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闹得衣服、被褥都凌乱地掉了一地。
    一发不可收拾。
    时卿不由得感慨了一下血族在这方面的旺盛精力，幸好不能靠这个繁衍后代，不然血族的数量应该比人类还多。
    …
    清晨的阳光透过花窗玻璃，折射下五彩的斑斓。
    这个玻璃似乎是特制的，赫尔维泽没有感觉到透过来的阳光落在身上的灼烧感。
    “好吵，外面在做什么？”
    时卿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脑袋，暗红色的瞳孔微微眯着，浓密的长睫半阖，显出几分困倦的不悦。
    血族的听力实在太好了。
    城堡这么大，隔着那么多的房间，还是隐约能听见大厅里说话的声音。
    想到这里，时卿忽然脸上一红，怀疑昨晚山迪可能也把某些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而且这张床的吱呀声是有点响。
    时卿决定等下去找山迪换张床。她也相信，作为一名忠心尽责的世代管家，山迪应该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就会留给别人。
    “我过去看看。”
    赫尔维泽已经换好了衣服，还把她乱扔的衣服全都收集叠好在一起，从衣橱里给她拿了一套新的放在床尾。
    赫尔维泽问她：“你再睡会儿吗？”
    时卿冷哼了一声，把被子掀过头顶上，不理他了。
    “……”
    赫尔维泽真的怀疑她这么睡觉会被闷死。
    赫尔维泽伸手把被子往下扯了一点，没扯动，索性由她去了。
    城堡走廊的拱窗没有玻璃，赫尔维泽还是把那件黑色斗篷披在身上，宽大的帽檐阴影几乎遮挡住他的全部容貌。
    大厅里的是一批血奴，男的女的都有。
    山迪正在给他们采血。
    赫尔维泽闻到了血腥味，但他不像时卿反应那么大。
    哪怕他是个刚被转化的血族，在这方面，赫尔维泽的自控力也相当好。
    见到赫尔维泽过来，山迪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迎上去问：“大人需要进食吗？”
    赫尔维泽摇头，“不用。”
    其实一小杯血液，就足够血族半个月不用再进食。
    怪不得之前给时卿准备鹿血时，她只喝过一次，也许难喝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像时卿现在这样总在被饥饿感支配的现象，在血族中是十分不常见的，寥寥无几。
    在启程去王都前，哈维曾经给赫尔维泽喝过一袋储存血。
    储存血就是山迪现在正在做的，采血过后把血液冷冻，或密闭保存起来，还可以加工制作成各种口味。
    赫尔维泽上次喝的好像是圆齿莓浆果味的，类似混合多种水果的味道，喝起来口感其实还可以，没有特别奇怪。
    听到赫尔维泽的回答，山迪点头过后，又继续他的工作。
    这些血奴明显都经过精心的打扮，连男性也不例外。
    他们跟女孩子们一样，打量着这座华丽恢弘的城堡，眼里满是憧憬。
    可能于他们而言，留在一位血族身边，会比原来的生活过得更好。
    要是有幸得到哪位贵族的青睐，也许他们的身份也会相应变得尊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