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突然清醒，苦痛依然隐隐缭绕于心田。
见鬼了，这绿珠的歌曲难道有魔力吗？
他看了看其他人，也都是一失魂落魄的样子。
理智告诉他，绿珠的美貌与歌声可以在所有人的心中激起怜爱之欲，并不是单单与他倾诉衷肠。
绿珠起身道歉。
“好，弹得好，再来一曲！”众人击节赞叹。
侍者又抱来一把琵琶。
绿珠微微颔首，再度拨弦。
丁成的情绪随着琵琶和歌声再度波动起伏起来。
这次，他的内心世界完全被占据了，他感到身体内生出了另外一个自己，他已经完全臣服于绿珠的石榴裙下！
曲终，人未散，公子们的眼神里都是崇拜与热爱。
侍者上来抱走了琵琶。
绿珠缓缓起身，揭去面纱。
不出意外的绝美的面庞，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任何修辞都是苍白，曹雪芹的妙笔为之停顿，顾城失去了浪漫的定义。
“各位公子！”绿珠轻启朱唇，“小女子欲在诸位公子择一才华横溢之人进入闺房谈诗，今日之后，绿珠将不再是少女。”
她脸颊微红，双目微垂。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今天她将献身。
诸公子群情兴奋，都是跃跃欲试。
杰兀叶自然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怎么样？”明斡恩笑道，“我给到了他们压力，绿珠今天必须做出选择，而杰兄是有备而来，今晚必定抱得美人归矣！”
“费心、费心了！”杰兀叶露出银笑，“就让他们先来，然后我出场，对比之下，高下立现。”
这时候，已经有人举手要献诗，侍者端着笔墨纸砚走过去。
这边，西客对着丁成道：“你小子有福了，来自诗的国度，打败这群又丑又笨的公子还不是举手之劳！”
“就诗歌上来说的确是，就是怕我得到了花魁他们会不会发难杀了我，匿也知道了明斡恩的手段。”
“那还不简单，公众场合，他们都要面子，我们就直接问，我替你来。”
他朝着台上，清了清嗓子道：“绿珠姑娘，我家公子久慕姑娘芳名，今日也与献诗几首，只是我们来自外地，修为境界又是平平，怕赢了诗丢了命啊！”
绿珠看向他们，并不认识，那位幽族公子也是丑得平平，他的侍从倒是口气不小。
“明公子，你看若是发生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呢？”她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倒也希望有人站出来打败杰兀叶，她当然早就知道今天诗他们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她愤恨他们的强迫，宁可失身别人液不愿意被他们得逞！
“混帐！”明斡恩站了起来，挥动手臂道，“谁要是敢不服，我明某人就让他永远留在沁州！”
“就怕有人回头算账呢！”西客道。
“若是谁出了事，在座的各位都有嫌疑，包括我明斡恩。”
“怕的就是少都尉大人本人不守规矩呢！”绿珠捂嘴笑道。
“哼，你连本公子都不信，那我就起誓……”
杰兀叶拉了他一下，道：“不可，道主级通灵幽冥，违背誓言会遭受反噬。”
“怕什么，杰兄难道对自己没有自信？……我明斡恩发誓，若是对今晚获得诗词桂冠之人不利愿意断手断脚。”
“好，公子爽快！”绿珠称赞道，心中却想，我绿珠今晚偏偏不选杰兀叶，让你难受。
“既然本公子都发誓了，这诗词的好坏就不能系于姑娘一人之手。”明斡恩笑笑，他岂会想不到绿珠的心思，“到时候将诗词不署名封存，送到州道院真德上人处品鉴，由他一锤定音，如何？”
绿珠怔了怔，一下子没了主意，站在那里发呆。
“好，我看行！”有人道。
“不错，真德上人在诗词界名气很大，口碑很好，评价诗词一般也很中肯。”
“再者，诗歌不署名，也避免了因姓氏对真德上人评判产生压力。”
“就这样决定了，若是我的诗词能在盲判中胜出，光宗耀祖啊！”
看到众人热切的样子，明斡恩得意地看了杰兀叶一眼，他知道兀叶氏和真德上人关系颇深，杰兀叶之前还去找过真德上人评诗，所以到时候真德上人看到这几首诗一定会明白怎么做。
杰兀叶回了他一个赞赏的微笑，不管是哪种方式，命斡恩都能胜券在握，心下对之更是佩服。
绿珠见众人都这样说过，也无他法，只好黯然道：“那就依各位所言，绿珠听天由命！”
于是，侍者给诸位公子都分发了笔墨纸砚。
半个时辰后，一个个信封都放到了绿珠面前。
绿珠打开，一一快速检查后又塞回信封，并让侍者拿腊封了。
“诸位，绿珠和霓裳楼都和真德上人不熟，这递交之事还得劳烦某位公子。”
公子们面面相觑，他们都与真德上人没有直接的交往。
“我来吧！”明斡恩终于站了起来，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让我的仆从携带我的名刺去请上人品鉴。”
他附耳同身后的仆从交待几句，那人就去拿信封了。
“各位不要多疑，我只是告诉他去真德上人府上要注意些什么，涉及一些隐私，不方便让诸位听到。”
“我等当然相信公子，不过最好么霓裳楼也能派人跟着。”有人道。
“无妨，这位侍者，你和我的人一起去，得到了评价后一起回来。”
绿珠也朝侍者点点头。
那侍者得令，和仆从一起出了霓裳楼。
“各位还请继续畅饮，后续还有节目，绿珠暂且告退！”
望着绿珠款款离开的身影，杰兀叶咽了咽口水，心想今晚就会把她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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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德上人府。
真德上人正和节度使耀信泰木在对弈。
下人送水的时候，递上了名刺。
真德一向勤于事务，即使他在休息时间，让下人有事也不要怕打扰他。
他看了看名刺。
“谁啊，这么晚？”耀信倒是有一丝好奇。
“是明斡恩的名刺。”
“嚯，这小子，一定在外面吃喝玩乐，说不定来邀请你一起去呢！”
“不太可能吧，平时也没有这种事情，我看还是见见来人再说，节度使大人……”
“无妨，不影响我们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