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殃红着耳尖站在那里,不自在地看向别处。那边洛父洛母还在关心苏稚凉,堪称无微不至,好在经常应付家里的苏稚凉还能反应过来,在两位家长的关心下回答的简直游刃有余。
“哥,爸妈不爱我们了。”洛仪叹了口气,看起来十分惆怅。
陆寒殃偏头看了他一眼,打击:“不,只是不关心你而已,一会儿就会关心我了。”
这话刚说完,洛父洛母就关心完了苏稚凉,带着她走过来。洛母笑得灿烂,看两个儿子都顺眼了不少。
“殃殃,你过来,妈妈问你点事。”洛母十分温柔地跟陆寒殃说。
陆寒殃笑笑:“好。”
四个人走向室内,完全忘记了原地还站了洛仪。他呆愣地站在原地,好久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赶紧跟上他们的步伐。
“殃殃,你跟凉凉认识多久了啊?”洛母一坐下就开始问陆寒殃,也不避着苏稚凉。
苏稚凉在一边看着,歪头去看他局促的样子。
其实林林总总算起来,都快一年了,但是这里从才过去不到半个月……陆寒殃抿抿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爸,妈,你们这是为难完苏姐姐开始为难我哥了是吧?”洛仪坐在一边幽幽开口。
苏稚凉忍着笑,没有说话。
陆寒殃眼神飘向别处,再次飘回来的时候,他说:“妈,我想跟凉凉坐一起。”
他们两个之间隔了洛母,陆寒殃承认,自己还是想跟苏稚凉坐在一块,不为别的,就是喜欢自己那香香软软的老婆。
未来老婆。
“你小子。”洛母笑骂一声,还是让开了位置,让陆寒殃跟苏稚凉坐在了一起。
一坐过来,苏稚凉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陆寒殃端正做好,一点都不敢乱动。
“殃殃,你想好什么时候去见凉凉的家长了吗?”洛母开口又是一句王炸,陆寒殃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愣愣地啊了一声,下意识看向苏稚凉。
苏稚凉十分熟练地开始给他解围:“伯母,我爸经常出差,家里一般只有我哥,我哥他有点病,吓到他就不好了。”
苏岁初在自己家躺尸躺的好好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妹妹婆家的形象已经成了一个可怜的傻子。
“我家一般都是没人的,等什么时候他们在了我再带他去。”说着,苏稚凉掐了陆寒殃一把。
陆寒殃赶紧回神,点点头。
洛仪就看着哥哥像个二傻子,一时间竟然有些觉得不忍直视。
好啊,哥哥现在是一点都不聪明了,被苏姐姐迷得死去活来的。
好不容易放过了这两人,洛母的目光移向了在一边吃水果的洛仪。
洛仪:……
他顿时坐直了身子,迎着自己亲妈的目光,还有丝丝的心虚。
“妈,怎么了?”洛仪正襟危坐,但是还是保持着语气里的镇定,就希望洛母不要为难他。
“小仪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跟你哥学点手段?”洛母问的认真。
洛仪脑子蒙了一瞬:“啊……啊?!”
你说学什么?!
其实洛母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洛仪什么时候能够跟陆寒殃学学管理。
但是洛仪很明显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妈……这……这不兴学啊……”洛仪颤抖着声音回答。
洛母满头问号:“妈妈知道你更喜欢化学,但是你长大了,总得帮帮殃殃管事。殃殃不会总在家里的,你要是不学着家里的事情,到时候家里怎么办?”
洛仪:……
我只是个十八岁的柔弱小男生,为什么要我承受那么多?
“就……哥,怎么办?”洛仪看向陆寒殃,试图在他那里找到答案。
陆寒殃也是语重心长:“妈说得对,为了养活老婆,我肯定不能一直靠家里,弟弟,你要知道承担责任。”
洛仪:……
都不帮他了。
夫妻俩的目光移向洛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洛仪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有惊无险过了这段问话,洛仪学会了躲在陆寒殃身后不冒头,生怕爸妈给他杀个回马枪,到时候就不是那么容易跳过去的了。
刚刚还得靠苏稚凉,不然他肯定要继续被问。
“苏姐姐,你饿了吗?”洛仪觉得自己再不逃脱这个地方,一会儿估计还会来第二轮。
苏稚凉其实不饿,但是看洛仪这么可怜的样子,她还是点了点头。
见未来儿媳妇点头,洛父洛母也不能饿着她,立马就开始张罗。
洛仪松了口气,起身打算溜回自己房间。
“小仪,你去哪儿?”洛母看到洛仪的动作,问。
洛仪才刚走没几步,啊了一声,还是乖巧地回答:“回房间睡觉啊,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殃殃都去厨房帮忙了,你是怎么睡得着的?”洛母问。
洛仪:……
现在他这是连睡觉的权利都没了是吗?有时候生活在这个家里还是挺无助的。
陆寒殃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听到洛仪说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想都没想就把菜放下了,洗了把手就走到苏稚凉身边,拉着她走上了楼。
洛仪:???
“我哥不也上去了?”洛仪目瞪口呆。
合着都是在针对他是吧?
洛母轻啧一声:“你嫂子不睡觉啊?过来帮忙。”
洛仪第一次如此后悔撮合他哥跟苏稚凉。
没过多久陆寒殃就下来了,轻车熟路走进了厨房。
“殃殃,凉凉睡了吗?”洛母问道。
她现在生怕这个儿媳妇磕着碰着或者突然没了,要是这样她绝对要收拾陆寒殃。
儿子单身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小姑娘,要是被儿子作没了,她必须要让儿子知道什么叫做人间险恶!
而且苏稚凉这个人,一眼看去就十分不错,知礼懂礼,还能管得住陆寒殃,简直是儿媳妇的不二人选。
“还没,她说打会儿游戏就睡。”陆寒殃回答,没忍住笑了,“妈,别担心,她困了自己会睡的,到时候叫都叫不醒。”
此时正在打游戏的苏稚凉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躺在陆寒殃的床上,打游戏打到飞起,激动的时候差点把他的枕头都甩出去。
陆寒殃的房间还算得上是整洁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审美,壁柜上还贴了封条。
越是这样苏稚凉就越好奇里面是什么,于是在打完这一把之后,她一掀被子起身,光着脚走到了壁柜前,把封条撕了下来。
打开柜子的那一刻,她都震惊了。
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动物标本,甚至有的还只有部位,这个罐子里装着一颗眼珠子,另一个罐子里又装着一颗心脏。每个罐子上都有标签,写上了年月日跟死因,还有损坏的部位什么的。
“没看出来啊……”苏稚凉打量着这些东西,“陆寒殃还挺变态的。”
她甚至能想象到陆寒殃跟洛仪在房间里认真解剖这些动物的样子,一定十分有趣。
难怪要贴封条啊,这些东西要是被别人看到那都不好解释的。
还好今天是她。
陆寒殃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还在厨房里忙碌,看着刚让跑腿买回来的生食,他都忍不住吐槽:“爸,妈,有点太多了。”
“哪里多了?不多,我们还没准备红包呢!”洛母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
在对待儿媳妇的事情上,他们要拿出十二分的认真。
就因为她一句还没有准备红包,洛父赶紧一拍脑门,目光投向了那边正在跟虾大战的洛仪。
“小仪,我们去你房间拿几张卡。”洛父说着,跟洛母转身就走。
洛仪还是一脸懵逼。
什么玩意儿?拿什么?
陆寒殃啧啧两声:“弟弟啊,送礼物这一方面,我们还是得靠你。”说着,拍了拍洛仪的肩膀。
洛仪差点被陆寒殃拍的不稳,手差点就让龙虾夹到了。
“哥,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是想杀了我你直接说,不要这么拐弯抹角。”洛仪此时就是十分幽怨,自己啥也没干,差点受重伤。
陆寒殃耸耸肩,不当回事。
厨房里就剩下陆寒殃跟洛仪两个人在忙了,洛父洛母拿完卡估计还要去物色物色其他的礼物。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车开走的声音,陆寒殃知道,夫妻俩跑了。
去给苏稚凉买礼物了。
“哥,你说他们拿了我什么卡?”洛仪眼神里全是清澈的愚蠢,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聪明的样子。
陆寒殃呵呵一笑:“要不你去看看?我猜除了信用卡这些,应该还有购物卡什么的。哦,估计还会有一些饭店的vip卡。”
洛仪:……
“到时候我们出去吃饭估计都要求你苏姐姐。”陆寒殃叹了口气,看起来十分沧桑。
“要是苏姐姐有的话……”洛仪不信苏稚凉会没有那些卡,毕竟作为一个家里十分有钱的女人,以后甚至可能会继承家业,怎么会不去办几张卡呢?
陆寒殃耸耸肩:“有就有呗,反正你的都要送。”
洛仪:……
笑不出来了。
最终还是要把卡送出去,洛仪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别说了,做饭。”陆寒殃忍笑说,觉得洛仪还是不能太沉迷于悲伤之中,得找点事情干。
洛仪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随后伸手,抓着一只虾就开始洗,动作十分熟练,根本不像刚刚随时会被夹中的样子。
他好像根虾有什么深仇大恨,每个动作都十分用力,陆寒殃甚至都清楚地听到了虾壳碎裂的声音。
“你那么用力干什么?”陆寒殃只觉得好笑,问,“它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对它。”
洛仪不答话,继续洗虾。
孩子现在真委屈了。陆寒殃心想,也没有继续逗他,洗好菜之后就去开火,准备炒菜。
苏稚凉还在欣赏那一面墙的标本,看够了之后终于关了回去,看着地上的封条,她捡起来,拿胶布又粘了回去。
歪歪扭扭,但是意思到了。苏稚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转身开始研究起陆寒殃房间里的其他东西。
但是最终是一无所获,好像只有那一面墙的标本才是能够让他暴露的证据。
看着陆寒殃放在桌上的笔记本,苏稚凉想起了曾经自己被抢的项目。
“陆寒殃!”苏稚凉打开门走到门口向下喊,等到陆寒殃探头,她笑了笑,“我能看你笔记本吗?”
陆寒殃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呗。”
“什么都能看是吧?”苏稚凉又问。
陆寒殃满头问号,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不能看的。
刚想答应下来,脑子里好像突然开窍了,看着苏稚凉那小狐狸的样子,差不多知道她想看的是什么了。
“随便看,没关系。”陆寒殃无奈,知道她在憋坏,但是除了让她看还能怎么办?
况且那里面都没什么东西,真正重要的资料根本不在这里,全在他自己的公寓里。
苏稚凉要到了密码就去尝试开锁看了,陆寒殃回到厨房继续炒菜,脑子里全是苏稚凉跟个小狐狸一样憋坏问他的样子,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
“哥,你发春了?”洛仪看着哥哥这副傻样,没忍住问了一句。
哥哥不会坏掉了吧?
“没,”陆寒殃好脾气地回答,“只是觉得你苏姐姐好可爱。”
洛仪:……
算了,还是坏掉吧。
如果可以,他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厨房看着他哥在那里笑的跟少女怀春一样,不仅这样,他哥甚至还说了一句违背大众的话。
你自己看看她真的可爱吗?哪里可爱了?洛仪愣是没看出来苏稚凉哪里可爱,是杀人的时候可爱还是捅他的时候可爱?
他哥哥的眼睛坏掉了!家属滤镜严重的人就该凌迟处死!
陆寒殃没看到洛仪那一脸同情样,要是看到多少还要说他一顿。
等菜做的差不多了,洛父洛母也回来了,陆寒殃都怀疑他俩是不是掐着点回来的,怎么就这么刚好。
“爸,妈,你们卡点回来的吧?”陆寒殃无语,端着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是不是看家里监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