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冲看不到海景,巨大的暗黑色窗帘都是垂下来的,目的似乎是为了遮光。王导冲尽可能不错过每一个细节。
这是一群玩家,他们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炫耀。王导冲用刀挑开一个又一个窗帘,外面是大海,静谧美好,像无边无际的翡翠,碎裂成很多镜子的形状。
有些窗帘遮挡住了墙壁,墙壁上的图案有点让人干呕,绿色的一片大竹林,藤蔓缠绕在竹子上,盘根错节,看似没什么问题。但后退来看,上面很多凸起,弯弯曲曲,就像小蛇。
再仔细看,这些蛇好像是会动的,在竹林间,鼓鼓的流动,脑袋大脖子细身子窄,分明是蛇!王导冲果断甩出锈刀,墙壁破了,里面渗出紫黑色的奇怪脓水。
王导冲对一个奇怪的符号很感兴趣,这上面插了四根小旗帜。忽然外面有一个硕大的阴影在摇晃,是棕榈树,这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树很高,树干竟然也在动,像是某人挥舞着胳膊。
王导冲头皮发麻,自己的鞋底已经被血洇透了。
三层就是这样,王导冲试着感知,这里发生过什么。这些玩家为何要将自己隐藏起来呢!就在他的手触摸到零碎皮肉的一瞬间,一只猴子脸钻出来怪叫一声。他手中捧着一个骷髅头的碗。
这时候,楼道外有人来了,猴子竟然伸出手指嘘,并且神经兮兮的让王导冲钻进柜子里等待。
王导冲感知到外面的人群也都带了杀意,于是果断进入,等待情况的变化。在柜子里,他摸到一摊血,和又一个私人,他戴着动物头套,不是猴子,而是虎。
王导冲陷入沉思,慢慢的感应,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他闭上眼,竟然逐渐感知到一切存在。
这里没有番茄酱,只有很多玩家,来自斡斡国,他们本来是玩召唤耍耍三郎的游戏。
不久后,另一个玩家托尔进来,他头戴的是梳着大背头的头套,手中拿着一堆诡雷,在门框等各种地方布置。不久后,敲开了门就跑。斡斡国的玩家们感觉这人嚣张,大伙儿都玩修身的谁怕谁啊,于是果断就追,却踩在雷区,被炸回屋内,反堵上门,而托尔就开始向里面大量投掷,不久后,这里变成了一片血海。托尔走进屋内,慢慢打开了门,等待着有人要来,不多久,几个智能工具人戴着动物头套出现,同样,被托尔的诡雷炸飞。
托尔从袋子中抓起一只猴子,放出来,并且强迫这只猴子帮他清理。
而这猴儿,嘴巴上一道裂纹,后脑部位有一块碎石拼凑的斑点,身上的毛发是暗金色,王导冲太熟悉了,他不就耍耍三郎嘛!托尔不是实体,显然,托尔就在这个房间内。
西土是地煞天公司设计出来的虚拟场景又被实体化,但有些玩家,还没有实体化。托尔的意识已经在这里了,但又无法变成真的。
王导冲感觉自己呆在恐怖的场景中走不出去,过了会儿,猴子耍耍三郎来了,他骑着一条大蟒,又是常三,第十阶段的常三,虽然还不能吞食天地,但已经有了移山填海的法术。
王导冲心里一凉,自己之前经常欺负耍耍三郎,跟常三就更不用说了,好感度下降到没边了,这种时候,还有啥可说的,仨人见了面还能有好?
耍耍三郎太蔫坏了。常三看着满地的玩家碎片,高兴起来,随着耍耍三郎对他的控制,常三就像贪食蛇一样在地上来回吞噬,不一会儿,这两层大房间里里外外都被常三吃了个干干净净。
常三盯着柜子说:“不对,这里边有人味儿!”
王导冲只好冲出来:“你不是在少阴蟒洞死了吗?如今为何又活了过来啊!你……”
常三大蟒浑身的鳞甲变得越发白皙中带着一点银光,每个鳞片之下还有圆润的一个小银点,随着它开口说话来回闭合。
耍耍三郎说:“二位仇敌,何故再演?如今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明啊,常三!大江东去浪千叠,他只是孤舟一叶,何不吞之!”
王导冲大喊:“先住手!不对啊,小猴子,明明是你让我躲进柜子里的,如何又带常三来害我?”
耍耍三郎说:“我那意思是,让你在柜子里乖乖等死,这样我才好找人修理你,哈哈哈哈”
可恶!没想到这小猴子居然这么坏。
常三的尾巴疾速抽转了几圈,答一声得令,便来扑王导冲。
王导冲一看不是头,赶紧踢翻了柜门,拿起锈刀就来招架。
常三转过身子,又整个人低矮的落在地面,似乎有千斤的力道,那楼板和地砖都已崩裂,常三一招甩尾铺面,让王导冲避之不及,还想施展功夫,却被狠狠地扫了个跟斗。锈刀脱手而飞,王导冲整个人就这样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常三张开大口飞来吞噬。而耍耍三郎就在常三的头顶站着,扶着那一对儿头角,狞笑着看王导冲的惨相。
王导冲表示习惯了,随手拿起锈刀劈来,但常三是个常年打架的,身子只是微微一弯,就把刀之冲劲儿给卸掉了。
这一前冲的力量,让王导冲就势从常三的后背跃过去,但常三如何啃饶,用后半段支撑住身子,前半段的利牙撕咬而来,只一下,就用下颚将王导冲拍倒在地。整个屋内回荡着耍耍三郎诡异的吼叫声。
常三的前部划破潮湿的空气,跟着就来冲撞王导冲,随后又将身形一转,尾巴轻松一击,就把室内的砖墙崩裂了一个很大的洞。
王导冲现在的身份是探员,但不用内丹和武器符文,还怎么抵挡住常三的攻势,于是果断在拳上灌注内力扑来,速度更快,力量也更强大,就在这迅猛的冲击中,常三整条大蟒不停的扩张着身躯,那银色铁甲鳞片硬生生抵挡住了王导冲的一拳,而整个身躯越长越大,不久后,就把整个屋子涨满,至于王导冲这样的可怜家伙,被重重的挤压进墙内,形成一道人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