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樱往山坡里走了走,顺手折了一串紫色的不知名小野花拿在手里。
最终选择了一处自己比较满意的地方。
她明知周围没人,还是心虚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从超市里拿出了存放着原主嫁衣的木匣子。
远处的两人看到这一幕,同时震惊不已。
魏寻没有忍住:“主子!她……”
骆竔比他淡定许多:“噤声,再多说一句就回去。”
魏寻紧紧的闭了嘴,老老实实的蹲在树上不再言语。
同时绷紧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以免出现什么意外能及时做出反应。
因为刚才萧云樱诈他们那一出,两人怕被她发现,此时跟随的距离有些远。
骆竔在此处只能隐约看清大概的样子,他眯了眯眼睛,然后跳到另一棵树上,靠近了不少距离。
魏寻见状,急忙跟了过去。
还不知道那姑娘是个什么东西,他要保证主子的安全才行。
萧云樱完全不知自己的非人类的行为被别人看到的,把木匣子轻轻的放在一旁的花丛里。
她蹲在旁边道:“云樱,你看看这里风景美不美?”
说完自己低头一笑:“叫和自己一样名字的感觉还真是奇怪,不过谁让咱俩同名同姓呢。”
骆竔听到她的话,心中的猜测得到了答案。
她果然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萧云樱。
萧云樱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起身从超市里拿出一把铁锹,走到花丛中央的空地处开始铲土。
她从没干过这种话,使得力气不对,没铲多长时间,掌心便被磨红了。
“这活还挺累人。”
萧云樱停下喘了口气,拿出副手套戴上,继续挖坑。
花了半个时辰,才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
她随手把铁锹放到一旁,擦了擦头上的汗,又从超市里拿出一个半米高的木箱子放进了坑里,摆正后把地上的木匣子放了进去,盖上盖子,一鼓作气的埋上了土。
把多余的土堆成一个尖,这才有了一个坟该有的样子。
原主的身子现在是她用着,入土为安是不可能了,只能给她立个衣冠冢。
萧云樱把手套和铁锹放进超市,拿了矿泉水喝了几口,把瓶子放在一旁。
她左右看了看,去旁边的花丛里摘了几片藤蔓植物的大叶子回来。
从超市拿了一个垫子放在地上,萧云樱直接坐在了这座坟前面,把几个叶子铺在前面。
她拿了湿巾擦干净手,才从超市里拿出三种不同的桃子摆在叶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停了动作,坐在那里发着呆。
没过多长时间她又回了神,把几个桃子摆的更好看了些才慢慢开口道:“在我的记忆里,你最喜欢吃的果子是桃子对吧。
不是我吹啊,你们这里的桃子都不好吃,你尝尝我这个,绝对比你们这的桃子好吃一万倍。
对了,还有这个。”
萧云樱从超市里拿出一个自己单独做的小蛋糕放在地上。
“这个是蛋糕,我们那里过生辰都要吃这个的,连骆竔那个狗男人吃了都眼前一亮,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的。”
听到这,魏寻只转动着眼珠子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表情。
见骆竔只是认真看着萧云樱,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一样,又慢慢的把眼珠子转了回来。
萧云樱把蛋糕往坟头前推了推:“你若是喜欢,可以托梦给我,我再来给你送各种好吃的。”
想了一下她又补充到:“不过就像我初来的那天你给我托梦一样,只让我听到声音就好了,不用让我看到,我胆小,我害怕。”
萧云樱不知道在自己右后方不远的大树上蹲着两个人,此时的她完全放松下来。
“也不知道这世间到底有没有轮回转世,你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呢。”
她又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开口道:“我有很多话想说,咱们一件一件说吧。
你临走之前,让我好好照顾孩子们,你不用担心了,我将他们照顾的很好。
嗯……除了偶尔发生的小意外。
骆芯那个小丫头胖了不少,现在被我养的白白嫩嫩的,可爱的紧。
骆家三兄弟被我送去了城里的云山书院,不对,应该说他们争气,是自己考上的。
骆黎没什么好说的,爱吃爱玩但还算听话懂事。
这孩子不笨,但是他懒,幸亏有他两个哥哥在一旁督促着,给我省了不少心,不然我可没时间一直看着他读书。
骆晨聪明,但他性格有些偏执,而且不太懂人情世故,好像是因为之前的遭遇,让他心里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关于这点,我没办法开解他,只希望他能自己慢慢想开。
骆阳……前段时间出了意外,差点被拐卖了。
还好我的直觉准,没听元城的话等待上面派兵剿匪,自己去了土匪窝救出了骆阳,不然这孩子一辈子就毁了。”
说到这,萧云樱还有点小自豪。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那天要不是元城来接应,我们十来个人怕是要交代在那了,幸好有惊无险。”
没有人回应她,她就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着。
“骆阳回来后看似并无大碍,可我发现了,这孩子怕是因为山上的遭遇,在与人接触这方面留下了阴影。
他不喜欢别人触碰他,就连我,偶尔突然想摸摸他的头,他都会下意识的躲避,反应过来又会自己贴过来。”
说到这,萧云樱有些小郁闷,随手在旁边摘了一朵小野花在手里把玩着: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我对这种心理疾病毫无办法。”
萧云樱歪着头看向远方,仿佛陷入了回忆。
“那个世界的我已经被火化埋了,想来你不会成为我,也不会有我的记忆。
其实原来的我是个早产儿,还患有你们这说的喘鸣之症,从小身体就弱。
忘了说了,我们那里女子也是可以上学堂的。
但我因为总是生病去看大夫,很少去学堂,去了也不能参加班里的集体活动,所以与其他同学格格不入。
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排斥我,孤立我,更有甚者还会搞些小动作欺辱我。
小时候的我不懂,从我记事起就不停的去医院看病,吃药,打针,我的生活已经很苦了,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他们还要欺负我。
等到大一些,周围的同学不会再做那些看似幼稚却无比伤人的小动作。
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但我的性格已经养成了,不喜欢与任何人做无用的交流,所以哪怕我去了新环境,不讨喜的性格依旧让我与其他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