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乡政府回坳上村的路上，方凌骑着他心爱的大摩托载着刘和福。
    在西平县，现在还没有交警查佩戴安全头盔的事情。
    方凌的心也慢慢的野了，现在骑车也不戴头盔了。除了麻烦以外，不戴头盔骑车确实……
    山风呼呼呼的从耳旁吹过！
    冬天的冷风刮的方凌脸颊都痛！
    冬天不戴头盔骑车，确实很不明智啊！
    方凌果断在路边停车，将放在后备箱里的头盔拿出来戴上，果然就好了很多。
    刘和福坐在后面建议：“方书记，你应该备到两个头盔来啊，不然会吹死。”
    “你想蹭车就自己备头盔。”方凌回了一句。
    刘和福不说这个问题，然后感慨起刚刚开会的事情来：“真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崔国强和王育岚居然这么厉害，连吴乡长都拿他们俩没办法。”
    “王育岚不是你姐姐的家公吗，以后你要多跟他来往，确实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方凌附和着。
    刘和福说好，然后又回到了会场上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方书记，你真的要带着坳下村和坝子村一起干吗？”
    方凌点头：“当然，如果不带他们，那我们的坳上卤鸭根本就走不远，因为鸭子不够。当然，这个问题以后你就理解了。还有一个就是当我们整个乡都养鸭子甚至附近几个乡都养麻鸭，形成了规模的话，县政府肯定会出台相应的政策扶持。”
    “没有扶持我们也养的好好的，干嘛还要什么扶持？”刘和福很不解。
    “你这样想就不对了。”方凌列举了几个例子，“我们现在是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发展，要是万一出现特殊情况，比如疫情？比如跟别的地方的养殖场竞争？”
    刘和福又不是笨蛋。
    他听到方凌的话后就明白了。
    不说政府扶持，如果龙岗乡饲养麻鸭的规模大了，别的不说，兽医就会多几个，鸭子生个病什么的也好处理。
    两人随便聊聊就到了坳上村……
    当天下午，崔国强和王育岚两位老书记就联袂来访。
    这两位老书记对坳上村都非常的熟悉，也不用方凌做什么介绍，在村委大厅坐下就直接进入正题。
    因为人手有限，谈合作的事情就他们三人亲自上阵。
    崔国强道：“方凌啊，坳上村这半年的变化我也看在眼里，半年前你来找我修路的时候，我还觉的你这个人不务实，如今回想起来，确实是我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我们坳下村的人也能跟坳上村的人一样，有钱赚。”
    王育岚附和：“方凌同志，说起来我们这算是第二次打交道了，第一次是我们坝子村跟着你们坳上村，所以有了一条漂亮的柏油马路。现在，我们坝子村还想跟着你们坳上村干，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们坝子村的百姓都相信你的能力，你说吧，要我们坝子村怎样做？”
    这两位老书记可都是人精啊。
    一上来就开始打人情牌，听听他们的话，说的那叫一个动听。
    方凌笑着道：“崔书记，王书记，要跟着我方凌干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我们必须签协议。而且协议里面要体现这几个条件。”
    “你说。”崔国强和王育岚异口同声的说道。
    “第一，我们的合作是麻鸭养殖合作。”
    “第二，你们村的麻鸭养殖要从坳上村的养殖场购买鸭苗。”
    “第三，麻鸭养殖所喂养的食物必须跟坳上村养殖场一样。”
    “第四，麻鸭出栏后，同等条件下，坳上村的坳上卤鸭有优先购买权。”
    “第五，养殖场所产生的有机肥必须卖给坳上村。”
    “……”
    方凌将他早就已经拟定好的协议拿了出来递给两位老书记，并且重点强调了几点。
    两位老书记没说话，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看协议。
    看完以后，这两人对视了一眼。
    崔国强问：“方凌同志啊，我们当然都相信坳上养殖场的技术，但关于麻鸭食物这一条我有些不太明白啊，为什么这个必须跟坳上村一样呢？”
    “是啊，这个多麻烦啊。只要我们能够将鸭子养大不就行了吗？这还要统一标准吗？”王育岚也表示不解。
    方凌解释：“这是为了让我们三个村出栏的麻鸭口感没有太大的差别，这样才能形成咱们的麻鸭品牌。”
    “麻鸭还有品牌？”
    “不都是鸭子吗？鸭肉吃起来还有差别？”
    王育岚和崔国强两人表示很震惊，第一次听啊。
    养个鸭子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方凌点头：“这个是必须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们从坳上村养殖场购买鸭苗的原因。”
    “哦，我还以为你仅仅只是想挣一笔钱呢。”崔国强说道。
    “那以后我们可以自己孵鸭苗吗？”王育岚问。
    “不可以。”方凌摇头，语气很坚决。
    方凌见崔国强和王育岚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如果不解释清楚，即便现在合作了，以后也会生嫌隙。
    他道：“崔书记，王书记，你们放心，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坳上麻鸭这个品牌能够彻底的打响，关于你们购买鸭苗的价格，绝对都是以成本价给你们。”
    “可以写进合同吗？”
    “可以！”
    听到方凌这么说，崔国强和王育岚两人的神色顿时好看起来。
    成本价还行！
    这时，王育岚问：“方凌同志，这个有机肥是怎么回事？”
    “就是鸭舍里面鸭子拉的屎以及其它东西混合而成的肥料，这个必须卖给坳上村。”方凌解释。
    “哦，原来这个还有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啊。”
    “方凌同志，我能不能问问，你要这个有机肥干什么？”崔国强问。
    王育岚也很好奇。
    看看这纸协议，方凌将鸭子的一生，甚至连鸭屎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们就好奇，方凌要鸭屎干什么呢？
    他们又不是小年轻，再加上方凌这么能干，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的写这么一个条款的。
    看看前面的条款都那么多名堂，那这一条，肯定也有个不同寻常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