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雪听闻白玉珑的话简直不敢置信,兜兜转转自己的女儿竟喜欢上了杨青韶的儿子。
这对于她来说也太讽刺了,她怒极反笑的瞪着李若雪道:
“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周家的小崽子,我不会同意的。”
李若雪情绪激动脸色涨红,她现在不能听闻周家的任何事情。
听到杨青韶过的多好,周锴如今有多么得势,她就想到自己自取其辱的行为。
“母亲,就因为你跟周夫人有过节,所以我就不能喜欢周鹤轩吗?”
“可是您想想呀,旸昊太子一旦登基,周家势必就是最尊贵的皇亲国戚。”
李若雪闻言脸色顿了下,那句旸昊太子登基后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
刚才的激动反驳也没有那么坚定了,但她仍然皱眉提出质疑:
“就凭你的身份能嫁入周家吗?就算我同意杨青韶也不会同意。”
“所以我现在要把握住周鹤轩的心呀,只要他坚持娶我周家能不同意吗!”
“周鹤轩形似周大人,我相信他是个能干有主意的人,您看周老夫人不是拿杨青韶没办法吗?”
“周老夫人拿杨青韶没办法是有周锴护着,你觉得周鹤轩能跟周锴比?”
“怎么不能?他学识好身手好,聪慧过人,定然不会比周大人差的。”
白玉珑还有一点没说的是,鹤轩不恋女色,成亲后定然跟周大人那样洁身自好。
“他这么出色能轮的到你,惦记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劝你再看看其他男子。”
“大家都说皇上身体不好,你现在若是跟周鹤轩耗着,说不定等成老姑娘了。”
白玉珑闻言拿起李若雪带来的几份身份信息,她不屑的随手翻着挑拣道:
“您看看这些人家里没有超过三品官的,而且他们文不成武不就有什么前途。”
“您若是挑几个真正出色的人,我还能考虑考虑,这些您拿回去吧!”
白玉珑的父亲现在也不过五品官,但她的心可大了,只能高嫁不能低嫁。
李若雪听她语气狂妄,不由得气笑了,冷哼问道:
“你说说什么人出色,谁能入你的眼,你还真是眼高于顶!”
“再不济也得是太子几个陪读那样的,刘诗瑶都跟高榆林定亲了,杨家也在为杨心桃打听刘书珩和朱平锦呢!”
“我比她们差哪里了,我不仅比她们长得好看,还比她们身材好。”
白玉珑说起这个来就来劲了,杨心桃跟她来往不少,亲戚间打照面的机会多。
杨心桃的母亲白惜文对心桃好,比自己母亲好太多了,母亲只会关心弟弟。
若不是这几年弟弟大了,白日都去国子监读书,母亲能想起来自己吗?
“杨家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觉得以杨鸿志五品官配的上吗?”
“配不配的上是一回事,谋不谋算是一回事,我嫁的好了也能给你们带来好处呀!”
李若雪并不是不想白玉珑高嫁,而是她清楚的意识到门第的差距。
“好吧,既然你听不进去就算了,高门亲事不是我们想说就说的。”
“你若能赢得他们的喜欢,还有些机会,不然绝对没有机会的,他们说亲的人家都是三品往上。”
冰冷的冬季来临,白玉珑还没来及实施计划,京城就下了场大雪。
这场大雪持续了一日一夜,仿佛预示着将要大变天似得。
厚厚的积雪累积到了腿窝,下人们拿铲子等工具费力的打扫着院落。
临近腊月了,人们都期待着迎接春节呢,哪里想到这个冬季会这么冷。
周锴回府又带了个不好的消息,皇上身体更加衰弱,怕是撑不过腊月了。
青韶眉头轻皱叹息着,没想到这天竟然来的这么快,还以为能撑过新年呢!
“皇上驾崩了!”
腊月十三,宫里敲响了丧钟,让整个京城都为之一震。
旸昊守灵三日后进行了登基大礼,而芸贵妃也被册封为淑德太后。
京城官员家里私下议论纷纷,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没了,国丧三年不能谈婚论嫁。
有着急的人也有庆幸的人,反正这个春节过得惨淡无比,家里没有喜庆的红。
还不能放烟花爆竹,更不能大肆举办宴会,甚至三年内不能怀孕生子。
正月里拜年都觉得索然无趣了,青淑这日过来找青韶说话,她先说起诗瑶来。
“还好早日安排了诗瑶的婚事,这三年就不用担心了。”
“你不知道心桃还没找到合适人家,现在没办法在找了,等到三年后就十七岁了。”
“没事,心桃是个不错的姑娘,不愁嫁的。”
青韶随口安慰着,屋里的火盆上烤着个红薯,她拿起夹子翻了翻。
青淑知道她对闲杂事情不关心,措辞了片刻问道:
“青韶,自上次杨家二房的事情,就没回过杨家了,明日我们同回杨府看看吧!”
“可以,就怕父亲到时候甩脸子,我实在不喜欢跟人争吵。”
青淑有一段时间没回杨家了,一是家里事情比较忙,二是被杨济怀伤了心。
但正月肯定要回去拜年,不然父母就太伤心,她担心青韶不回杨府。
这才提前过来周府商量好,希望青韶能放下往日矛盾,给父母服个软。
“青韶,他们都年纪大了,我们就给他认个错服个软吧!过年别让他们不高兴。”
“姐,没有做错的事情为何要认错,你如果是来劝我认错的就别说了。”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们说话不好听我们就忍忍吧,他们毕竟是父母。”
“姐,你的行事方式我从未指点过,我希望你也能尊重我的行事方式。”
青韶感觉到了跟她完全不合的思想,那是时空文化的差异,那是三观的不同。
一个大宅院的女人,一辈子被人灌输的思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她所有的思想都是围绕着父母,丈夫,子女来的,她遇到事情总想着妥协忍让。
青淑第一次听闻青韶这样说话,一时愣了许久。
可能是这几年相处感情日益加深,青韶总是不爱操心和懒散的样子。
每次出游决定什么事情,都是任由她做主安排,从未反驳计较过。
致使她以为自己比青韶成熟懂事,青韶会事事尊敬她,听她的说教。
“青韶,我并不是要干涉你行事,只是你每次顶撞父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