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现在怎么样了?”
宋继东问高保军。
“现在很好,这两天都喊着要去上班呢。”
高保军一杆打孔,站到一边,对宋继东说道:“我知道魏老当年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因噎废食,中医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之前你嫂子要不是吴教授和陈阳,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陈阳就是你说的吴教授的徒弟?”宋继东并不急着打球,而是问高保军。
“对。”
高保军道:“陈阳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水平不低,依我看可能不在吴教授之下。”
当时陈阳给高保军的爱人治疗的时候那可是使用了提升卡的,当时陈阳的药理水平已经不比吴耀林差多少了。
“吴教授和何教授肯定是不行。”
宋继东沉吟了一下道:“我妈要是知道了,坚决不会同意,你说的陈阳年龄不大,如果真有水平,倒是可以让过去帮我妈看一看,去的时候就说是我朋友。”
“事后你就不怕魏阿姨生气?”高保军笑着问。
“我妈只是抹不下面子,又不是真的不想治病。”
宋继东没好气的道:“现在我和我爸就是想想个办法,既让我妈保住面子,又能帮我妈治病。”
其实很多事,外人都是看的很明白的,这一段时间魏景雯被折磨的着实不怎么好过,睡不好,吃不好,人都快成神经病了。
但是因为当年魏老的事情,魏景雯就是抹不开面子。
在有些时候,人确实把面子看的很重,特别是魏景雯这种人,面子甚至要比命都重要。
这一点不仅仅宋继东知道,宋禹隆也知道,甚至正在和汤少维说话的陈云明都看出来了。
“你说的倒是个办法。”
高保军道:“要不我把陈阳约出来,咱们一块吃个饭,聊一聊?”
“明天吧,今天已经不早了,人家陈医生肯定还要上班呢。”宋继东道:“我也再想一想,看看到时候用什么办法。”
“也行,那我明天等你通知。”高保军道。
另一边,汤少维和陈云明吃过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回到家,宋稳杭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因为喝了酒,宋稳杭第二天早上差点迟到,来到科室的时候,头还有点晕。
泡了一壶浓茶,缓了好一会儿,汤少维这才稍微舒服了点。
值班室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是各忙各的,小医生们自然是生怕自己什么不经意间的举动惹怒了汤少维,被汤少维怼一顿。
惹不起,那就只能躲着。
上班族的悲哀远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难,特别是一些有编制的工作。
寻常工作其实也还好,大不了一气之下走人,可越是那种不怎么好找的工作,待遇好一些的工作,你舍弃不掉的工作,越是要忍气吞声。
现在医院难进,不少人进医院都是托了关系花了钱的,进了医院,无论好不好,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真要是一时脑热,离开了,冷静下来,除了后悔也就剩下后悔了。
宋稳杭这会儿想的则是昨天陈云明说的事情。
昨天两个人一边喝酒,陈云明也一边给汤少维分析了一下。
魏景雯不看中医,多半是因为面子,所以越是知名的中医魏景雯越是不会去找,那样太明显了,反而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有可能。
所以陈云明才说让汤少维先去看看情况,可以和曾安峰商量一下,要是能有办法,可以经过汤少维的手来治疗。
汤少维觉的陈云明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真能如陈云明所说,那他还真能和宋家拉上关系,有了宋家的关系,那他在医院的影响力那就不一般了。
担任科主任,下面医生的态度是一方面,上面领导的态度又是一方面,而上面领导的态度是要占八成的,宋家的分量,绝对能让领导们更重视他一些。
昨天走的时候,汤少维和陈云明已经说好了,明天晚上或者后天上午,陈云明会推荐他去宋家,先见一见魏景雯。
门诊,陈阳这会儿已经到了诊室,开始给患者瞧病了。
第五位患者的时候,诊室走进来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太太,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进了诊室之后,年轻人扶着老人在椅子上坐下,陈阳客气的问:“哪儿不舒服?”
“最近经常脖子酸,耳鸣眼花。”老太太道。
“您老是做什么工作的?”陈阳又问。
“以前在单位工作,干了多年文员。”
老太太道:“去年退休了,在家休息,已经不上班了。”
“之前就有颈椎病吧?”陈阳问。
“嗯,上班的时候就有颈椎病,多年老毛病了。”老太太道:“我还经常去做按摩,拔罐、针灸治疗,能有所缓解,但是只要稍微加班,就会严重,现在退休了,想着能好一点,没想到更严重了。”
说着老太太问:“我听人说这个病就看不好,只能缓解,我现在年龄又大了,是不是彻底没办法了?”
“嗯,这种病确实很难治。”
陈阳道:“用现代医学的说法,很多病都属于不可逆的,也就是说,一旦患上某种病,只能减缓病症的进程,是很难彻底根治的,您的这些病症都是长期工作造成的,长期伏案,吹空调,并不是一朝一夕,所以治疗起来难度很大,但是也不用 太悲观。”
说着陈阳让老太太把胳膊放上来,伸手给老太太诊了脉。
“下陷脉。”
诊过脉,陈阳微微沉吟,老太太的脉象是典型的下陷脉,下陷者升举之,一般来说这种脉象要用补中升举之法。
不过真正治疗,还需要搞明白病因,也就是这个病是因何而来。
中医治病是非常讲究前因后果的,无论什么病,病因要搞清楚,只有搞清楚病因,才能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陈医生,这个病很难治?”青年在边上问。
“倒也不算太棘手。”
陈阳道:“我只是在考虑该用什么法子。”
说着陈阳继续道:“《内经》有云,劳则气耗,老人家的这个气耗损的太厉害了,劳心太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