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虚寺大殿外,昙静法师与孙云、萧月正缓步的正殿广场壁画边行走,萧月看了一眼四周突然说:“哎?大云,咱们同学还有齐鲁的举子怎么都没了?他们难道回去了?”
孙云说:“不能吧,他们没看见咱俩,哪能走呢?再说现在时辰还不到,我们才进来不一会儿,他们怎么会这么着急回去。”
萧月说:“可是你看,现在殿里殿外一个人都没有,再说你看天,好像黑下来了,是不是他们看不见我们,以为我们已经先回演武场,然后都过去了?”
孙云说:“不像,你看,我们这个位置是可以看见演武场和前面的开阔地,现在视野之内,一个人都没有,再说刚才咱们已经说好了,他们不会不等我们。”
昙静法师也看看天色,觉得有些奇怪,便说:“你们刚才来了几个人?”
孙云说:“师叔,我们有好几个呢。这天色真怪,怎么好好的会阴天了呢?”
昙静眉头微微皱起,说道:“会不会怕下雨,他们正在某个院落呢?等等我去喊喊弟子们问问。”说完他回身来到台阶上,然后对着大殿里边喊道:“徒弟们!”
只见里边还真出来一个小弟子,说:“师傅,你有什么吩咐。”
昙静说:“怎么就你自己?里边其他人呢?”
弟子说:“是的,师傅,其他师兄弟都回后院帮忙,我正在擦拭器具。”
昙静说:“我来问你,你们刚才是否看见一群武生举子来我们寺院?”
弟子说:“看见了,三三两两,好几波呢。”
昙静说:“哦?那他们现在都去哪了?”
弟子摸摸光头,左顾右盼说:“哎?去哪了?他们刚才还在呢?不是前边就是后边吧?”
昙静说:“废话,快去找找,然后喊他们过来。看见其他师兄弟也让帮着找。”是,这个弟子连忙往后院跑去。
孙云说:“小月,我们去前院看看吧,可能他们在哪个大殿里呢。”说完俩人冲昙静也打了招呼,顺着台阶下去,往前边几个院落跑去。三佛殿的前边是地藏王等一些前殿,为了找的更快,俩人也分开,分别到各个大殿小殿寻找。
孙云从后往前很快来到山门,结果一个人没看见,弄得他开始有些纳闷儿,心想这些人都跑哪去了呢?怎么说看不见就看不见呢。没办法还得从前往后再找找,这回要细致点吧。
于是孙云从前往后又挨个庙宇的找了一遍,结果回到主殿,不但一个同来的人没找到,连萧月都没看见。这下孙云有些着急,头上开始见汗,他来到殿外的广场,正准备到后院找找,刚好昙静师叔从后院出来。
昙静看见孙云说:“孙云,你找到你们同学和其他人了么?”
孙云说:“师叔,前院我都看遍了,除了寺院的弟子,我们这边一个人也没有,我正想去后院看看呢。”
昙静听了吃惊道:“前院没有?后院也没有啊!我刚从后边过来,发动弟子们找呢,不过后院肯定没有。对了你的同学萧月呢?她是不是找到他们了?”
孙云说:“没看见,我刚刚又从前院找回来的,挨个房子都看了,她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昙静说:“这倒怪了,怎么这么多人突然都没了?还有连萧月也不见,这不是出鬼了?”
这时一些弟子们都陆续过来,都说没看见这些剑士举子。昙静脸色难看,吩咐继续找,这些弟子只好返回身再下去,有的弟子边走便嘀咕说:“奇怪了,刚才明明看见他们,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是啊,也不是一个、二个,怎么都不见了?”“还有天色怎么这么暗?”
孙云和昙静来到广场,绕过石壁,来到边缘,脚下就是台阶,这个位置视线最好,前边的几个院落一览无遗。昙静面色凝重,看着弟子们前后左右的进进出出,就是没有那剑手们,这么些剑士如果在他的寺院走失,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孙云说:“师叔,您的庙宇里还有别的旁门吗?”
昙静说:“我们这个禅虚寺,原来规模很小,只是在这个谷沟里建了一个院子和几所殿堂。后来当朝郑大人领太后旨意在此扩建,便随着山势把这个双龙谷口都建满了。现在我们禅虚寺前院有一个正门,后院分两个山谷有二个后门。不过后门我问过,锁着的,只有弟子们打柴的时候才开,因此你们同行的举子不会出去。”
孙云点头说:“应该不会,尤其刚才萧月更不会,可是为什么连她也不见了?”
昙静说:“说的是呢,从来没有过的怪事儿,今天出现了,一共就这几个院子,人怎么还失踪了?怎么可能呢?都去哪了呢?”
孙云说:“师叔,您庙内的僧人们没有失踪的吧?”
昙静看看里出外进的弟子,自己默默看了几遍,也问了问弟子,弟子们都摇摇头。
孙云突然说:“师叔,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昙静一愣,道:“怎么讲?”
孙云说:“我们同学、加上山东的武士,一共有十多个人,而且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却同时不见,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昙静说:“什么问题?你怀疑你们与听到的关于金墉城封印的事情有关?”
孙云说:“太有可能了,有可能此寺和金墉城被高人布置过结界或封印,特定的场合,引发结界开启,这些人也许被吸纳到一定位置的虚空里,或者到了某个地方,比如金墉城。”
昙静说:“不会吧?布置封印那是道家的手法,我们对面的金墉城四周在魏晋确实被郑隐、葛洪等仙师封印过,当时他俩是为了封印里边的戾气。而我们是佛家的寺院,当初祖师建庙的时候,原本还想解除封印,好替里边冤死的亡魂超度,只是一直没有破解的佛法。”
孙云说:“不是说达摩法师做了一些法事,把戾气又震慑了么?他弄的什么?”
禅境说:“达摩师傅并没有特意弄什么,所做的就是这道影壁墙,正好对着金墉城,当初他曾经预言此墙可以破解太后的五年囚禁之灾,同时还可以超度厉鬼的亡魂,别的就没有什么了。”说着俩人退到壁画跟前,昙静指着壁画回忆一下当初的情况。
孙云说一边看壁画,一边说:“师叔,壁画上面都画的是什么内容呀?”
昙静说:“其实也很简单,左上方对着西面,上面的人物都是佛教的菩萨和高僧,他们正对阴魂超度。右边对着东方,都是一些太极、太清、九宫、定箓级别的仙道,他们正对鬼魂封印,底下的就是金墉城的厉鬼。”
孙云说:“师叔,这些厉鬼都有谁呀?”
昙静说:“很多啦,先魏、晋朝、到现在都有。尤其以晋朝时候的人最多,比如晋武帝司马炎的弘农杨芷皇后、司马衷的平阳贾氏南风皇后,以后晋惠帝、齐王冏诸子、长沙王乂、张皇后、清河王覃、羊皇后和赵王父子等。”
孙云说:“这么多人都死在这里呀?怪不得怨气冲天呢?”
昙静说:“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而且都是冤死或者横死,所以死后的戾气必然很大。”
孙云说:“当初达摩法师设立壁画的时候,您也在场吧,他设置这个有什么寓意么?”
昙静说:“达摩师傅乃是密宗高僧,佛法高强,也曾经指点过我,让我受益匪浅。大师设置此壁画,是按照密宗的秘术而定的,当初他听过我的叙述,曾想帮我的师门打开道家的禁制,然后把那些阴魂超度轮回,你看画中的就蕴含着这些意思。”
孙云说:“那后来实现了吗?”
昙静说:“大师说,还需要时间和机缘,我记得当时他说要在五年之后应验,现在说话就是五年后了,大师预言的太后解除囚禁之灾已经灵验,现在就等着第二个预言能发生。不过他当时也说,要想第二件事情灵验,解铃还须系铃人。”
孙云问:“这是什么意思呀?”
昙静说:“大师的意思,我分析可能指,还要等郑隐或葛洪的后人来破解。不过大师说话向来神秘,我们听不懂,也不敢去嵩山问他,只有静心的等着。”
孙云说一听知道这些不是自己可以理解的,便不再问。只是一边仔细的看着壁画中的图案,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奇怪了,萧月他们到底去哪了呢?”昙静也焦急的四处张望。
看着看着,孙云突然感觉画中的人物,好像有哪里有问题。他轻轻的敲着太阳穴问道:“师叔,这个壁画当中的图像好像有点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