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冲出了新手村,在小路纵马狂奔,想要去密集的城镇打听一下,有没有人知道斡斡国在哪,或者有没有直接去往斡斡国的商旅马车,好一路结伴同行,正在他思考的时候,马匹因为连续跑了一天,口吐白沫累趴窝了。王导冲从马上摔下来,一点知觉也没有,一人一马又累又饿,就依靠着大树边睡着了。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马匹和随身携带装衣服的包袱都没了。回头一看连自己倚靠的大树也被人锯走了。王导冲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腰,还没有伤口,还好……估计是冻煞的饿急了的人过来,抢了自己的衣服取暖,又抢了马匹充饥,这个人肯定不会做马肉刺身,所以还得砍了大树来烧烤。想到这,王导冲肚子叽里咕噜怪叫起来。他所在的地方还是府南荒野,没有人烟,这时候刚好是第二天正午,太阳光虽然强烈,但风还是很冷,日光照在冻透的皮肤上教人心烦意乱。王导冲下定了决心要找个地方吃点饭。可是他忘了自己身上一点盘缠也没有,就毅然决然的登上高岗俯瞰这周围的有没有单独的小屋。可惜什么都没有。
山岗上有片草丛,他十分困顿,心里一团乱麻,以强大的意志力还是支撑不住,就躺下来又一次睡着了。
那模样十分摆烂。
他忽然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走来走去,又叹气:“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还没怎么样就开始摆烂,一点热情也没有。”见王导冲没睡醒,就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王导冲哪里理会他,只是埋头大睡。这人只好脱下一双鞋,用鞋底在他耳边敲了又敲。
王导冲被惊醒后,看他一眼:“没事,饿不死,你知道去斡斡国怎么着最快吗?”
“不知道你说的地方在哪。”
王导冲挠着头坐起来,缓缓劲儿。
那过路人问:“我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居然大晌午的独自躺在这个地方歇息,这附近可是传说闹鬼,你这不要命的年轻人就不怕遇到什么呲毛炸鬼的东西?”
王导冲咳嗽了几声,又艰难的用拳头支撑着地面笑笑:“不妨事不妨事,没什么怕的,我的九幽四界法眼还没有看到附近有什么异常。就算有我也不怕。”
过路人摇摇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见过三十多个,都是信誓旦旦无所畏惧,现在他们的坟头草都换了好几茬了。”
王导冲又开始了灵魂三问:“谁埋的他们呢?不会是你吧?你是干什么的?”
过路人:“我是找山货的。”
王导冲:“这地方没山货,你看山上光秃秃的,你是不是搞风水堪舆的。”
过路人:“咱可不是,话又说回来了,你是干什么的,你看我俩谁也不认识谁,你不妨聊聊你的人生过往,你是干什么的,来打发一个绵长而寒冷的冬日正午。”
王导冲摇摇头:“我得走了,因为我感觉你是妖怪!”
虽然王导冲的九幽四界法眼显示一切正常,但王导冲还是凭借感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过路人竟然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四下里仍然是光秃秃的,有个人上一秒还在跟王导冲说话,下一秒就无影无踪了。
王导冲心里发毛,去人多的地方吧,他这样想着,不自觉的就捡着大路走,背后是一片漆黑,他经过了李存勖和朱温的梁唐古战场。
这里杀气很重,血腥味早就随着历史长河被洗刷的干干净净。他来到了真定南小镇。这里有个小市场,有人摆摊算卦,看见王导冲就喊:“你是斩妖除魔的吧!经常跟鬼怪斗,只是太寒酸了些。”
王导冲虽然不乐意跟他谈,此刻也只有笑笑:“猜对了,你咋猜出来的。你们这行有什么术吗?我来讨教讨教。”
摆摊人:“你!不择山野,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潇洒自然,艺高人胆大,气质符合,一也。穿的衣服,大约是道门某个门派的,风尘仆仆,二也。身上带很少的钱财,小腿肌肉发达,经常走路,偶尔布施,三也。但是你眉宇之间有黑气,我一算你有血光之灾啊。”
王导冲:“我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能破财消灾,不好意思。”
摆摊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的钱财给了朋友或用于升级自己了。而且据我观察,你这黑气,不是简单的靠着财就能破了,你这是要渡劫了。天雷要击杀你,天命要束缚你,你现在正在过一个坎,过得去了,前途无量。过不去这个坎,你这个人基本上就结束了。”
王导冲:“你看,你给一个道门的人算命,是不是不合适?”
摆摊人:“我也是姑妄言之,你不要介意。我只是疑问一件事。”
王导冲:“什么事?”
摆摊人:“降妖除魔之人我见的多了,但像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王导冲:“我怎么不懂了,你跟我说说。”
摆摊人:“收费五十文。”
王导冲摸了摸口袋:“完了,没带钱,不好意思,告辞告辞。”
摆摊人:“那我简单跟你说说,你要是觉得我算的准,可以随时来找我。你身上缺东西,降妖除魔,需要的是财魂宝友,四大最基本的。第一是钱财,你没有钱财买不来材料,买不来兵刃,这个你就没有,面带衰样,你还有负债。”
王导冲咳嗽两声,在他座位前坐下。
摆摊人:“第二你太假慈悲,害了妖怪,不怎么愿意吸纳魂魄为自己所用,你的经验境界一直涨不上去。”
王导冲挠挠头。
“第三,我可以介绍你去找一个人,他在城南的大澡堂,最近一直在打听一堆法宝的下落。你去找他能获得信息。”
“第四,你是不是要孤身一人北上!这行为无异于送死。你要结伴而行,澡堂子那个人就不错!”
王导冲:“多谢!”
摆摊人:“不用谢,随口一说,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