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确实是时卿。
只不过这些事不是她干的。
但也不能说完全跟她没关系,因为可能是原主以前做过的事。
时卿此刻完全想起了原主缺失的那一部分记忆。
之前的百年里,在神父教会原主抑制住血脉里的兽性后,原主一直都选择喝动物血来维持生命。
尽管她是个纯种血族,这仍旧限制了她的力量。
在圣战前,原主为了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对抗血猎,重新选择了吸食人血。
原主不再从人类身上吸食血液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她没有身为血族应有的自控力。
一旦她开始接触人血,就像沾染上罂粟,只有疯狂吸干的念头,直到对方的脖子被啃断,也许原主才会停下来。
时卿唯一不太明白的是,这个在原主记忆中的画面为什么会在现实里重新上演。
她可没有吸食这些人。
但置身于此的感觉是强烈而真实的。
此刻,认出对面站着的人是赫尔维泽,时卿略有些心虚地把手里捧着的脑袋扔开,背过手,像个犯错的小孩儿乖乖的站起来。
不远处,出现一队穿着黑衣的金发男人,他们背后各装配着一支猎枪,拉栓朝时卿发起射击。
时卿不知道这又是突逢的什么变故,迅速闪身到一堵墙壁后,打进石墙里的子弹是纯银铸的,昭示着这些来人的身份。
他们是血猎。
这里怎么会有血猎?
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时卿有点怀疑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也不敢贸然以身犯险,试试这些银子弹是不是真的能把她射成筛子?
她又不傻!
时卿同时发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的行动能力有些受到限制,让她只想藏进更深的黑暗里,不再见光。
就算一切是真的,这些事都是时卿干的,也没有理由让血猎当场射杀她。按照《骑士条约》的规定,理应交由骑士团审判庭执行。
不知这些血猎是完全不将骑士团放在眼里,还是打算杀人灭口,亦或是他们本就不属于这个时间,又何从谈起对骑士团的顾忌。
总之,那些血猎对上突然插手的赫尔维泽,也没有跟他多言,银子弹同样朝他射去。
能当上骑士长的赫尔维泽,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在魔兽峡谷他都能轻易解决黑巫师的契约兽,面对只是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好的血猎,就算对方手上有银枪,也完全不是赫尔维泽的对手。
骑士剑挥过的威压涤荡,足以将这些血猎震甩到墙壁上,生生砸昏过去。
就算有血猎侥幸逃过,打算跟赫尔维泽殊死一搏,身体也早就被细细的骑士剑贯穿。
穿过胸膛,银色长剑从心脏拔出。
飞溅出来的血液只有几滴随着挥甩的剑尖掉落到旁边的水沟里,男人倒下去,身后这才洇开一大滩血花。
“我们先离开这里。”
赫尔维泽同样察觉出了周遭的一丝不对劲,他赶到时卿身边,准备将她抱起来。
“等一下。”
时卿按住他的手臂,藏在赫尔维泽的怀里,轻眯起眼,只微微冒出头,越过他的肩膀向外看,“那些光……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