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沧明摇摇头:“你横刀夺爱,现在又想通过决斗来证明自己的正当合理,过分了。”
艾斡斡笑笑:“你还挺聪明。我真是没想到啊。我给你个差事做,否则我现在杀了你。”
关沧明:“我不会做的,要杀要剐随你。”
艾斡斡挠挠头:“还是个硬骨头,难怪她喜欢你。”
关沧明脸上透出一种惨诀的神色。
艾斡斡又用匕首切下一块一半红一半肥的烤肉,并且递到关沧明嘴边:“兄弟你不是大明的人吧?”
关沧明抢过来那块肉,大口吞咽:“阴阳界也是大明的。”
艾斡斡:“话不能这么说。阴阳界的人以修身为正道,所追求的,是财富,炼魂,法宝,道友。你们关家是遗弃脉络和分支,正因为不被正脉所重视,无奈之下,才逃到阴阳界,开辟了阴阳关氏一族。这样的事情能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
关沧明:“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艾斡斡:“你以为我是凡人国王吗?我和你一样,都是阴阳家出生的人物。”
关沧明又接过烤肉,大口吃,只是哼了一声:“不过如此,阴阳界的渣子可是比人界还要恶心严重。”
艾斡斡点头:“阴阳界的人,不应该讲究什么情面,这就是我混了三千多年所能知道的事情。”
关沧明:“如今我死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了。我没兴趣听你说,如果你想用你可悲的行为怜悯我,那就大错特错了,喂我一顿饱饭,让我上路吧!”
艾斡斡:“你看,至死还在想饭吃,说明你渴望活着。”
关沧明:“我只是不希望到了幽冥界,变成饿死鬼,传扬出去,对你这个国君不利。”
艾斡斡:“现在我正是用人之际,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儿就弄死你!我要你为我办事,你难道还想回到阴阳界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吗?然后你难道还想继续活在你长辈的庇佑之下,让大家说你实在是个没有真才实学的人?你难道不想,用你的双手,来开创一番大业吗?何不在这乱世,做一个枭雄呢!”
关沧明:“哈哈,有意思。可我做不到,至少也要自己开创,而不是让你把我当做工具人,凭借你的三言两语就要给你白打工。”
艾斡斡叹口气:“帮我完成五个小任务,你可以带走你的青梅竹马,你们继续生活在一起,我绝对不再干涉。说实话……那个妃子啊,我还没有临幸过,哼哼,一直保养的好好的,因为她不愿意,我又怎么勉强呢?”
关沧明:“你当真保证?”
艾斡斡:“我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你死了,她也会死,那不是大丈夫的行为。”
关沧明站起来:“可……”
艾斡斡:“住口吧!其余的事情我不想听。我只要你为我办五件事。你就走,随便去哪!”
关沧明握着拳头,点点头。
艾斡斡:“好,这才是大丈夫真豪杰,说到做到的本事一定要有。那么……你知道斡斡国地方不大,但有个比较偏远的小镇,似乎不怎么听话,你去那里告知带头的,让他们都必须信了耍耍三郎。”
关沧明:“这么做目的在哪?”
艾斡斡:“这个事情不要问了,意义深远!”
关沧明:“你内心有想法却不告诉我,难道就是大丈夫行为了?”
艾斡斡气极反笑:“这里的人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们被割掉舌头,被炮烙,被活活扒开头盖骨,我只用几天时间就让他们所有人学会了闭嘴”
关沧明:“我的随身物品,都在吗?包括……那只猴子。”
艾斡斡:“你说的是国师?”
关沧明:“你怎么能随便动我东西呢?他只是猴子,是我的玩物,你却推行猴教,还把我的小宠物当做国师,不是大丈夫行为,传出去,让人笑话。”
艾斡斡:“我要对抗阴阳法王!只有先让他的结义兄弟耍耍三郎在人间搅闹起风云,引起他的注意,这样一来,阴阳法王就会想方设法的来到人间,三千阴兵当中,我团结了大部分,到时候可以取代他!”
关沧明还想再说,艾斡斡已经不再说话,丢给他一面腰牌,乃是钦封千户四个字。
关沧明已不再多问,他知道这时候考虑,无异于白日做梦。鉴于他遁甲流招式的恐怖,所以很多墨吏不再允许他穿宽大袍袖的衣服,更不许戴伪装的手臂。
关沧明在三个墨吏的看守下,冒着风雪,到了南面的丧钟镇。
他敲敲人家的大门:“传教。”
开门的是九十多岁的老人。虽然已不大能认识人,但说话还算利索。“这次改信什么了?”
关沧明:“国君说,要信耍耍三郎。”
“好。”老人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咀嚼了一会儿。
“你知道这个吗?”关沧明不禁问。
“信什么都一样,我经历了好几种教,你们说信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我这房子你们不拆,你们想让我信什么我就信什么,你们想让我交多少钱,我就乖乖交多少钱。”
墨吏甲笑笑:“你的觉悟还很高。”
老人睁圆眼睛:“因为我知道,你们表面和善的背后,还握着屠……屠刀啊!”
关沧明不禁笑起来:“那你自己把之前家里摆的土偶木梗都烧了砸了,过些日子来检查。”又从木箱中拿出一只后背插了四支旗帜的猴子“以后信这个,会有人来检查,这个东西没有或者损失了,可是要受罚的。”
老人:“知道知道!也是老规矩了。”
关沧明和墨吏们走了一天,这时候,天上的风雪小了些,变成了雪霁子,过了片刻,又变成冻雨。
墨吏乙身躯肥大,这一天实在累了:“千户大人,要不要……休息会儿,累了。”
关沧明知道这三个墨吏,都是艾斡斡监视他的眼线,于是叹气:“为国办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天黑了正好所有的住户都在家,刚好传教,今天晚上不把事情办完都别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