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是我们老爷的要求。”恍惚之间听见面前有人在说话,伸手将对方手上的纸条拿了过来,捏在手里看了许久。
等陆寒殃好不容易看清纸条上的内容,对方叽里呱啦一阵之后已经出去了,独留他一个人在室内发呆。
“人偶……”陆寒殃愣了一会儿,一抬头却已经没有人影了,旁边是一袋定金,看起来分量还不少。
陆寒殃:……
不是,他就来玩个游戏,现在为什么还要学一门手艺了?
对方还不给照片,画像都行啊,给一张纸,纸上写什么要求……
你特么怎么这么荒谬?
陆寒殃揉了揉眉心,想看看四周的环境,结果一转头就跟一颗逼真的眼珠子对上了眼神,给他吓一激灵,抬头四处看看,不大的房间里放的全是各种各样的人偶零件,有的缺胳膊有的少腿,比较好的只是没有装眼珠子,看起来空洞又恐怖。
陆寒殃无语了,感觉自己的心脏病迟早被这破环境吓出来。
“什么破身份!”陆寒殃往椅子上一瘫,绝望了。
他真的很想去看看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上一局老婆变老娘也就算了,这一局开局差点给他送走。
现在好了,对方钱都交了,可是他又不会做人偶!
陆寒殃很绝望。
最后还是打算出去散散心,也不知道洛仪在哪儿,还是要找一下人的。陆寒殃想着,站起了身。
出去之后陆寒殃才发现自己那个小地方是一家店,被旁边的建筑挤在中间,住在里面的时候觉得小,出来之后更觉得小了。
并且还很寒碜。
不过比较好的是,他的这家店有两层,至少上面那一层用来住完全没问题。想到这里,陆寒殃松了口气。
街上的人穿着很奇怪,陆寒殃没看几眼,反而抬头直直看向远处矗立在闹市尽头的城堡,看起来十分庄严。
“啧……该死的有钱人。”陆寒殃感叹,想到自己只能靠着那一房子的人偶赚钱,他就更加心痛。
这个世界上的有钱人这么多,多他一个能怎么样!
还是自己当资本家的时候感觉好。
街边的店铺不少,卖吃的还是比较多的,陆寒殃一路看过去,在一堆食品店中间发现了一家别具一格的店。
“占卜……哈?”陆寒殃蹙起眉,想了想自己现在完全没有头绪去找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了这家店。
装的还挺像样的。陆寒殃心想,看着中央的位置坐着一个人,只是背对着他,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该不会是个上了年纪的奶奶吧?陆寒殃清了清嗓子,走过去敲了敲桌子:“您好,这里是可以占卜吗?”
椅子上的人没理他,但陆寒殃听见了塑料袋的声响。
“咳咳,那个,奶……”陆寒殃的话戛然而止。
背对着他的人把椅子转了过来,年轻英俊的面容暴露在面前的那一刻,陆寒殃顿时噎住了,那句奶奶怎么都喊不出口。
……
草。
池锦川一手拿着饼干包装袋,一只手里捏着饼干,咬了一口,看着陆寒殃,眼里询问的意思明显。
奶什么?
“……奶奶的。”陆寒殃骂了一句,看着池锦川,心情复杂,“你怎么还有一个身份?”
池锦川咬了口饼干,细嚼慢咽的,过了会儿才开口:“顺应潮流。要来一块吗?”
说着,池锦川把饼干往陆寒殃面前推了推。
陆寒殃:……
陆寒殃直接把整包饼干都拿了过来,然后直接抬腿踩上这张长桌子,一下就窜到了池锦川身边,在边上搬了张小板凳坐着吃饼干。
“这一局我老婆还在吧?”陆寒殃偏头问。
池锦川伸手又摸出一罐子曲奇,点点头:“在,洛仪也在。你不在他们都不会不在。”
“啥意思?”陆寒殃满脸写着天真。
池锦川瞥过去,指了指自己:“我在,他们就在,你不一定。”
陆寒殃:……
哦,就是不爱了,不是他的好兄弟了。
陆寒殃简直痛心疾首。
“别脑补那么多,没爱过。”池锦川看着陆寒殃的神情,淡淡开口,然后又分了他一块曲奇。
陆寒殃吃完手里的东西才十分真诚地看着池锦川,试图用自己的真诚感动他。
池锦川抽了抽嘴角:“有话就说。”
陆寒殃一抹粘在嘴边的饼干屑,抬头认真开口:“我老婆在哪儿呢?”
池锦川:……
“你怎么不先问洛仪?”池锦川问。
陆寒殃啊了一声,然后十分认真地回答:“洛仪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他自己会照顾自己。我老婆在哪儿呢?”
“洛仪在最大的图书馆。”池锦川十分冷酷。
陆寒殃:“哦。所以我老婆在哪儿?”
池锦川:“……洛仪是魔法师。”
陆寒殃点头,开口继续问:“我老婆在哪儿?”
池锦川:“……”
滚啊。
池锦川终于高抬贵脚起身,熟练地把桌上的布掀了,把固定桌子的东西踹到一边,很轻松地就把桌子分到了两边,走了出来。
陆寒殃沉默,有些尴尬的开口:“这桌子……能分开啊?”
池锦川十分冷酷,等着陆寒殃出来。
恢复完桌子的模样,池锦川跟他站在外面,指着远处的城堡:“看见了吗?”
陆寒殃站在他身边,也看了过去。
“昂。”
“你老婆在里边。”池锦川说,然后转身就走,但还没走两步就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陆寒殃,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跟一群老男人在一起。”
陆寒殃:?!
“啥?!”陆寒殃憋不住了,赶紧跟上池锦川的脚步,两个人走的飞快。
陆寒殃一路上都在逼逼叨叨,问那群老男人是干嘛的,会不会对苏稚凉不利,又嗷嗷叫了好久,池锦川终于转身,然后一手捂住了陆寒殃的嘴。
捂得死死的,手动闭麦。
“闭嘴吧你,”池锦川被吵的头疼,“虽然那群男的不是好人,但是还是不会对你老婆怎么样的。”
陆寒殃满头问号,看着池锦川的眼神都里都透露着迷茫。
完了,这孩子恋爱之后降智了。
“意思就是她很重要也很牛逼,不会出事。”池锦川简单粗暴的解释了一遍。
说话期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地方,建筑精致大气,要不是建筑顶部架了一个贼大的书籍标志,陆寒殃都要以为又是哪个该死的有钱人的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