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失踪那么久,跑回榕城,是个什么情况?”厉北琛眼底,有冰冷的一抹杀气。
霍凌讥讽,“说来话长了。”-
莫子清的病房里。
温宁的情绪平复下去,端起保温碗,放上吸管,给妈妈喂着简单的流食,“妈,您的手腕抬起来给我。”
莫子清的目光很柔和,眼底积聚着欢喜,她在人前多是一副清冷严谨的样子,不放任自己露出任何一丝破绽。
也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她会放下自己的铠甲。
她见女儿的动作,微微会意,喜出望外,“你会探脉吗?”
“是啊,妈妈。”温宁抬头,望着她试探道,“您都不记得了吗?”
莫子清眸光一暗,虽然不知道她问得是哪件事。
但她真的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温宁也不遗憾,柔软的回忆道,“中医知识是您手把手教我的呢,那时候我还小,也不爱学,您总说这是防身之用。
后来大一点,我才知道外公是帝都有名的医药企业家。
也难怪您有一手好医术,可惜后来,您被温海和云萍日渐加药,那种药想必是很慢性的,否则您起初也不会没有察觉,到后来,您都病重了。
再后来,您和外公外出办公,发生了大型爆炸。”
温宁说到这里,已经不愿意再去回忆。
这些事,莫子清的脑子里没有印象,但温宁说起来,她又不觉得陌生。
可能模模糊糊,还是有感觉。
那种害怕,车祸爆炸时受伤的恐惧,她心底印刻着,她只记得自己完全苏醒后,已经身在德国,并且身边有一个年长英俊的德国男人陪着。
那便是她后来的丈夫
莫子清闪神间,思绪万千,对于以前的往事,她总有种害怕触碰的抵触感,她知道,是因为谢家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这一次还在峡谷里救了她。
她的指尖在被子底下,有些收紧,回过神冲女儿笑了笑,“其实我依稀记得,自己是会医术的,有一次我生病,我奇妙地给自己把了脉,后来便猜想自己有这种本领。
谢芷音来德国冒充你时,我还曾问过她,会不会医术。
她当时也撒谎了,而且因为那张亲子鉴定,我没有过多怀疑。”
温宁细听着,观察她的表情,柔声笑着,“妈,我相信你记忆的深处,有些重要的事,是没有遗忘的。只是,它们不浮出表面,或许也是没有刺激的诱因。
您近段时间回到华国,记忆有改变吗?”
顿了一下,温宁才试探着寸度,“特别是您坠崖之后,我爸他出现了,当时您有——认出他来吗?”
莫子清沉默,回到那个差点死去的夜晚。
英俊的男人在半崖边,发现她掉落在树枝上。
当时她整个人都快死了,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那棵树的,他好像怀着很厚重的情绪,不敢碰她,说话的声音低沉又带着湿意,似乎难掩哽咽。
他说,要抱着她跳下崖底,不然她会死在这棵树上面。
后来,他就带着她一跃而下,坠入暗流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