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的白芒里
拉长的色块从远处穿梭而来,迅速放大四散,逐渐扩散的色块碎片组成风景画
就像一次加速的写实画
闭合成一个小型庭院
别墅前院的绿茵草坪,被精心打理过,完全可以开一个下午茶的派对,坐在白椅上,谈天说地,从哲学思考,谈到吐槽生活
一个黑发黑瞳的20岁左右的少年,坐在草坪上的沙发上,大口吹着快乐可乐
“咦哈!可乐喝起来就是爽啊!迦米拉,酒可真是难喝,要不和我换一个肝吧,你说我的肝出毛病来着。”
他左后方站着一个cos女仆咖啡厅的女仆
白发绿瞳的迦米拉,银钢护膝,喀秋莎女仆装,银色项链
若是长成嘤果人那样,定能让得三士兵大开眼界
(嘤果士兵穿女装,在1940年泰晤士河时被突袭,然后女装上阵。话说泰晤士河出名的是……开膛手杰克。)
“少主大人,你在每日检查的时候,你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珠都开始发黄,明显是肝出问题了。而且我的脏器不能给人用,它的增值太快了。”
“嗯,我知道这是相位的缘故。没关系,我家那位老子给你带了一颗糖,还说要你和我结娃娃亲噢。”
原话是:我家那个孙子肯定和这个丫头还挺合适,麻烦问一下那个丫头,能不能定个娃娃亲。
迦米拉有些无奈,但是心口像是有堵住的东西顶着胸口,下颚也有一些肿胀的感觉,不禁让人厌烦。
“老爷子的老年痴呆又重了,感觉心很烦。有病还瞒着我,明明我也是家里人。”
“没错,迦米拉,”少年喝完可乐
“我翻出他的病历过,看来……时间把我从他身边夺走了。在我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老爷子先学一下厨艺吧,由我来教你。我要炫耀一把【这就是考到厨师证的实力】!话说,我现在生了病,很难照顾老爷子后,就要换你来照顾全家……怎么感觉像老家的拉帮套?”
少年瘪瘪嘴的吐槽
完全不对头,拉帮套是找另一个男人担任全家责任,而非少年所言。
“我会好好学习的,完成少主大人的期望。”
“你又不是机器……算了算了,先说正事。等我离开以后,就麻烦你你去照顾老爷子,等老爷子走后,你就好好锻炼自己,起码要保护你自己。所以,感觉如何?”
什么感觉如何?
“……你挂的时候,没有一点实感……咳咳,少主大人,我有发现以前的世界了。”
话题转移好生硬。
“哦,什么时候,是那个孤儿院惨案之后找到线索了?”
“……嗯,我曾经生活的世界已经没了,那里的人还是和我一样是一帮垃圾,组成了垃圾堆,垃圾堆烧毁没什么必要去可惜。”
“那些魔神?嘿嘿,卢锅巴,喷火!”
这绝不是什么好梗。
“你这是哪个时间点的梗?”
“未来的梗。毕竟,我的异能是【愈合】或者说是叫【逆转】,消失之前有开发一点点,可以连接地下龙脉,沟通到在各种树上,还有星空天体的占卜术,我见到我看不见的东西……哎呀,有这功夫难受,还不如去码头吃一根薯条呢!来!陪我喝可乐!”
突然
屋里传来一阵电吉他音响,凯门鳄和湾鳄爬出阳台,露出屋内景象
一个赤裸半身的白发老头在放肆摇滚,全身没有老人斑,身材健硕,肤如婴儿,操着一手好的电吉他
“hey,战士!you,咆哮!nice,风火雷电!急急如律令,和我一起高涨!boyyyy!!!”
林项和少年看后,会心一笑
“老爷子年过90了,还是这么硬朗,看不出老年痴呆。不过,这袒胸露肚,看来确实是老年痴呆,已经严重到刚刚入冬冷天气都感觉不出来了。”
虽然那是冷热感官障碍。
林项冲进房子里,抓起棉袄裹住老人,放到床上后又回到院子里
少年继续道
“老爷子有了【相位摩擦】的痕迹了,我已经转移了,现在只有老年痴呆的一些小问题,别担心。最近他说要到粤那里去保护一个战地记者到前线,大脑已经退化很多了。”
“现在是几岁?”
“18左右,他那时候是唱民谣的,有点叛逆,过了几年就来打仗了”
“相位……究竟是祝福,还是诅咒?实在是不清楚。”
相位
据说在1904年过后的荷鲁斯时代之后,新生的时代就会存在一个相位,足以人人成神,但是这一路上会有许多艰难困苦,绝不轻松
不会对女神或者父神屈服,而是由人来成就自己。
女神的时代已成过去,父神的时代已经终结。
也因此,相位发生了改变
每一个异能者都有相位,每一个人都能接触到相位。只是异能者是被眷顾的幸运儿,就像拥有圣痕的神之子,是天地的宠儿。
这世界上的天生异能者,不超过30人。
迦米拉和少年,是其中之一。
不过,他们都是一群没有异能的人。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少年喝下一口可乐,却发现味道不对,拿下来一看竟是一瓶吹干净的生命之水,整个人都woc了,口吐莲花
“艹!!”
“少主大人果然是一个笨蛋。嗯,在喝了这个急救药后,麻溜的去上学,等你回家,我拿最近开的药方给你调养一段时间。我也要去那个炒蛋的组织,他们又发来工作了……”
“555~我都没有了异能,你就对我这么差了。”
“……别耍宝了,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做嘛……”
迦米拉顿了顿,询问道
“少主,按照你所言,我能借用你的身份吗?”
“嗯?”少年略有所思,释然一笑,“这是你的梦境里,就算把权限给你,你也不会认同的。不过,我们以后会再见的。无论多少次,我都可以如你所愿的说——可以……”
“永别了,林项。做你想做的事吧。”
……
床上做梦的林项:乐
林瞳:「呵,乐了个什么?」
殊不知,林项的心口发出半透明的光芒,一个古朴而神秘的光泽映出羽翼的图案。
————
12月22日
欧洲农村里
一声哀嚎响彻天空,农村的火光透过玻璃,家家灯火通明,血光四溢
“啊啊!”
月光之下的鲜血殷红
一个个机械自动人偶,还有骨头组成的骨架,就像医学的人体骨骼模型,精密的机器挨家挨户打碎房门,提刀锤走入,再从当中走出,拖出一个个活人
拖拽的血痕就像拖把拖地,洁白石砖,再到门口马路,无数血红的支流汇入大江大河里
每一个家门口都有门地碎片,和从光鲜亮丽的毛毯,拖到路口的血迹
貌美女孩、白发老人、襁褓婴儿、健硕壮汉……
他们来者不拒,敲断这些人的骨头拖走
长发女孩额头擦地,面目全非,头发沾满血液,金发被凝固成一块干巴巴的红黑,留下一地的肉屑
只有襁褓婴儿,是在怀抱里哭泣,令人烦躁,又让闻者心感悲凉
若是寻常行凶的人,肯定会杀害婴儿,但抓他们的生物是一群魔偶和龙牙兵
等待婴儿的是更加悲惨的命运。
而这些被人操控的东西,走向远处的是石头祭坛
就像玛雅文明再度重现世界,古代文明的遗迹开启,超越时代的回归,向上天询问天地真理的祭坛!
马尔马拉海和兔儿其交界
地中海旁,远处可以看到海洋
血气弥漫,皎月染上血色,白月光呈出灾厄血光
古神祭坛坐落高台
台上一个缝隙,被血填满,绵延百米
鲜血从祭坛滴落,如下过雨的台阶被雨水冲刷,无尽的鲜血凝固,把巨石台阶抬高一厘米。可想有多少人在祭坛上死去。
银灰长发散落在男人腰后,眼中闪烁灰青的光芒
有如宫殿里走出华丽的贵族,气势尊贵,穿着破旧的紫袍也无法掩饰的尊贵
一步一步踏在干涸的血凝上,一步一个血脚印
瘦削的身体,脸上带着脓肿的眼圈眼袋,穿着华贵衣服的男人,面色憔悴地正在走上祭坛
纤细见指骨的右手提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女的腿,长白的裙子破烂,褪到肩膀,露出洁白的内衣,和挺翘圆润的乳和臀
难民般逃出的少女膝盖骨突出,皮肤发皱就像揉皱的白纸,不到20岁的年龄,身体却已经到达暮年。
这本该是一个风华正茂天真无邪的女孩,可现在却被不知名的男人提在手上,所过之处无不是少女消亡的生命,流出即将冷却的血液
这个男人也没有多大,看起来和肯尼斯差不多年龄,小小年纪,却在干如此残忍的事情。
“不能这么死了,你还有用。”
男人走到祭坛上,给少女治疗一番,愈合伤口,就绑起来丢在一边
和她在同一个角落的人,少男少女都有,除了暮年老人被男人残忍杀害丢下祭坛,只要还是有活力的30岁以下男女都被男人拉上来
斩去四肢,或失去行动力,绑起来已经是最好的待遇。
总共有千人,都被男人拖到祭坛上,只剩下能呼吸和心跳的最基本生理功能,男人就把他们塞到笼子里
一个笼子塞进5人,不难想象这五人经历的折磨是多么痛苦,这种内脏和别人骨骼相贴,一次心跳可以传达到五人身上,是多么毛骨悚然
但是他们也快要失去知觉了。
他们就像即将被拉到美丽洲的奴隶,被拉到船上,最大容纳400人的船舱里挤下3千人,死了就抛尸入海,活着没有反抗力量
一次瘟疫可以带走所有人生命,即便活下来,也只是在美丽洲进入更加残忍的地狱。
“好了吗?”
男人似乎在催促,但想到被他操纵的东西,是不会说话的
这让他感觉自己说了一个傻话——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说话。
人偶继续行动,把人类和动物丢到其上
若是有人看到这个场景,都会感觉这些人是无辜,而这个消瘦的男人是一个活脱脱的恶魔
一个真正的恶魔!
可男人不那么认为,清秀俊气的面庞下对于这些即将失去的人,只剩下平静甚至不耐。
眼神中透露出的信息只有两条
这些人是畜生,对待畜生会有什么感情吗?要怪就怪他们也有错吧,要不是他们有错,不找他们那找谁呢?毕竟被害人是有害论是存在的,错就错在,他们离自己近。
还有一条信息,就是他要干一番大事,可以惊天动地的大事
灰青的瞳孔严底,检查后发现一件事,还是不够,需要继续用其他生命补充。
他抱着一个襁褓的婴儿,正在“呱呱”哭泣
被在压在笼子里最下层的青年,感觉自己心脏跳动飞快——是身上一个妇女情绪激动,要开口说话
“不要杀他!不要杀他!要杀就杀我们好了!孩子是无辜的!”
非常自私的话,想要把所有人和一个婴儿做交换
几个清醒的人,见到是婴儿被抓,心里想着自己必死无疑,想要让婴儿活着,也是随妇女大喊
男人只是抓住婴儿的脖子,揉搓着涌动鲜血的血管,然后捏住他的鼻子道
“一群猪喽,幼崽和你们,有什么区别呢?”
这让那个妇女如堕冰窟——孩子的性命,只凭这个男人主宰
几秒后
婴儿不哭了,陷入昏迷的休克,但还有生命迹象,这才让男人点点头,松开手指,眉头也舒展开
“是个好东西,安静了。”
随之而来的是两排人偶从台阶走上
一条条生命被魔偶拉上祭坛,即将逝去的生命被男人淘汰治疗一番,丢到笼子里残留一口气,剩下的生灵丢到祭坛上。
万迹人踪灭,半径2公里的生灵,都被男人清扫一空。
小到老鼠、甲虫,上至黄牛、黑猪。
都被挤成一团,好在祭坛大到可以容纳下他们。
男人在空中泼洒水银,自动排列的水银滑动
在祭坛上画出八道咒刻和一道魔术阵,他要进行的是一场魔术仪式。
男人高举双手,挥动干戚和干戈,像是一个君王对世界用色雷斯语吟唱,下达指令
“贝利兹家族第50代魔术使,弗拉维乌斯.卡莱威.贝利兹。在此宣誓,即将达成先祖遗愿,以吾魔术刻印起誓,见证50代奇迹显现。”
男人声音逐渐高昂,又吟唱拉丁语
祭坛上所有生灵全身毛孔被抽出血气,哀嚎无法发出,只能在笼子里撕扯自己的皮肉,抽离本身拥有的魔力
生灵的生命发生变化,迅速老化、干枯直到化作白灰,上千生灵的魔力被凝聚在祭坛魔术阵的半空。
魔力被魔术阵尽数吸收
在祭坛上空
有一个人形生灵缓缓浮现
手持赤红长矛,腰佩军用短剑,带有一个游牧的手杖,一身漆黑铁甲,古朴的战甲没有水冷技术,仿佛是在亚瑟王的时代而来,头盔下闪烁一双属于人的眼瞳
月华下的黑甲犹如神明临世,投下黑影,覆盖死寂的大地
祂脚踩水蓝色光幕大道,道路如扶桑神树生长,一念之间,延伸到男人身前,从虚空中牵出一匹白色骏马,踏空而来,手握刀柄
“哧!”
一刀出鞘,魔力澎湃,刀气纵横,斩断十里山脉,湮灭成熔岩铁水
这让男人大吃一惊,脚步都无法动弹
斩山断水的男人从天而降,来到男人面前
“我的子嗣,吾王查士丁尼在何处?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