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街道上行走，途经多处。
    江雪与文莲手挽手走在前，少年随后跟着。
    “文莲，难得听你叫他的名字，之前总是听你叫相公相公的，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文莲观察周围。
    数十人垂涎的目光令文莲心头一颤，生怕慢走一步让人生吞。
    “兄弟们，你们看那个白衣姑娘如何？”
    有两三人各自瞪大怪眼：“哟，天仙下凡！哥们，找个机会。”
    又有一个拉住：“她们后面少年看着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沉思片刻，“我想起来了，他是李明朗。”
    “李明朗是谁？管他，咱们只要那姑娘的身子。”
    三五个人发出淫笑声。
    江雪朝五人投去愤怒眼神，引得他们相互猜测。
    “看，她在看我呢，定是喜欢上我了。”
    “去你的吧，他会看上你，”朝江雪抛去媚眼，“她是在看我，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三人扭打在一起，两人想劝架没能走过去。
    只因多看江雪两眼，双只手将其他两人拉入打架队伍。
    江雪对此见怪不怪。
    “小雪，我们此行何往？”
    “什么啊，你说话能通俗简单点吗？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还是用最简单的话来讲。”
    文莲轻松一口气，往后看少年：“明朗，你快些走。”
    少年没有理会文莲，心里很想和她们并排走，看到很多人对她们有心思只敢跟在后面。
    少年余光收集那些带有恶意的眼神，认为所有人与他有仇一般。
    又走出三五里路。
    有伙少年围拢商量些什么。
    直到有人认出少年：“看，那个人以前是个乞丐的，从哪找来的衣服，穿得像个富家公子，走，去会会他。”
    有人带头，近十个少年齐拥过来，围住李明朗。
    李明朗抬头想喊，让半数凶恶的眼神击退。
    “臭乞丐，到哪弄到的衣服，给我们也找几件来穿穿。”
    嬉笑声引起江雪注意。
    江雪转身看到李明朗让人给围住，只认为是他认识的新伙伴，于是没有多想，扯上文莲快步前行。
    李明朗心中叫苦，浑身哆嗦，眼睛往下看。
    这群小孩当中最大年龄十五六岁，最小的十岁左右，他们仗着有年长者撑腰，以前没少欺负李明朗。
    知道李明朗是个软柿子，于是有人开始对李明朗推推搡搡。
    李明朗不敢多说，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年纪稍大的男孩道：“李明朗，今儿个哥们没钱花，看你穿得人模狗样的，拿出银子出来。”
    知道是抢，少年忍气吞声。
    “我……我没有钱。”
    一记响亮的耳朵呼在李明朗脸上。
    疼痛让少年不敢捂脸，以免再挨再严重的揍。
    镜魂骨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只因这群人是小孩，加上李明朗懦弱性格，没有发挥出功效。
    李明朗委屈憋在心里，低头闭口不语。
    “快拿钱出来，还要老子说几句，再不拿，小心我们打死你。”
    听到要打死他，李明朗眼皮抖动，嘴角抽搐，肌肉紧绷。
    两个块头大点的男孩揪住李明朗头发直拽到巷子里。
    不多时，待江雪和文莲回头时，发现人已不见。
    此时的李明朗前后是堵高墙，左右两侧分布均匀，各有四五个男孩。
    男孩们不由分说，先是拳脚对着李明朗身上招呼。
    痛扁过后，李明朗已难站立。
    “啪！”
    耳光声听得周围人跟着揪心。
    “快拿钱出来，还要老子说几句，再不拿，兄弟们，废了他。”
    话落，无人敢动手。
    说话之人率先拳脚相加，其余人才敢跟上。
    躺在地上的少年只能咬牙挺住，想着牛老实还在等他回家，他不能死。
    施暴之人哪管那么多，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完全没把脚下少年当成同龄人看待。
    打得累了，轮换着打。
    边打边骂：“贱骨头，贱骨头，拿不拿钱，拿不拿？”
    揍得李明朗实在难以招架，只能喊：“我给钱，我给钱。”
    众人才停住脚。
    少年站起身时，十六岁的男孩接着一记飞踹。
    李明朗飞出去五六米远翻滚在地。
    “早拿出来多好，害得兄弟们出力。”
    李明朗尽管浑身疼痛，心中苦闷，双手撑住膝盖摇晃起身。
    朦胧双眼前，是八九双待取他命的眼睛。
    有个比李明朗高出一个头的男孩走来，身强体壮，比其他男孩体格强许多。
    男孩直接摸索李明朗全身上下，没有摸出一文钱，对着李明朗一顿拳脚招呼。
    “没钱，都过来，继续打。”
    不消片刻，打累了，才轮流休息。
    李明朗只好从乾坤布中掏出两锭十两文银举过头顶。
    所有男孩个个精神十足，跑来抢过银子传递欣赏。
    多番确认后实为真银锭。
    “还有没有？”
    两三个男孩蹲身在李明朗身上摸索，再没找到多的银两。
    江雪赶来见躺在地上的李明朗，大叫：“你们干什么？快滚。”
    男孩目的已达到，正巧有人过来解围，于是绕过江雪身后。
    有两个年纪较小的男孩回头扮鬼脸：“还要女人保护你，真是没用，废物。走喽，废物我们走喽。”
    江雪怒气冲冲地看到有个妇女迎接其中一个男孩。
    只听到：“娘，这是我挣来的银子。”
    “哟，我的儿子真厉害，真是娘的好宝贝！娘爱死你了宝贝儿子，走，我们去买些肉和菜，晚上要吃得饱饱的。”
    其余男孩大喊：“大娘，我们也想吃。”
    “好好好，我家儿子出息了，走，去我家吃饭，今晚啊，大娘请你们吃饭。”
    妇人一脸鄙夷地望向巷子地面上的少年，朝地上吐口唾沫。
    江雪正要唤出寒冰剑，文莲看出江雪意图握住江雪手腕。
    江雪跑去扶起少年：“李明朗，你没事吧？”
    “李明朗，我跟你说话呢，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啊。”
    少年单手撑住墙壁艰难行走。
    “李明朗，他们欺负你了还是怎么，你说句话好让我们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心问你，你就这个态度？”
    江雪无法忍受，来到李明朗面前揪住少年衣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少年道：“没事，习惯了。”
    江雪猛地推开李明朗。
    少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文莲正好扶住。
    “明朗，他们欺负你了可以和小雪说，小雪会替你出气的。”
    江雪大声道：“李明朗，你！”
    江雪气得一时无话可说，平复心情后，大声道：“我没想到你是个懦夫啊，真让我，和文莲失望。你对得起牛老实吗，他一心为你，你让人给欺负了还不愿说出来。”
    江雪气得直咬牙，终于相信眼前的灵魂是那位少年。
    “如果我们不是朋友的话，姑奶奶懒得管你。走，带我去找他们，姐姐为你出气。”
    江雪拉住少年的手，李明朗极力推脱。
    “你还是不是男人，让一群小孩子给欺负就这么忍着，别丢我和文莲、牛过剩、我男朋友的脸。快走，趁他们还没走远，去，打回去。”
    文莲自知江雪行为正确，碍于李明朗脸面没有说话。
    江雪大声道：“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有我为你撑腰还怕什么，快去啊你。真是没用！废物！你就这么想当废物吗？”
    少年没有说话。
    江雪静下心来细想：“看来他以前的日子并不好过，如果牛老实没有成为灵兽的话，这个小孩不知道还要受多少苦！”
    江雪看到李明朗伤势，多少心里不是滋味。
    “好。你告诉姐姐，他们为什么打你？”
    文莲握住江雪胳膊：“小雪，先带明朗去医馆，把伤治好再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