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她也没有再跳舞了。
她和花楹之间,也渐行渐远,到后来,两人就完全断了音讯。
林诺儿也不愿再在这个伤心地待下去,对父母提出想要换一个地方生活。
于是,林诺儿回到了林建栋的老家安阳上中学,也在那里,遇见了属于她的小太阳。
认识了顾哲之后,林诺儿才慢慢从之前友谊的伤痕中走出来。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真的释然了。
只是过去了,只是算了。
只是没有办法再回头了。
幼年的林诺儿有做错什么吗?
她什么也没有做错。
她对朋友始终是一颗赤忱的心,始终付出着最多的感情。
坚强善良的小花楹有做错什么吗?
她也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一直不争不抢,小心翼翼地做一个不给人添麻烦的乖孩子。
只有一样本来就属于她的东西,是她想要的。
可是无论她付出多少,就是无法得到。
那么,错在那些精通人情世故的长辈了吗?
或许他们也没有做错。
他们信奉并贯彻着自己那一套社会丛林法则,让更好出身的人享受着更好的资源。
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公平。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把枕头打湿。
床单也在林诺儿的翻来覆去之中,纠成了混乱的一团。
如果能再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她还会不会有勇气,上去邀请她一起跳一支舞。
叮咚。
就在林诺儿愣神的时候,她的手机,弹出了一条顾哲发来的消息。
林诺儿不用拿起手机,光凭着提示音和震动就能分辨出来那是谁。
毕竟,那是特别关心所独有的。
按理说,两人说完晚安之后,顾哲一般就不会给她发消息了。
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来找她了呢?
林诺儿有些好奇地点开消息一看,连呼吸都滞缓了几分。
顾哲给她发来的,是一张海报,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就好像是把机会摆在你的面前,无论选与不选,把握或不把握,我都一样会全心全意、无条件地支持你。
海报的内容是:全国大学生街舞大赛。
林诺儿心里一颤,仿佛心里面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
那一瞬间,年幼的花楹与越来越成熟的顾哲仿佛都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张开双臂,拥住她的身体。
黑暗之中,林诺儿擦干眼泪,一双眼睛,重新变得明亮而坚定。
“你们放心,未来的路,我一定会好好地走下去!”
……
这个晚上,煎熬的,并不只是林诺儿一个人。
餐厅中,隔壁包厢的客人终于受不了旁边杀猪一般的伴奏,怒气冲冲地去找服务员去问责。
服务生没办法,只好去查看那个提前过年的包厢里面到底什么状况。
结果到门前才发现,这双开门,居然被自行车锁给缠上了。
没办法,只能叫来酒店的大堂经理和开锁师傅。
专业的事儿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师傅到这儿之后,直接点燃一根烟,一口烟刚吸进去还没吐出来的功夫,锁就已经打开了。
师傅还没来得及得意,推开大门,里面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一下子就吓得师傅烟都从嘴里掉下来了。
“这是啥味儿啊!卧槽!”
师傅逃也似地后退几步,一副生怕沾了晦气的样子。
经理捂着鼻子,皱着眉头往里走了几步,顿时大惊失色。
两个赤条条的男人躺在一地的狼藉之中,其中一个人的后庭,已然是不成样子,还有点儿奄奄一息。
“快,快叫救护车!”
“等…等一下!”
趴在地上,眼泪汪汪的伍晨旭挣扎着苏醒过来。
“让你们酒店今天值班的服务生,都给我滚过来!”
看着伍晨旭眼中闪动着的狠厉与恨意,担心迁怒到酒店头上的经理连忙按照伍晨旭说的去做。
“对了,给他们一人发一个口罩!”
这经理,还怪有人文关怀的嘞。
伍晨旭彻底破防:“戴nm的口罩呢!”
只不过,这一嗓子喊出来,伍晨旭屁股上的伤口又一次挣破了,药效渐渐消失的情况下,疼得他差点昏迷过去。
然而一群人上门一字排开之后,伍晨旭一遍扫过去,却并没有看到那张让他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脸。
“不对不对!你的人还不齐!哪怕是下班的人,你也给我叫回来!”
伍晨旭面露狰狞,他今天所受的耻辱,一定要那个人百倍奉还!
经理苦着脸,陪着笑,还得忍着这令人作呕的气味。
“哎哟,这位少爷,我们酒店的员工真的都在这儿了,您确定,您要找的人,真的是我们的服务生吗?”
伍晨旭一愣。
脑海中电光火石,突然想到了。在酒店厕所和他相撞的那个年轻人。
是他?
“你去翻翻我的外套,看看我外套口袋里的东西!现在就去!”
“外套?”
大堂经理扫了一眼包厢里。
还行,这外套至少没沾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经理在口袋中摸索了一阵子,还真从伍晨旭兜里摸出了一个奇怪的小包装。
“诶?伍公子,您这拿我们自主茶水区的糖霜包做什么?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回头给您父亲那边送个十几二十斤过去!”
伍晨旭的表情更加狰狞了,仿佛五官都纠在了一起,活像是索命的判官钟馗。
“什么?这是糖霜包?自助茶水区的?”
经理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甚至还有几分小骄傲:“对,门口一堆呢!我们都是不限量拿的,只要您有需要,过去自取就可以了!”
伍晨旭现在只感觉,有一口老血淤积在胸口,那种烦闷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当场把顾哲给抓到面前,千刀万剐。
“滚!都给我滚!赶紧滚!哎哟我去!”
伍晨旭声嘶力竭的吼叫,再一次挣破了伤口,后庭部分,一股股暖流疼的江伍晨旭眼前阵阵发黑。
此刻的伍晨旭,也总算体会到了,那些被他祸害的女孩子,平时经历的是怎么样的痛苦。
经理和几个服务生也早就受不了这让人做噩梦的场面了,连忙快步离开了包厢。
“经理,干嘛一直这么惯着这小子?他把咱包厢都弄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还得给他们陪着笑脸!”
经理冷笑一声,回答得言简意赅。
“凭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