪炮这样的火力攻击,但这群人的成长速度和潜质,必然是远远高于帮众的。
郑一既然要搞演习,那绝不会血本无归,他一定还是要发起冲锋。果不其然,从陡坡上,下来好几个怪人,手中抡着流星锤,不停转圈,待到势能满了就撒手,呼呼,连续有三四个都精准的朝着羽重的方向飞来。
王导冲一看,他身处的位置实在过于凶险,同时被七八个人瞄准,流星锤集中了火力,朝着他脸上扑飞而来。
羽重裂开大嘴呵呵一笑,挥拳连连,流星锤初时还想是流星坠落,一旦碰到羽重的铁拳,就忽然没了力气,三四条流星锤同时落地。
郑一看了,心里烦躁,将火枪瞄准了他,砰的一枪,却打偏了。羽重旁边一块鹅卵石,被崩裂开。
羽重便捡起鹅卵石,朝着郑一脑袋糊去。郑一躲在结实的船身后。没想到,他的力气出奇的大,竟然将用来紧箍木头船身的铁皮都给砸弯了。
郑一惊讶不已:“我们队伍里,有没有这样一条好汉,能与羽重一较高下?”他说完就回头,却发现,自己的麾下士卒都离自己很远。
郑一就拍着船帮喊:“离我那么远干什么?獭麻的!我又不用火枪崩你们!”
“不要有偏见,觉得我郑一是海寇,他王导冲也是有暴君点数的,我劝你还是趁早好好替我卖命!未来会有封赏滴。”郑一这话刚说完
就听见王导冲在瓜棚下喊:“羽重!你身法灵活,不避炮火!我封你为千户!这是咱全村最大的位阶,你给我冲上去!灭了郑一!”
又回头对修真者说:“按军功封赏,此战役,斩杀五人的封伍长,斩杀十人的封什长,斩杀二十人,直接破格提拔为百夫长,赐予县衙内单间一套!赏赐白银五十两!再赏赐田亩,一平米!外加准许劫掠郑一大船六十秒!”
此语一出,郑一士卒也都惊慌了:“咱们这里,只有头儿,军团长,大副,舵手,架炮手,火枪手,踩船手,莽夫,徭役,炮灰。这职级怎么看,也没有那群山贼里的高!不如投降?”
正在这时,郑一一发火枪,将那士卒崩了。郑一藏了枪,对着士卒大喊:“你们这群肮脏的乌合之众!明明已经加入了我,为何又生叛心!
好吧!那我就选择奖励你们!
活捉王导冲者,奖励黄金二十两,能靠近瓜棚者,奖励黄金十两,凡砍死王导冲手下的,奖励白银二两。我出的价钱,比他更高!”
士卒们还是不肯动身,因为他们知道,冲锋到瓜棚前,也许只有死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有人遥指瓜棚附近,看见一个赖汉,身子与普通人一般无二,只是那双拳头奇大,似乎能徒手搏虎。又一个睛光微微闪动,走路轻飘。
内中也有认识的,说:“这是王导冲的两个弟弟,王惇冲和王渊冲,是他倚重的左膀右臂。”
郑一心下虽然惊扰,却越要指挥士卒上前,便吼:“我说到做到,你们死了,还有妻子儿女,来吧!不怕死的,就去领纸张登记自家住址,写明将你们挣的黄金白银送给谁谁,写好了的,船首集合!”
忽然走出一人提刀笑:“郑大王真乃天子之命也!我愿与王导冲等人,一决雌雄!”说着,走上前去。
郑一见了这人气场,觉得不好对付,远远的向外走。身边更无一个亲信。郑一只好又将怀中所藏火枪掏出,虚虚指着那刀客,怒骂:“你给我走远些,到船首去,金银给谁你且说!”
那刀客笑笑:“不给谁,只不过是想请你给我送到明樊楼去,找到一个艺名叫采花的姑娘,所谓金银,尽数送与她。
敢有欺瞒!我就化作厉鬼,在夜里来割你的头!”
郑一便心生敬意:“足下勇猛!郑一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你放心!”
刀客点点头,握鞘跳下船帮,大踏步向前奔走。
郑一慌忙用手推左右士卒:“快上,跟上那刀客!只要能紧追着刀客,不离开十步的,我就赏赐他一两黄金!”
郑一还怕别人不信,便叫来两个舰队军团长,一字排列开四十块金饼子:“在这里了!只等你们来取!”
其中一个,便说:“适才,一个身穿白羽衣衫的男子,在泥土坑里来回滑步,躲了不少攻击,如今却不知道他人在何处!”
郑一便举起望远镜来,四处观察,一点收获也没有,一怒之下,随手抓来两个瘦弱的,平时只负责洗刷船只的徭役,一脚一个踹下去:“纵横大海,靠的是什么?就是眼力本事。
你俩给我下去,把那个穿白衣裳的搜出来!我眼力准,配合你们再打一枪。”
“好!”忽然,几个舰队长,大副也都走过来围观热闹,一边看一边拍巴掌。
郑一有点无语了:“军团长,不回到你的位置指挥,来这里看我干什么?大副们都走啊!”
大副倒是听话。只是军团长们高兴的呲牙裂嘴:“俺们都是来学习,观摩榜样,搞评比的!”
郑一急得跳脚:“所有船只,必须立下功勋,否则,俺就亲自淘汰你们一船人!”
过了没多久,一艘没有配备火炮的船只,率先谋反了。郑一听见军报有些吃惊,慌忙给信得过的老友发私信,让他们去调查。
回话说,他们也没有干太过出格的事儿,只不过到另一艘船上去抢人家的火炮。顺带把桅杆拆了。
那带船的军团长气不过,就来诬告谋反。
郑一疯狂挠头:“哎,只不过是演习,只不过是和王导冲决一死战!何至于乱成这个样子!”
一军团长说:“王导冲那边也不好过,折损了不少兄弟!他所依仗的,其实不过寥寥数人,除了那俩兄弟,还有穿白衣服的。把这三个羽翼剪除,王导冲就没办法和你拼了!
所以更要派出刺客,多方面配合!”
郑一缓缓点头:“刺杀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