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齿不清的念叨着这些话,被刚过来想看她笑话的左澜芝听了个正着。
只是萧云樱说的太过含糊,根本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左澜芝凑近了仔细听也只隐约听到她叫了骆竔的名字。
“好啊,还有心思叫骆竔哥哥的名字呢,骆竔哥哥现在还在帝都处理事情,短时间内回不来的,你就别妄想他能来救你了。”
她提高声音说完这番话,发现萧云樱没什么反应,旁边的婆子小声提醒道:“小姐,她好像中暑了,看样子快要晕过去了。”
左澜芝看了眼快要落山的太阳,对婆子道:“让人把火盆撤了吧,去端几盆水来泼她身上,要带冰的冰水!”
萧云樱正犯着迷糊,突然觉得头上一凉,被冷的打了个哆嗦。
她倒吸一口凉气,不等说话,又有几盆带着冰块的冰水从头上浇下,让她湿了个彻底。
这边闹腾的厉害,谁也没有看到一个小脑袋从长廊另一端的石拱门后探了出来,看到萧云樱被磋磨的样子,不忍的皱了皱眉。
偷看的姑娘转了转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确定了什么事,悄咪咪的缩了回去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这姑娘用出门买糕点为由淡定的出了大门,拐了弯后回头看了一眼,确认看门的下人瞧不见自己,提起裙摆朝着东边方向跑去。
这边左澜芝让几个端着木盆的丫鬟退到一旁候着,自己走到萧云樱面前:“怎么样,清醒了吗。”
萧云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还想怎么样。”
她被晒了一下午,同时还有炭火烤着,被突如其来的冰水一浇,只觉得浑身难受,又说不出具体哪里难受。
她能感觉到自己全身无力,还在止不住的发抖,不停的冒着虚汗。
“你知道错了吗?”左澜芝绕着她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赏自己创作的艺术品一样:“身材还真是不错,怪不得骆竔哥哥喜欢。”
萧云樱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护卫和丫鬟,再低头看了看因为被水打湿而贴在身上的里衣,即使她没有裸露身体,可在一群人恶意的围观下也感觉到备受屈辱。
她垂着头,语气却是坚定:“我有什么错,明明是你心术不正,恶毒卑劣,却偏偏不肯承认,非要怪到我的头上。”
左澜芝叫道:“要不是你不要脸的勾引了骆竔哥哥,我何须如此。”
“呵呵。”萧云樱抬头,面露嘲讽:“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你这种虚伪恶毒却不自知的人。”
“你!”左澜芝气急,向前走了两步想去教训她,想起之前被她踹到过几次,转了个方向抢过旁边一个丫鬟刚才尚未泼出去的冰水,用力的泼在了萧云樱的身上。
泼了冰水还不算完,顺便将手里的木盆用力扔在了萧云樱的头上。
实木做的木盆重量不轻,萧云樱听到砰的一声,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一重物砸了下,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随后双耳传来了长时间的嗡鸣声,还有一阵阵的眩晕。
这期间左澜芝在罗里吧嗦的说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过了一会儿她才恢复了一点神志,怒火上涌直接骂道:
“你他娘的,左澜芝,你有本事今天就弄死我,你弄不死我,等日后别让我找到机会,我一定会弄死你的!”
左澜芝也被她这种态度气的不轻,完全忘记了尚书夫人嘱咐的话:“好啊,还不肯求饶是吗,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来人,把她放下来,先打个三十大板,我倒要看看,是板子硬,还是她的骨头硬!”
几个护卫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道:“小姐,她毕竟是骆将军名义上的夫人,何况夫人说了,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左澜芝瞪着他道:“你是我左家护卫,敢不听我的话,我让我爹处置了你们!”
几个护卫思量了一番,最终也只能决定听从主家的话。
有人拿了长凳和板子过来,解开萧云樱的手腕将她拖了过来按到了长凳上。
萧云樱尝试着挣扎了两下,可惜她现在浑身无力,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三十大板,她让人打胡丰也才二十板子,左澜芝这是真的想废了自己啊。
要不要躲进超市里?
可这样的话,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回下曲村,再也不能和那些她在意的人一起生活了。
说不得还会牵连他们,认识妖怪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天都快黑了,自己没回去骆夫人会不会察觉到不对?
应该会的,这次跟自己来的是骆家的车夫,会一点武的,这么久没找到自己,应该会有所察觉的吧。
希望他聪明一点,知道回去告知骆夫人或者去找陈元诚帮忙,这城里估计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来救自己了。
萧云樱转动着迟钝的脑子思考着对策,左澜芝却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在她面前弯下腰道:
“萧云樱,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愿意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头,然后亲自去找骆竔哥哥告诉他你自知身份配不上他,自愿放弃正妻身份,降为妾室,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萧云樱努力昂起头看着她道:“想让我下跪求饶?做梦去吧!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想嫁给骆竔那是你和他的事,与我无关,你们两个自己解决,为什么非要扒着我不放!”
她心里控制不住的迁怒着骆竔。
这个狗男人,净惹些烂桃花,自己处理不好还连累了她。
左澜芝站起了身子:“当初是骆竔哥哥亲自求的赐婚,他自然不能再去让圣上收回成命,只能由你来说。”
萧云樱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你也知道这是圣上赐婚,你当圣旨是儿戏啊说给就给说收就收,骆竔不能得罪圣上,我就可以了吗。”
左澜芝以为她在担心惹恼了圣上小命不保,对她道:“你不过是一个农女,不知规矩不懂礼数圣上也不会怪罪的,我爹也会为你求情,最多也不过是收回你县主的封赏,不会丧命的。”
萧云樱一直昂着上半身也挺累的,干脆放松的趴在了长凳上:“说得轻巧,我真怀疑你娘生你的时候把孩子丢了,把胎盘养大了,我凭什么因为你放弃县主的身份,还放弃正妻身份自降为妾,就凭你脸皮厚,还是凭你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