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博弈榆木川——(下)
作者:老文说   大明危局最新章节     
    大明危局前传第六百一十八章 博弈榆木川——(下)
    回到东厂的营帐,马云还在独自沉思接下来该怎么应对眼下的局势,就听得耳畔响起一声问询:“督公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马云抬头一看是刘怀礼,立时双眉微蹙道:“适才张辅回来了,看情形已经和杨荣等人达成一致,而变天大概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咱家是在想,到底该该不该继续原先的计划?”
    刘怀礼阴阴一笑道:“张辅回来不是更好,正好趁机一并除去就是,此时正是最好的时机,督公却如何反而犹豫起来了?”马云点头道:“是啊,正是因为时机难得,咱家才更要思谋得周全,毕竟杀杨荣容易,要杀张辅,可要筹划周全保证万无一失才行,否则但凡有一丁点差错我等都是万劫不复啊!”
    刘怀礼微微一笑颇为自信的说道:“督公尽管放心,试问如今的大营中还有谁是属下的对手?只要找准时机悄悄将他们分别击杀,再拉拢了墙头草柳升,再以稳定局势的大义控制住金幼孜,那岂不是就掌控了大势?而后只需按计划将阻力一一清除,那一切不都尽在督公掌握?”
    刘怀礼的话,立时就在此激起了马云想过多次的类似前朝那些大太监一人独揽大权的野心,先前的犹豫和担心立时一扫而光,当下决然点头道:“好,既然刘大档头有此信心,那就今夜便先送了杨荣和张辅上路吧。”听得马云同意了,刘怀礼自是心中狂喜不已。
    因为刘怀礼心中想着的却是另一番情形:在他击杀杨荣、张辅之后,便立刻联合那个利益高于一切的安远候柳升,将马云、海寿等人以谋逆罪解决,接下来按计划除掉汉王朱高煦,废黜太子朱高炽,再回京扶持那个低能的废物赵王朱高燧登基,如今自己的机会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而最后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一定只会是自己!
    大明永乐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子时。
    北境初秋的夜晚,宁静而安闲,子时,这支以骑兵为主的大军,此时连数万匹战马都已经睡着,只能偶尔听到睡梦中的战马打个响鼻。只有几十队全副武装的大明军士提着灯笼警惕的巡视着军营内外的一切丝毫不敢懈怠,毕竟老皇帝的御驾在此,容不得半点闪失。
    可就在这样严密的布防之下,东厂的营帐内却悄然窜出一个身着夜行衣将自己浑身包的只剩眼睛的身影,急速的在军营之间十分熟络的避开巡逻的军士不断的穿行着,最后直扑向自己今夜目标之一的营帐,而此时内阁首辅杨荣烛火依旧通明,他也正专心在伏案书写着。
    刘怀礼瞬间出手击晕了守门的卫士并轻轻将两人放倒,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又仔细感受了帐中确实只有杨荣一人的气息后便轻轻进入了帐中,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杨荣的背影等待着,而杨荣也对身后十步之外的来人毫无察觉,依然在奋笔疾书,片刻之后,杨荣终于写完了,这才放下笔,又从头读了一遍,方才长舒一口气满意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像幽魂一样响起:“这赦草原各部罪责疏写好啊,首辅大人这文笔是真好啊,想得也真是周全,如此一来,只要草原内部发生异变,再将此文以诏书形式发出,当可缓解草原各部的外忧,我大明的边境至少可以安歇几年了!”
    杨荣猛然一惊,却也努力控制住自己没有任何大动作的依然安坐着,只是悄悄将右手伸到了桌下才淡淡说道:“听声音似乎是刘大档头啊,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见教?”刘怀礼一看杨荣如此镇定居然都没有半分惊慌失措,不免也有些意外,当下阴阴说道:“咱家深夜不请自来,自然是要行暗事,首辅大人撰写的这份诏书只有咱家替您发出去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杨荣闻言心中还是一凛,身子不由的微颤了一下,却还是强装镇定的问道:“没想到你们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一步,既然刘大档头部着急动手,那能否让老夫这个将死之人死个明白,告诉老夫你们东厂究竟在谋划什么?杀了老夫之后又将如何行事?”
    刘怀礼何等精细之人,杨荣身体的颤动早已看在眼中,看着眼前待宰的猎物,刘怀礼也非常享受将一个朝廷大员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猫鼠游戏,于是也不急着动手,而是冷笑一声道:“权倾朝野,是任何人都梦寐以求的,更何况我们这些已经残缺之人,无上的权力是唯一可以让我们得到安慰的东西。杀了你之后,咱家还会去趟英国公那里,让你们黄泉路上做个伴。”
    杨荣一看对方真的上套了,连忙继续问道:“那杀了我们之后呢?你们以为就凭东厂那点势力就能掌控朝局?”刘怀礼立时自负的嘿嘿一笑道:“那还不是得多谢首辅大人布下了如此完美的大局,只要除掉你两,再守株待兔除掉被骗来的汉王就可以秘密回京废除太子,再你们谋害陛下和汉王的罪状公诸天下后扶持嫡出的赵王继位,那这天下大权不就尽在我手了么?”
    杨荣也点点头道:“刘大档头好算计啊,到时候就连海寿和马云都会被你当成替罪羊杀了吧?”刘怀礼阴恻恻的说道:“这个,就不需要首辅大人废心了,咱家这就送你上路去吧。”说罢正要上前动手,却突然听得背后一个清越而坚定的声音忽然响起:“你这阉人是不是太自负了些?你以为就一个人会龟息功的么?”
    刘怀礼怎么也没想到这房内居然还有第三个人,他刚才可是仔细运功探查过的啊,当下大惊四处查看道:“何人说话?!”,晃眼间一个清瘦的身影就出现在杨荣身旁,一身青衣,面容冷峻清秀,面上带着讥诮之色,眼神中却是丝毫不敢轻视的凝神注视着刘怀礼的举动。
    杨荣此时才连忙起身退到了青衣人身后的角落里。这一身青衣刘怀礼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年他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时候岁汉王去了青衣社总部受了白天羽的重创成了他这一生的心病,那青衣社的独特装扮他又怎会忘记?当下也是打起万分小心阴阴问道:“你是何人?又是何时在这房中的?”
    青衣人微微一笑道:“公公的记性可真不好,先前在岳阳楼的七雄会时我们可是见过的!虽然你那时一直缩在柜台后面冒充帐房先生,可我却还是认得你的。”刘怀礼闻言仔细将那日的情形回想了一下才冷冷说道:“你是萧云?”萧云朗声道:“不错,正是青衣社萧云。”
    刘怀礼见是萧云,心中反而安稳了几分,他对黑衣刺灵是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的,可对付萧云嘛,他是有着绝对自信的:“首辅大人这安排得倒是够谨慎的,怪不得有恃无恐,原来一直是有这般高手暗中护卫着。只是咱家苦练了三十多年的童子功,可未必就输给这位青衣首座,首辅大人终究还是错了。”
    杨荣一见萧云出现了刘怀礼也没有退让的意思,也出言试探道:“刘大档头就一定要动手么?”刘怀礼阴阴一笑:“他不是咱家的对手,就算外面还有其他青衣社的人在这军营之中也只会被当成奸细击杀,而且还能当做是刺杀首辅大人和张辅的替罪羊让咱家立个大功,咱家还得多谢首辅大人才是。”
    萧云见刘怀礼这么轻视自己自是心中来气冷冷说道:“那在下就领教一下了!”说罢便眼含杀意的看着刘怀礼,刘怀礼也不再说话,眼睛死死盯住萧云,双方都各自开始凝神运功比拼起来,两人的四周开始出现凌厉的杀气慢慢激荡开来,片刻之后连站在不远处的杨荣都感觉有些吃不消,只能又往更远处挪了几步才好受些。
    对峙的两人都不敢轻视对手,都将自身的功力激发到了极致!萧云这十年来被复仇的心魔所困,博采众长之后每日加倍的苦练已经颇有成效,连原来水平相当的楚天王都已经远远不是对手!而刘怀礼也是更是一身修为仅次于当年的黑衣刺灵白天羽,稳居当世高手前五的行列。
    这样的当世两大高手意外的在这营帐之中遭遇,而且一见之下便是生死较量,这不得不说也是造化弄人。眼见得内力比拼双方谁都占不到便宜,于是就在杨荣被逼得再次挪动的时候,护卫有责的萧云率先出手了!身形晃动间,手中的青冥飞刀接连出手,刘怀礼却根本不闪不避,运起童子金身硬抗了三把飞刀,萧云眼见得只划破了对方的衣服,不由得也是心中暗惊。
    而刘怀礼也立刻以手作刀欺身攻来,招招都直取萧云要害,而萧云则闪转腾挪,寻找着刘怀礼的命门,就这样过了十来招之后,两人都对对手的实力重新进行了估量,双方心中都明白今日遇上的,绝对不是可以轻易战胜的对手,一着不慎,就将生死立判。
    转瞬间便是三十多招过完,萧云身上的飞刀已经全部寻机射完,只剩了一柄极其锋利的短刃在手以青衣社秘传的刺杀术招招直奔要害,专刺童子金身薄弱的穴位命门,招招俱是要命的招数,而刘怀礼也拿出了看家了本领,一身阴柔狠辣的绵里针功夫也是招招奔着要害只求一招击杀萧云。
    眼看五十招已过,随时仍在僵持局面,萧云却是心中暗急,因为他深知这样的比拼下去绝对是对手这个使用阴柔功夫的阉人比他这个使用刺杀术的人坚持的更久,他的短刃已经扎了对手的三十多个穴位却始终伤不到分毫,待到自己力竭尽之时很快便会被这阉人全力击杀,所以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否则必败无疑。
    殊不知刘怀礼心中也是着急,毕竟他是只身前来,生怕有其他青衣社高手像萧云一样使用龟息功躲在暗处等着给自己致命一击。于是,两人一个是要全力速战速决,一个是疑神疑鬼分心去感知周围的气息。高手过招,一点点的差距就可能是生死间的距离,这也让萧云有了机会。
    因为萧云猛然想起,楚天王临行前曾送了一件天机阁秘制的腰带,并一再提醒自己东厂许多阉人都修习了童子金身,一定要求自己随时戴在身上,必要时可堪大用,萧云也就接受了这份好意。萧云原是个极其骄傲自负的人,本不屑于用这样的暗器伤人,可如今情势紧迫,生死关头也顾不得那些了。
    于是,眼见得刘怀礼又被风吹帐房的声响惊得分心了,萧云连忙故意猛攻三招,趁着刘怀礼心虚之下全力防守错开的空档,萧云迅速对准刘怀礼一按腰带扣头上的机关,只听得叮叮叮叮四声细微的响声,却什么也看不见。刘怀礼本就在疑神疑鬼职中,此时猛的听得暗器之声,自然认为是还有其他人偷袭自己。
    大急之下自然是全力运起童子金身暴退防御,刘怀礼很是自信的认为只要这童子金身全力运起,是没有什么暗器能伤得了自己的!可猛然间,他就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被蚊子叮了几口一样的微微刺痛之后便再无感觉,刘怀礼阴狠连忙荡开萧云的进攻极速后退几步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呵斥道:“何人在暗处偷袭咱家,别藏着了,都出来吧!”
    萧云自然也知道这暗器的厉害之处,当下也不再着急进攻,反而负手而立的微笑道:“你这阉人也太小看在下了,在下还不屑于找人暗中相助。”刘怀礼闻言一怔,又连忙运功查探自己到底有没有受伤,在确认自己没有手上之后,这才放肆的狞笑道:“原本咱家害怕被人暗中偷袭搞的束手束脚,如今既然顾虑全无,那你们就等着受死吧!”
    萧云也不着急,依然冷冷笑道:“你这阉人可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刺客从来只讲求如何能最有效的尽快杀死对手完成任务,是不会像你这般心有旁骛顾忌自身又杂念太多的,更不会说太多废话,你这刺客可着实不太合格啊!”刘怀礼见对手还有心情讥讽自己也不屑的冷哼一声道:“那你这合格的刺客,如今死到临头不也正在和咱家废话么?”
    萧云眼见对方上套了,更是满脸嫌弃的笑笑道:“合格的刺客只讲求如何能杀死对手,既然和你废话能杀死你,我又何乐而不为?”刘怀礼闻言心中暗惊,不知道萧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嘴上还是阴狠的低吼道:“只怕你杀不了咱家,倒是马上就要陪着杨荣老儿一同上路了!”
    萧云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也是长叹一声道:“我自是要护着首辅大人一同上路回京的,只是,你却看不见了!你难道没发现身上有什么异样么?”刘怀礼闻言更加惊怒的吼道:“你到底对咱家做了什么?!”话音刚落,却忽然感觉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的疼痛,惊恐之下连忙运功调息,没想到这一运气,却是立时一阵钻心的痛席卷全身。
    刘怀礼立身浑身冷汗淋漓,情知自己已经着了对方的手段,连忙低喝道:“萧云,你这卑鄙小人,究竟用什么暗器伤了咱家?”萧云看到真的破了对方的童子金身,这才彻底放松的嘿嘿一笑道:“听说你这阉人一生都在修习绵里针的功夫,最后却是死在这天机阁的绝命针之下,岂不是天意使然?”
    刘怀礼更是大惊道:“什么绝命针?如何伤的咱家?!”萧云再次叹息道:“既然你都要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这腰带扣里,暗藏了四根汗毛一样大小的细针,其实一般人若是中针,还真没那么快会死,偏偏公公修习的绵里针功夫一运功便会导引着四根绝命针游走了一遍五脏六腑,大大加快了四针归心的夺命时间,所以我才一直在和你说废话拖延时间,此包括现在也是!”
    刘怀礼听得事情更加急怒交加,大喝一声道:“卑鄙小人,咱家和你拼了!”说罢就要再次强攻,却刚一动就感觉一阵钻心的巨痛让他根本动弹不得。萧云嘿嘿一笑道:“刚才我就说过了,刺客的唯一目的就是杀死对手,至于用什么样的手段和方式完成任务那并不重要,况且,对付你这样的卑鄙之人,我就算是也卑鄙一次又如何呢?”
    刘怀礼此时因为惊恐和心口的剧痛已经有些面目扭曲,听完萧云这话更是气急败坏,猛然之间只觉得心中再次剧痛不已,张口痛呼之下口中鲜血狂喷,继而面目狰狞的缓缓瘫倒在地,又抽搐挣扎了片刻之后才终于气绝身亡。没想到这个穷尽一生都在算计的家伙,最后却死在了自己的心机算计之下。
    萧云这也才松了一口气,又上前仔细检查了刘怀礼的尸体确保不会诈尸伤人之后才回身向杨荣施礼道:“首辅大人,这阉人确实已经死透了。”杨荣点点头赞许的说道:“多谢萧首座相救,相信此番经历也会更上一层楼,未来不可限量,不知萧首座可还有余力陪我去会一会东厂的其它阉人。”
    萧云微笑回礼道:“多谢首辅大人赞誉,在下这就装扮成护卫随大人左右直至安全回京,大人就以今夜遇刺为由随时带护卫守在在身侧也是理所应当,在下也保证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有绝不会让大人有任何意外!”杨荣也故作轻松的哈哈一笑道:“好,既如此,那老夫的性命就交给萧首座了。”
    萧云抱拳领命后先去换护卫的服饰,而杨荣也将刚才悄悄握在手中的特制短火铳又重新放了回去。这把特制段火铳也是安远候柳升当年在京师大营命神机营的能工巧匠改制的,在柳升授意下穷其心力也就造了三把,据说其威力可以直接击穿重装铠甲,其中两把自然是进献给了老皇帝。
    柳升手中留下的一把也在投效太子时作为礼物送给了太子,而太子为了显示对杨荣的厚爱又在大军离京前转增给杨荣让他以防万一。刚才见萧云的飞刀和短刃都伤不了刘怀礼这阉人,也不知道这据说威力巨大的短火铳能不能真的将其轰!想到这里,杨荣也只能在心中不停的暗呼幸好有楚天王安排的萧云和暗器存在!
    东厂大帐里,马云正在焦急的等着刘怀礼的消息,心中满是焦灼,又是兴奋期待又是恐惧不安,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听得有东厂番子疾步进来禀报道:“督公,好像出事了,那杨荣老儿正抬了什么向着我东厂营帐来了。”
    马云一听杨荣还活着,自然明白真的事出意外了,连忙出门去迎,杨荣一看马云出来,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们东厂就这么想要本官的命么?深夜谋刺,是何居心?”。马云连忙抱拳躬身佯装不知道:“首辅大人何出此言?东厂与大人们已是盟友,共同进退,荣辱与共,如何会谋刺首辅大人?”
    杨荣愤怒的冷哼一声道:“马督公倒是推的干净,可你们东厂大档头刘怀礼潜入老夫营帐行刺已被侍卫当场击杀,事实俱在,你还有何话说?”马云这一惊不小,刘怀礼的功夫高低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被一个侍卫击杀?马云不禁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杨荣身后的侍卫却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马云只能再次躬身辩解道:“首辅大人息怒,咱家着实是冤枉得紧啊,这刘怀礼平日就自恃武功高强对咱家不甚相服,时时也在算计着如何取代咱家,一定是这狗贼想借刺杀首辅大人之事一石二鸟的同时扳倒咱家,才私下行此恶事,咱家确实毫不知情啊!若不是首辅大人将其击杀,或许下一个死的就是咱家啊!”
    马云一番辩解之后,已然是声泪俱下,杨荣明白此时还不能和东厂彻底翻脸,只能故作脸色稍微缓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恶贼竟还有如此心机,老夫平日里倒是小看他了。”马云一看杨荣语气有所松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相迎道:“帐外寒凉,首辅大人还是快快进帐中一叙,坐下喝口热茶压压惊吧。”
    杨荣嘿嘿一笑道:“那倒不必了,夜深了,既然误会解开,那就不打扰马督公休息了,这行刺本官的额贼尸身就交由马督公处置吧,此事就到此为止便是,本官也不再深究,告辞。”杨荣说罢转身带着一众侍卫昂然离去,马云见杨荣走远,这才上前去查看刘怀礼的尸体。
    见刘怀礼什么并没有什么致命伤却面目狰狞变形的死了,一时也是心下大骇,不知道杨荣什么变的侍卫到底有什么过人的手段把刘怀礼这顶尖高手都弄死了,当下也是心惊不已立时断了拼杀的想法起身回帐。一旁的东厂番子连忙上前小声请示道:“督公,刘大档头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马云闻言一怔,随即怒喝道:“什么刘大档头,这是私下行刺当朝首辅的恶贼,将恶贼扔到营外喂狼去!”马云说罢便气愤的回了营帐,刘怀礼这一死,前面所有的安排都要推翻重来,如今把柄在人家手上,东厂想要找回主动权更是难上加难,马云一时也是烦闷不已,只能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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