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国?苏锦夏听到这个名字直接怔住。
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国家?
红拂的目光中却是流露出赞赏之意,“没错。”
沐白疑惑不解,“可是苍澜国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覆灭了,传言举国上下无一人生还啊。”
红拂正要说话,苏锦夏先行开口:“停!”
“有没有人给我科普一下,这苍澜国到底是哪冒出来的?”
沐白见状,便先给她科普了一番。
“传言百年之前,中原大陆一共分布五个国家,分别为天齐,花朝,北凉,南夏,还有苍澜。苍澜国是一个小国,人口仅仅几万人,国土面积亦是很小,但是当时五国鼎立局面稳定,并没有国家对苍澜发动战争和吞并。”
“可是忽然有一日,苍澜国忽然一夜之间消失了。”
“消失了?”苏锦夏好似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怎么个消失法?”
沐白继续道:“全国数万人口,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苍澜国成为了一座死城。”
听着这么诡异的事情,苏锦夏忽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一个国家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这是什么力量能做到的?
别问,问就是有鬼。
沐白看出苏锦夏的疑惑与震惊,故而道:“所以,这件事至今都是一个谜团。”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苍澜国人已经全部消失,不可能再有公主活在这世上了。就算当初灭国之时有漏网之鱼,时隔百年过去,侥幸活下来的公主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苏锦夏听懂的了沐白的意思,确实如此。
如此一来,那公主还真不可能是那什么苍澜国的。
可这时,红拂却抬眸,缓缓开口:“我曾卜算过,苍澜国尚有皇族血脉留存。”
一句话,所有人都震惊望着她。
没有人会质疑南夏圣女的预言,可是这事确实太过匪夷所思。
苏锦夏忍不住直接问:“你的意思是,那苍澜国还有一位公主留存人间?”
红拂思忖片刻,摇头又点头。
“我只知道,苍澜国尚有血脉在,但具体是何人,我并不清楚。只不过今日提及有隐藏公主的身份,我才恍惚回忆起这件事。”
苏锦夏这时忽然脑洞大开,“如果说,那许如烟当真是这苍澜国的亡国公主,那岂不是说她活了一百年了?这显然不可能吧?”
镇北王闻言点头附和,“的确不可能,我几乎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她怎么可能活了一百岁?”
苏锦夏继续分析:“所以,她如果是公主,必然是流传很多代之后的公主,也就是说,当时的苍澜国皇室有人生还,并且一直在秘密生存,之后的某一代生下了许如烟,这个所谓的公主。”
苏锦夏的分析,众人倒是纷纷认可。
“如此说来,她的确可以说是公主,但是问题所在是之前苍澜国所有皇室和百姓一夜之间都消失了,根本没有人幸存。”
苏锦夏闻言打断沐白,“问题所在就是消失二字。”
“传言他们是消失了,并非死了。”
镇北王闻言蹙眉,“有什么区别吗?苍澜国土早已被四国吞并,世界只有这么大,根本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消失了就代表着死去了。”
“不一样。”苏锦夏认真道。
“你们可听说过异空间?”苏锦夏想说的是平行世界,但是怕他们难以理解,所以就换成了这个说法。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异空间是与我们所处的世界并行存在的,只不过我们互相看不到而已。说不定那苍澜国就去到了某个我们看不到的异空间之中,否则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呢?”
苏锦夏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很显然,异空间这个概念,让他们都十分新奇。
良久,红拂缓缓开口:“不管这异空间是否存在,苍澜皇室有皇室后代这应该是不争的事实。我们不妨推想一下,若苍澜国的后代,潜入到北凉国,处心积虑夺取一国之王的气运,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句话,其实问到了核心问题,也是镇北王提及这件事的原因。
镇北王目光在众人面前扫视一圈之后,一脸严峻道:“我开始猜测许如烟是敌国公主,就是因为我怀疑敌国派来夺我北凉气运的。但是当我发现,原来我们四国都被安排了人来夺走皇室气运的时候,我的想法就变了……”
众人闻言,皆是陷入沉思。
苏锦夏如今已经懂得玄术之事,她知道一个人若是强行抢夺别人的气运,是一定会遭到反噬的。
但是若是通过帮他人缔结契约抢夺气运的话,那便卜算是他本人夺运,便不会遭到反噬。
那么问题来了,这背后之人苦心积虑帮助别人夺运,对于他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好处一定是巨大的。
苏锦夏想了想开口,“若是按照镇北王的说法,如今我们四国都被人安插了夺运的人,那是不是说明背后之人不属于我们四国之中的任何一国?那便只剩一个国家最有动机做这件事了。”
她的目光落到红拂圣女脸上,“如你所言,若是苍澜国还有后代,他安排了四个人在四国进行夺运,这样一来是不是就说的通了?”
红拂点头,她确实也有此猜想。
“没错,但是我不懂的是,他这么做又能如何呢?那四个人即便获得了皇家的气运,那也是属于他们的,与这苍澜国的后人何干?”
说到这,苏锦夏却是已经明白了。
她和沐白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显然是想到了同一件事。
沐白心中一惊,“那四个人夺走的全部是皇室中人的气运,全部都是能够到一个国家国运的人,如果顺利的话,那么背后之人就可以获得四国的气运,到时候……他一人之力便可轻易对抗四国。”
苏锦夏接道:“也就是说,他可以成为中原大陆真正的霸主。”
所有人,闻之皆是胆战心惊。
就连苏锦夏,心中同样震动不已。
这样深的算计,这样苦心的安排,当真是在用这中原下了好大一盘棋。
红拂默默听着,最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是,他又能如何获得那四人所多夺得的气运呢?”
她虽然不懂玄术,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气运不能抢夺这个道理她就是深是明白的。
苏锦夏闻言,眉心蹙起。
她脑海中能够出现一种可能……苏锦夏的眸色瞬间变得凝重。
“有一个办法可以。”
“什么?”
苏锦夏看了一眼沐白,见他眸中亦有震惊与犹豫,她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苏锦夏面向众人道:“有血缘关系,就可以。”
红拂闻言,眸色猛地一怔。
“若是那四个人,与这背后布局之人有血缘关系,他就可以获得这所有的气运。”
镇北王眉心蹙起,心头一跳,“若是有人能有四国之气运,那四国岂非全部把持在他手中?”
“那他……岂非真是无敌了?”
是啊,众人心头一凉。
就是无敌了。
苏锦夏望着众人凝重的神色,出言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在那人夺走四国气运之前,阻止他。”
镇北王点头表示认同,“可是你们知道那背后之人是谁吗?我们要去哪里找他?”
苏锦夏与沐白对视一眼,“按照我们之前的推测分析,那人应该就在护国寺,只是他道行极深,我们去过一次没有捞到什么好处。”
“既然如此,那我们再去一次,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这次能有不同的收获呢?”
镇北王是最心急的,他在天齐待不了多久,如果不能将许如烟彻底解决,他就无法带小竹回北凉安心生活。
红拂也认可,“无论如何,既然有线索我们就应该去看一看,化主动为被动,不能一直等着敌人出手了。”
苏锦夏和沐白见此,自然也没有意见。
他们四人是局中之人,此行便没有带其他人。
宁烨轩和宁国公府这两日都在忙着国丧之事,已经两日没有来过郡主府了,苏锦夏也便没有和他细说这件事。
此次护国寺之行是非去不可的,苏锦夏如今已经具备了可以与之一战的能力,自然要去探探敌人的虚实。
上次交手之后,她对于那蒙面人的实力也有一番认知了,更重要的是她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如果此行在护国寺能遇上,说不定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人。
四人低调来到了护国寺,与之前来时不同的是,苏锦夏明显有了深刻的感觉,那就是护国寺这个地方有着浓重的玄术气息。
之前来的时候,沐白就说这里有阴煞之气,那时候苏锦夏还什么都感受不到,只是不明觉厉。
但是此刻,她是深深感受到了这份不同。
整个护国寺被浮光普照,犹如镀上一层金光一般,但是细细感知,便会护国的后方,隐隐有一团黑色的迷雾笼罩。
那边是阴煞之气。
阴煞可以说是和佛光相悖之物,可是却出现在了护国寺中,这本身就是极其矛盾的。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利用护国寺的佛光隐蔽,实在大兴秽乱之术。
沐白清晰察觉到苏锦夏的眼神变了,再不似之前那般懵懂。
所以,四人佯装进去上香礼佛之时,沐白寻找到了机会将苏锦夏拉到一边。
“你懂玄术了?”沐白直接发问,没有任何铺垫与试探。
苏锦夏倒是惊讶他的直觉,却见他眼中并没有任何警惕,有的似乎只是惊喜。
她顿时明白了,在他们四人命运休戚相关之时,多一份力量便意味着多一分希望。
之前他们四人中就只有沐白一人懂得玄术,真要最终动起手来,他们其余人都是帮不上忙的,所以他们哪怕知道那背后之人就在护国寺,但是也是迟迟不敢有所动作的。
因为以沐白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那人对抗。
所以他们才想方设法,想要探索更多信息,以求得破解之道。
如今,若是多一人懂玄术,自然是多一分胜算。
苏锦夏也没隐瞒,只是好奇反问:“你怎么会知道?”
沐白直言道:“从你重伤复活之后,我便有所怀疑了。”
“普通人若是被玄术所伤,根本没有半分生还的希望,但是你活了,而且还是死而复活。开始我怀疑是你之前所说的背后高人帮你的,可是你忽然之间对于玄术有了诸多简介,我便深感奇怪。”
“要知道,从前任何关于玄术的学问,都都需要让我给你百般解释的。”
“就在刚刚,你看到护国寺时的眼神,一看就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便猜测,你应该是懂玄术了。”
沐白一番解释,苏锦夏听的倒是惊讶。
只凭一个眼神就可以认定?看来懂得玄术之人确实都不是泛泛之辈。
苏锦夏想了想,她自然是不能将气运系统之事公开的,所以只能编了个合理的故事。
“你说的没错,就是那天那面具人的致命一击帮助了我。”
“帮助?”沐白诧异。
苏锦夏点头,“其实我所说那位高人便是我的师父,我自幼在乡间长大,结识一位高人,跟着他学习玄学术法,可是不知为何,总是学不会。”
“师父将他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于我,但是我却怎么都不能融会贯通。就在那蒙面人给我致命一击之后,却意外让我开了窍,真正掌握了这玄学之术。”
苏锦夏说到这里仰头叹息,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
“看来真是应了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沐白闻言眸色中闪过惊讶与复杂,苏锦夏正担忧他是不是相信自己这胡编乱造的故事时,就听沐白幽幽开口。
“玄学之术本就是玄妙无边,你能有这样的造化,说明确实与之有缘。”说着,他露出深奥的笑容,“或许,是上天在冥冥之中帮助我们,也说定呢?”
说完,他神秘一笑,便继续前行了。
此番倒是给苏锦夏整懵了。
他这是信了还是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