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一,我正常上班,将杨成留在家里。
但他今天固执地将我送到画廊,眼神奇怪地看着我,“青青~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我点点头,“回去注意安全,尽量别出门,有事让老许帮你。走吧!”
他点头,依依不舍地再次看了看我,发动汽车远离了我的视线。
看着他远去的车影,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感觉心里的某个东西突然消失了。
我定了定神,不再胡思乱想,走进画廊,开始工作。
今天阳光不错,画廊来了些客人,也预定了一些画,所以我和小萱从早上忙到了下午下班。
终于将仓库清理好,我和小萱告别,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杨成,才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李月打来的。
我预感不妙,赶紧回拨了过去,电话立刻被接通。
〔罗青,你终于接电话了。杨成…杨成中午来,解散了工作室,又问我要走了画…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听到李月带着哭腔的话,我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一种窒息感瞬间包围了我。
我挂了电话,颤抖着手拨通了杨成的电话,〔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如果您…〕
我愣在原地,思考着昨天杨成的种种表现。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消失了。还带走了那幅画~
不知道愣了多久,我才反应过来,立刻拨通了王贤阳的电话。快速说清楚情况后,请他去杨成家里帮我看看情况。
王贤阳安慰了我几句,让我别着急,他马上过去看看,就挂了电话。
我失魂落魄回到【鹿鸣】,问了许一鸣才知道,杨成在送我上班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心一沉,杨成,你想做什么?怎么做?
昏昏沉沉等了近一个小时,我才接到王贤阳的电话。
他说杨成在别墅里,他的父母也在。
之所以耽误这么久,是因为杨成父母拉着他要谈一个生意。
让他帮他们推出一幅画,说这幅画会引起巨轰动!而且他们想在春季拍卖会主拍这幅画。
王贤阳还没有看到画作,但是杨成好好的坐在他对面,看样子情绪不太好,但人没事。
我暂时放松下来,<王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麻烦您?>
<罗小姐就别客套了,有什么事就讲。杨成可是我签约的最有价值的画家,我也不想他出事。>
我带着哀求,<那好,能不能麻烦您明天开始,一天三次去杨成的别墅看看。你要进去看到他的人,确保他没事,然后给我回个消息,行吗?>
王贤阳停了几秒,<没问题,放心吧。>
<谢谢您,王先生。您叫我罗青或小青都可以。麻烦您了!谢谢!>
我忍住眼泪说完,在听到王贤阳的保证后,放下手机,开始哭!
杨成,你为什么要回去!!回去了,你还能…活下去吗?
事情平稳过了三天,每天我都在惴惴不安和惶恐不安中度过。并且产生了应激反应,手机铃声一响,我会无故心跳加快,害怕恐惧!
就算程秋寒每天的安慰电话,和周成风的甜腻话语都没能改变这种状况。
我想过要去找回杨成,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他选择回去的那一刻,我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将他带出来了!
周五一早,我到了画廊,正准备关静音上班,就接到了王贤阳的电话。
看到王贤阳名字的那一刻,我的手就开始颤抖。王贤阳从没打过电话,一直都是发的消息!我的第六感开始生出特别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说今天早上没有敲开杨成家的门,家里似乎没人,但杨成明明一直在家…
我立刻穿好衣服跟周成霜请了假,打了个车来到他们的别墅,经过一系列繁复的手续进了小区。
王贤阳有些焦急的在自己的别墅门外走来走去,旁边站着李月。
我来不及跟他们打招呼,径直朝杨成的别墅跑去。铁门锁着,王贤阳再次按了门铃,别墅依旧安静的没有任何回声。
我的心狂跳不止,“不行,我感觉很不好!王先生,您能打开门吗?杨成不是留了备用钥匙在你那吗?”
王贤阳赶紧掏出钥匙,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
王贤阳走在前面,来到别墅大门前又按了按门铃,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我焦急地四处查看,然后从别墅花园绕到了杨成画室的位置。窗台有些高,我跳起来往里看了看,而那一眼几乎让我停止了呼吸。
一个人直直地躺在画室中央,一动不动。我第一反应那就是杨成,于是大喊着,“王先生,快开门快开门。”
王贤阳镇定地打开门,我直接冲进房间,打开画室的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画室,被撕烂的画作碎片铺满整个房间。接着是淡淡的酒味和一股铁锈的味道。
而杨成,直直地躺在画室中间,躺在那些被撕碎的画作之上。
画室中央,画板上,放着杨成的那幅【唯爱】。
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抱起地上的杨成,看着他流着血的双手,说不出话。
杨成双手十指被划破,还在流着鲜血。而最致命的是他右手手腕上那一条深深的,正被李月用手捂住的伤口。
“杨…杨成…阿成…你醒醒~你醒醒啊~”我颤抖着声音不停地叫着他。
可他却一动不动。
我转头看向王贤阳,他直直地盯着那幅画,神情复杂。
我痛哭出声,“王先生,麻烦您联系医生,外科医生…麻烦您…快点!!!”
我探了探杨成的脖子,在跳动。我又将他放在地上,想尝试给他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我将嘴唇放在他的嘴唇上,却痛的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杨成动了一下。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艰难睁开眼睛,嘴角动了动。慢慢抬起左手,想来摸我的脸,却在刚接触到的一瞬间又滑了下去。
我的脸顿时感受到了冰冷的血液。
李月流着眼泪,用自己的围巾将手腕的伤口勒紧,声音镇定,“没用的,现在最快就是送医院!我去开车,你跟王先生将人搬出来。让他的手尽量举高。”
我点点头,李月离开。
王贤阳走过来,抱起杨成,前后出了门。而我再次返回画室,将‘自己’一起带走了。
李月开车,王贤阳联系了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人民医院在二环,我们过去要半小时。
路上,我一直呼喊着杨成,可他始终没有反应。
路走了一半,王贤阳下车找了个交警,说明了情况。在交警的带领下,我们几分钟走完了剩下的路,很快到了医院。
从绿色通道直到手术室,一系列的检查和检测都是在手术室进行。
医生先看了看伤口,护士进行清创和处理,伤口的血止住了。
医生才仔细看了看手腕,我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颤声说:“医生,他是个…画家,他的手…不能有事!”
医生皱眉,“唉~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我给他看看。”
我们退出手术室,李月双手沾满血,脚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过去扶起她,“先去清洗一下吧,他一定没事的。”
李月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点点头,“嗯,他一定没事的,你别担心。”
我和李月找到厕所,快速洗干净自己,走回手术室门口,靠在一起看着手术室的门。
不一会手术灯就亮了起来,王贤阳沉默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术进行的时候,我一直在发抖,李月有些担心地抱着我,“罗青,你没事吧?你一直在发抖啊~”
我摇摇头,眼泪滑出眼眶,脑子里混乱一片,预想着最坏的结果。
手术比我预想的要快,等手术室的门打开,王贤阳先走了过去,“怎么样?老廖?”
“没事,不严重!可能是他喝了酒的原因,所有伤口都不深。手腕那里稍微严重点,不过已经缝合好了,没什么大问题。他就是失血过多,昏迷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医生取下帽子,有些蹙眉,“只是…那个手腕伤,看样子是自杀啊!所以…他可能更需要,心理医生!”
廖医生说完,拍了拍王贤阳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不知不觉,已经50万字了。为自己的坚持,撒个花!谢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个人!谢谢喜欢这本书的人。我只希望看完以后,你们会对生活始终抱着热忱,相信“爱”的存在!学会看透这个世界,学会爱自己!再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