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了一眼神之眼，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是的。那种感觉很奇怪，在我来枫丹之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刚才正在动手的时候，水元素力好像突然不听使唤了，非但不再听从我的调动，甚至有一瞬间连身体的动作都被影响到了。”
徐宁鄙夷地笑了，“水元素不听使唤？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哪里？枫丹呐，水神的地盘儿，是看你整天搞事情，那位出手把你的权限给禁了吧！”
公子乐了，“你开玩笑的吧，那位水神什么样子你跟了两天还不知道，我倒希望是她干得，这样我就有理由可以和她试试手了，可惜……”
徐宁也就是随口一说，对于公子这种问题人物，那位“相父”说不定还会管上一管，至于芙宁娜，她只关心今天哪里有好玩的。
随手把神之眼抛回给公子，谁知道公子随手又扔了回来。
“净给我添乱子，不要了，而且过度依赖神之眼的元素力，人也会变得不够锋利的。”
徐宁冷笑，“你确定？没了元素力，你得罪过的那些家伙说不定会闻风过来，迫不及待地把你大卸八块。”
公子大笑着搓搓手，“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啦，不过我也不是没了神之眼就没手段了，还有邪眼呢。”
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空开口劝道：“邪眼那种东西还是少用为好吧，不是说发动时对于身体的负荷非常之大吗？”
徐宁知道空是想起了哲平，但是公子听到空的这句话却露出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嘿，我刚才就想和你们分享这个事情呢。”
徐宁斜眼看着公子，“你邪眼也出问题了？”
徐宁的本意是嘲讽，谁料公子拍了拍自己肩上的邪眼，点头道：“确实也出问题了，不过却是向着好的方面。”
好的方面？
这种除了少数几个天赋异禀的家伙，绝大部分人都是靠着烧生命力换力量的东西还有好的方面？
“上次我们交手的状况都还记得吧？”
公子对着身边两人说道，“那时我的主要攻击手段，其实一直都是以神之眼的水元素力为主的，毕竟这种力量纯净，消耗小，副作用几乎没有。我也会使用邪眼，攻击更为犀利，但是消耗大，副作用大，一般真正动用邪眼的时候，都是为了快速解决战斗，不会长时间保持在那种状态里。”
“但是……自从我来到枫丹之后，随着神之眼出现问题，水元素力时灵时不灵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邪眼，竟然出现了一种良性的变化，就……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把神之眼和邪眼的性质互换了那样。”
空惊讶道：“你是说，你的身体开始完全适应邪眼，不但更为得心应手，并且不会受它的影响了？”
公子一指空，“对，就像你说的那样。”
听到这种形容，徐宁忽然想起了跟在哲平身边的那个找妈妈的小男孩，好像是叫做长次什么的吧。
那个小家伙待在祟神之力充盈的环境中，非但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甚至在缺衣少食的状态下漫山遍野地嗨跑。
小家伙应该是长期被祟神之力浸润，才开启了那样特殊的体质，但是公子呢，他又是在什么样的机缘下，突然变得无比适应邪眼了呢？
“来枫丹之前……或者说之后，你有在什么情况下深切地接触过深渊之力吗？”
徐宁试探着问了一句。
公子对徐宁这个问题十分讶异，“我似乎没跟你说过我的事情吧。在我十四岁那年失踪了三个月，因为我无意之间坠入了一处未知的深渊缝隙，也就是在那里遇到了我的师父丝柯克，我所有的技艺都是蒙她传授……”
空震惊道：“就在那处深渊缝隙里？你们生活在那里面竟然……竟然……”
也难怪空会感到震惊，提瓦特但凡被深渊之力渗透的地方，大部分都成了死地，而公子竟然和他的师父竟然就那么在深渊某处待上了几个月，而且还学了一身了不得的本领。
“你师父……为什么要教授你本领？按道理她救了你，无非把你送出去就是了，她却偏偏花费了几个月功夫来教授你技艺，因为你具有某种特质吗？”
徐宁觉得或许只有解答了这个问题，才能解释如今发生在公子身上的事情。
公子苦笑，“我当时还真的问了。但她却没说清楚，好像说是我唤醒了什么东西，并且在那个东西身上留下了痕迹，她教授我战斗技巧就是为了某天我会用得上……”
“你觉得她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是鲸，一条大到让人窒息的鲸鱼。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当时坠入深渊时，那头鲸鱼就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和我对视，而且这个梦直到现在都还烙印在我心底，挥之不去，我觉得除了这个，再没其他特别的东西了。”
徐宁和空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没有什么头绪。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事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公子身上出现的变化，无疑和枫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关联。
“反正我现在实力不降反增，这神之眼就送给你酿酒吧，我还得继续去找克洛琳德，刚才那一战搞得我不上不下的，好难受。”
公子撂下一句虎狼之词，便也准备出尘歌壶。
徐宁赶忙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壁炉之家的那位仆人到枫丹来做什么？”
公子失笑，“还能做什么？神之心大半都被你拿了，难道还能来抢神之心？按照她的说法，她曾经也是个枫丹人，为了阻止那个传说中的预言发生，特地来当救世主了。”
愚人众竟然是来拯救枫丹的？
至冬和枫丹有这么铁吗？
难道真的就像林尼说的那样，“……是以一个枫丹人的立场……”
徐宁狠狠地抬起葫芦灌了一大口，“提瓦特是要变天了吗？连愚人众都出来积德行善了？看来还真得去看看那位大魔术师准备干个什么花活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