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的话如晴天炸雷。
这时众人才想起这么个人,纷纷在找林子墨的身影。
林子墨主动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保持微笑,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林向荣看向过去,冷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之色。
“呵,既然你不想说那我替你说说,至于我说的对不对,我相信大家伙心中自有判断。”
林毅似乎有十足的把握断定就是林子墨干的。
“你的理由有三,第一,你是昨天才刚来的,虽是咱们村的人,但和我们没有感情基础。
第二,你的表演痕迹太严重,我能看出你很多言行举止并不出自真心。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你爷爷的事,你对鹤山村一直怀恨在心。”
“综上所述,所以你是回来复仇的,所以你才是真凶。我说的是与不是?”
话说完,现场安静地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不是不信,反而是林毅的话点醒了众人。
“太特么有道理了。”
也不知谁吼了一嗓子,接下来现场就被嘈杂声掩盖。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果然是你。”
“不用筛了,就是他。”
“就是他,打死他。”
“打死他......”
所有人此时一致笃定罪魁祸首就是林子墨。
林毅一副大势已定,胸有成竹的样子。
“族长,这......”阿德说道。
“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处理。”
林向荣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族长的威严还是有的,现场慢慢安静下来。
“只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
林向荣冷眸微微一抬,看向林子墨。
他有自己的考虑,他既希望是林子墨,又希望不是。
如果是林子墨的话,那就不影响村里以后的团结相处。如果不是,那林子墨有一车的物资,他就会是所有人的希望。
希望攥在别人手里,这才是最可怕的。
鹤山经不起再次大规模村斗了,事到如今,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林子墨拍着掌走向前。
“精彩,真是精彩,林毅,考上了大学?”
林子墨的话很莫名奇妙。
“那当然。”
林毅傲然回道。
他可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但他却忘了小时候是谁资助他们两兄弟上的学。
“什么系的?”
“市场营销。”
“哦,销售啊?难怪说话一套一套的。”
林毅眉头一皱,被暗讽,心里十分不爽。
因为他实习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金融公司的销售。
说白了就是放高利贷的。
“林子墨,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就是,何必扯这些有的没的。”
“那我想问问你,我是怎么在醉酒状态下跑去祠堂纵火的呢?门口可是有看门狗的,我又如何进得去呢?”
众人闻言一愣,林胜倒是反应过来了。
“不对,你小子骂谁是狗?”
“我是说祠堂门口那俩石狮子狗,不是说你。”
“那还差不多。”
林子墨转头又看向族长林向荣和阿德。
“族长爷爷,德叔,您们该不会忘了我跟您喝完酒后就回去了吧?当时我们都喝多了,德叔你说对吧?”
阿德没想到林子墨把问题抛向他。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对,没错,这点我可以作证,当时他和族长都喝多然后回房里了。”
林向荣也点了点头。
“所以,林毅,你来说说,我既没有提前藏在里面,又没有闯进去的情况下怎么放的火?”
“难道我半夜趁所有人都睡着偷偷跑出去作案?”
“然后避开所有人,蹲在墙边闭着眼把汽油和火把往天上抛吗?”
“你做得到?”
林子墨指了指林毅,又指林胜不停地逼问。
“你能不能做到?”
“真是笑话。”
众人闻言暂时性的冷静下来。
纵使林毅有一百条理由,的确不是人能办得到的。
林毅被指着连连往后退,自知理亏,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反驳,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
林胜也是哑口无言,相比所有人,他更恨林子墨,不过他也能做证晚上林子墨是和爷爷在家里吃饭来着。
因为就是他给这混蛋盛的饭。
越想越气,林胜把他弟弟林毅挡在身后。
“我哪知你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办到的,总之你就是嫌疑最大。”
“你一来村里就死人,你一来当晚祠堂就被烧,你一来村里一向团结的村民就开始起内讧破坏和气,你就是个灾星。”
林胜开始耍起无赖,玩自然科学那一套。
可愚昧的村民们却偏偏相信这一套。
“对,他是灾星,滚出去。”
“滚出我们鹤山村。”
“打死他......”
“滚出去......”
林子墨冷冷一笑,两手一摊,表示无所谓,头也没回扭头就走。
只是,他一走就有人不乐意了。
“等等。”
林胜林毅拦在他身前。
“怎么,我还不能走了?”
“你走可以,东西留下。”
“东西?你是什么东西?”
林子墨装傻充愣。
“你别在这装疯卖傻,人可以走,物资和车都得留下。”
如今林胜两兄弟也不再掩饰了,直接翻脸。
恶狼露出了獠牙。
这明摆的是什么活路都不给他留了。
老的不出面,叫小的在前面顶。
“东西是我的,你凭什么说给就给?”
林子墨一脸淡定。
林胜嘴角冷笑,振臂一呼,狞声道。
“就凭这里是鹤山村。”
然后抄起地上的家伙。
所有人也都纷纷拿上家伙堵在门口。
里里外外上百号人露出不善的表情堵死在门口。
不愧是鹤山村,生性好斗,够团结,够狠。
如今粮仓烧没了,物资只有林子墨那一车,如果不及时补充,他们离死不远了。
林胜走向前,轻蔑的眼神。
“林子墨,念你是林家的血脉,念你爷爷曾经资助过我们一家,不想闹出人命,人可以走,东西留......”
砰!
林胜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在祠堂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