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11年,c国西北某边缘小镇,“长顺”拉面店在这个小镇开了十多年了,本地的老食客看到小店一开门就会蜂拥而至,挑个座位坐下,对着里面的厨房喊:“老板,惯例!”“好嘞。”在厨房忙活的老板人未到声音已到,早已揉好的面团在他粗壮而又灵巧的双手中拉长、变细再变成筋道弹牙的拉面,下锅在浓汤中烫熟后盛在大瓷面碗里,面上铺上几块厚实的卤牛腱子肉,撒上葱花,最后浇上一勺由新鲜牛骨头加多味中草药熬制一天一夜而成的牛肉汤,汤汁撞击葱花激发出勾人肺腑的鲜甜香味,一碗浓香四溢的招牌牛肉面就做好了。在这时,老板余生发用他肥厚的手掌托着面碗,再以他胖胖的身影不相称的敏捷飞快地来到食客面前,笑容可掬中用着在电视上学到的典型京片子式招呼“客官您的面条到了,您慢用嘞!”食客想和他打招呼的时候发现眼前已经不见了人影,厨房里又传来他那熟悉而有韵律的擀面、拉面、切面的声音。十几年来,余生发都是一个人经营拉面店,有老熟客看他敦厚老实想给他介绍个婆娘,他会笑着以他半夜会说梦话老吓人了回绝了,一来二去,大家就习惯了这个看上去憨厚老实又有点怪怪的小老板。
在不忙的时候,马生华就蹲在小店门口,眯着眼盯着远方,一支又一支地抽烟,仿佛在回想着什么。
“老板,听说你这里的拉面老好吃了,来一碗呗。”这天午后两点左右,正是让人恹恹欲睡的时间,面店门被拉开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壮实年轻人走了进来大咧咧地坐好,笑眯眯地对余生发老板说道,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大白牙。“好嘞,客官稍等。”余生发打起招牌式的和善笑容进厨房忙活起来,数分钟后面就煮好了端了上来。余生发放好面碗和筷子正想招呼年轻人用餐,抬眼就看到年轻人正在玩手机,手机里放着一段视频: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汉子正在哭诉忏悔说着:“我觉得我坐牢是应该的,是赎罪,有的时候在晚上,我一个人把拉面馆关了,就坐在那里想在无人区偷猎藏铃羊的日子,当时我们一枪打在母羊身上,旁边的小羊不跑,扑上去,贴着母羊开始哭。还有藏羚羊迁移,母羊为了小羊过河,用身体挡住冰山下湍急的河水。”
一直笑容可掬的余生发脸色变了几下,那对饱经沧桑的水泡眼突然射出如毒蛇吐信一样的光芒来,对面的年轻人已经动了,他如猛虎觅食一样扑起,双手齐出,分别抓住余生发右手的拇指和小指两侧,随后一个漂亮的折腕擒拿将余生发的右手反绑身后,余生发,这个当初偷猎藏铃羊被发现后杀人远遁千里的悍匪已被十几年的安逸生活磨灭掉太多的野性和反应速度,在他愣神的瞬间,他已经被年轻人反身按在桌子上,一对闪亮的镯子已经戴上。余生发凶狠地向后一仰头,用头槌逼退了年轻人后,他马上撒腿就往门外跑,但他低估了年轻人的反应速度,一个黑影在他身侧一闪而过,他已经被年轻人的扫堂腿扫个正着,余生发摔了一个狗啃泥,随后一只仿佛有千钧力气的大脚踩在了他的脊背上,他怎么努力挣扎也挣扎不开,一下子被一条两指粗的牛筋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赶紧的吧,这十几年来时不时的都做噩梦,都是各种被捉上刑场的情景,老子已经受够了!”余生发说着说着,竟然扯起了鼻子睡死了过去。
“又搞定一头。”年轻人得意洋洋地拿起手机,高高隆起的肱二头肌把他的运动紧身衣撑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他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一群重装警察冲了进来把余生发押走了,临走时其中的一位警官还对他比了比大拇指:顶呱呱。年轻人高兴地挑了挑浓眉,再慢条斯理地坐下,把他给了钱的那碗面吃完后扬长而去。“味道真不错,这种手艺干啥不好还去犯罪。”年轻人一边剔着牙一边在小镇大街漫无目的的走着。即使他这样散步,速度也是极快,普通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这个英气逼人的小伙子就在眼前一下子到了十米以外的距离。
这时,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下子就乌云盖顶,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看来要下雨了,我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年轻人自言自语地说,话没说完,他身边的空间一阵扭曲,一个球状闪电凭空生成,一下子笼罩了他后就消失了,“不就下雨赶路吗,不至于用雷劈吧!”在年轻人意识消失之前,他不由得大喊道。随即,一阵响雷划破乌黑的天空,暴雨倾盆。
当天晚上,c国安全局西北分区负责人收到一条消息:退役精英特种兵、三届世界无限格斗总冠军、世界铁人赛记录保持者、顶级赏金猎人罗健在完成一项赏金任务后在当地失踪,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