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怎么办，像他们这样的人太多了，哪里帮得过来。”
明朗补充道：“好吧，这次例外。”
明朗牵着江雪的手，在路人指指点点下提前站到面子摊位前。
“老板，我要十个肉包子，打包带走。”
眨眼工夫，老板单手抓起包子用油纸包住，快速地塞到李明朗手里。
江雪道：“你这么客气啊，就不怕我们没钱付账？”
“看这位公子打扮，定是位富家子弟，哪会连十个包子的钱都没有。公子你好，共十个子。”
“我来付钱吧。”
江雪右掌贴于乾坤布前，一锭银元宝出现在她掌中。
包子摊老板双眼发亮，两手颤抖，笑道：“这位爷，还需要点什么尽管说。”
江雪将五两银子放在摊桌拉起李明朗拦住兄妹去路。
“这十个包子给你们吃。”江雪道。
对于陌生人的施舍，少年十分警惕，听着妹妹肚子传来的叫声故作坚强。
少年摇了摇头，道：“谢了，我们不饿。”
少年带着女孩快步向前走。
江雪迷惑道：“肚子都叫唤了还说不饿，这人没事吧，明朗，这种人就别对他好，我们吃掉。”
李明朗在家也有堂兄堂弟和堂妹，男孩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心里有数。
明朗笑道：“小雪，看我的吧。”
明朗打开油纸拿出一个包子，快步经过那对兄妹，嘴里咬着两口包子当他们的面吐在地上。
“呸，呸，真难吃啊，这么难吃的包子还好意思拿出来。”
眼见李明朗要丢掉剩下的半个包子，那位少年停下脚步，眼睛直盯着肉包。
他背上的女孩饿得脸色苍白，双手只是放在少年肩头，毫无力气抓住哥哥。
女孩无力地喊：“这位公子，我肚子好饿，你能把那半个包子给我吃吗？”
明朗道：“这么难吃的你也要啊？”
“没事的，我快饿死了，有的吃就行，还管它好吃难吃啊，可以吗？”
望着女孩灵动的眼睛，令李明朗想起家中的妹妹。
从小到大，李明朗从来没尽过做哥哥的责任，心里有愧却无人诉说。
李明朗稳住情绪。
少年道：“妹妹，哥哥有钱的，你再忍忍啊，哥哥马上就能给你买包子吃了。”
“哥，我们哪来的钱啊，钱早花光了，哥，”
女孩的肚子再次叫唤。
少年气愤地快要咬碎牙。
明朗道：“想保护好妹妹首先得活下去，不是吗？”
少年扭过头，冷声道：“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少年以强硬的态度背着女孩急速走过。
这个少年自知身份，经过李明朗之时，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江雪深呼吸后走过来，道：“明朗，都说了别白费力气，我是很想帮助他，看他那样子，他还牛起来了。”
“我能体会到他的痛苦，正是这样，才更值得我们去帮啊。”
明朗接过包子，拦在兄弟面前。
少年道：“公子，请你让开，我和妹妹还要去找个住的地方。”
明朗道：“你想留有遗憾吗？”
“什么意思？”
“你妹妹都饿成这样，有人愿意给她吃的东西你却因面子而不领情，让这个女孩跟着你挨饿，这样你心里就好受吗？”
“这是我家的事，与你外人无干。”
“我之前也是乞丐，有人帮了我才有今日成就，你想让亲人不再挨饿，活下去是基本条件。你作为哥哥，这点道理都不懂，说明你并不合格。让妹妹跟着哥哥忍饥挨饿，你却将好意推开，是，有些人给你们食物带有强烈目的，”
明朗欣慰地看了江雪一眼，继续说道：“我不图你们什么，但愿你飞黄腾达之日，也能将这份善意传承下去。嗯，曾经帮助过我的人也是这样教我的。”
他们虽是灵兽，心却比人纯净，尽管牛老实和他的学生们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为了能让他们两个接受这份心意，撒个谎也没什么，《心安理得》。”明朗心想。
少年摇摆不定。
江雪拿着一个包子来到少年身后喂起女孩。
听到背后传来咀嚼的声音，少年内心防线彻底崩溃。
他眼睛含住泪，哽咽道：“谢谢，谢谢你们。”
江雪笑道：“你这个真是奇怪，你就不想等到妹妹长大了，看到她嫁个好人家？”
“想，当然想。”少年道。
明朗道：“既然想，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有志气是好事，你的肚子也得填饱啊。”
少年接过另一个少年手里的包子，连声道谢后开始狼吞虎咽。
很快九个包子便进到兄妹二人的肚子。
江雪笑道：“这才像话嘛，身上有钱没有，没有的话直说。”
江雪想拍脑袋：“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明朗笑道：“有句话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明朗倒吸一口凉气，和江雪对视后哈哈大笑起来。
女孩擦掉嘴角油渍，跪地拜谢。
“谢谢公子，谢谢，嗯，你是公子还是姑娘啊？”
少年大惊，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姑娘？她是姑娘吗？”
江雪扶起女孩。
女孩紧握江雪的手，用来对比她的手。
“哥，你看呀，这手比我的手还要细，还要白。”
江雪察觉到女孩的手满是血泡，侧过头道：“你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
少年道：“家里有很多活，妹妹见我干活辛苦，她就帮忙，时间久了，手便成这个样子。”
江雪道：“人家是女孩子，你让女孩子干那些粗活，你怎么做哥哥的。”
“你是姐姐吗？”女孩道。
“是，我是女的，你当然得叫我姐姐。”
少年道：“这位姐姐，有很多逃难者都饿死在路上，我和妹妹能逃出来已是万幸！”
明朗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远离家乡来到这里？”
女孩道：“到处都在打仗，朝廷四处抓徭役，那些人食不果腹，还要将身上仅有的钱财上交，我家里拿不出钱，只能逃命。”
对于女孩的家世，两人没再多问。
既是苦命人，能少提及伤心事就少提。
又到了施舍钱财的时刻，江雪手放入乾坤布早早等候。
江雪笑道：“遇上我们夫妻呢算你们两个走运，我给你们钱，你们呐，心怀正能量就行了。”
少年疑惑道：“姐姐，什么是正能量？”
明朗笑道：“墙破镇呢有个叫易玉的人，他专以负能量提升境界，百姓的负能量越多，他的境界越高。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所以啊，我老婆呢，”
两人会心一笑。
明朗补充道：“所以呢，你们只要保持积极生活态度，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墙破镇的人都能这样，那消灭易玉就容易了。”
女孩道：“为什么要消灭易玉啊？”
李明朗和江雪不知所措。
两人清楚，再解释就要将灵兽的事情给供出来。
少年道：“妹妹，别问太多，我们赶紧找地方住吧。”
明朗拉起江雪走到一边。
“老婆，噗，好不习惯啊。”
“没事，习惯就好。”
“待会你用泪无痕朝女孩脖子假装砍去，看那个男孩会不会第一反应保护她。”
江雪笑着用手指了指李明朗。
“行。”
两人一拍即合。
江雪脸色突变，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宝剑。
宝剑寒光闪耀照射在女孩喉咙。
说时迟，那时快。
少年敏锐地觉察到危险，双手握住剑锋，任凭鲜血滴落。
明朗道：“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江雪愧疚地收起宝剑。
女孩查看男孩伤势，眼中尽是心疼。
“哥，你受伤了，你受伤了哥。”
少年笑道：“没事的，一点小伤。”
明朗轻声道：“小雪，你拿件衣服给女孩穿吧，看看她的衣服，容易遭恶人惦记。”
江雪取出一件蓝色锦衣，上绣有菊花图案。
江雪给女孩穿上衣服，笑道：“你去找个裁缝店修剪一下就能穿了。”
兄妹俩躬身谢过。
江雪脱下女孩的衣服，将银两包在里面。
“给，里面有治疗的费用，拿着吧，多的就当是给你道歉了。”
少年客客气气地接下。
明朗道：“买衣服得做旧，明白吗？”
少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