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
    呵。
    说得好像谁没经历过末日一样。
    哦对，本源位面早就建立起了相对稳定的社会体系。
    他们这个时代下，家世背景不错的玩家，过得太安逸了。
    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没经历过末日。
    但是，那和林川，有什么关系？
    林川笑了，毫不避讳：“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被道德绑架的人吗？”
    他这语气，甚至有几分冷血与恶意。
    钟老身上正义凛然的气质陡然一僵。
    那张老脸，也是僵了一下，“就算你真的不在意其他人，但你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吗？如果那位杀神……”
    然而，继续劝诫的话，只说到一半，钟老便自觉噤了声。
    因为他想起来。
    林川自己亲口说过的一个情况——
    绑定天碑后的他，不死不灭！
    也就是说，就算真的世界末日，生灵涂炭，那也只是影响其他人。
    根本影响不到林川！
    其他人的死活，他不在意；
    他自己的性命，也有保障！
    这样一来，钟老似乎再找不出任何借口，去说服林川不去通关进化游戏……
    不过，他还是想再劝些什么。
    而林川，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或许你还不了解我。我决心要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扰。”
    “要不要通关进化游戏，抑或者说要不要毁灭死罪之城。只在我自己的想法，你说再多，都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
    “……”钟老沉默了。
    只能在心底暗暗祈祷，这位神秘又霸道的天碑少年，无法通关进化游戏……
    而林川心底，则是在询问那道自称叫做“炁”的家伙：“如果毁灭了奈罗迦位面的死罪之城，真的会造成生灵涂炭吗？”
    “又或者说，如果真的有大量生灵逝去，对我这个‘生灵’职业者，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吗？”
    然而，那道苍凉的声音，始终没有回答他。
    从林川彻底绑定天碑开始，他便一直没再听到炁的声音了。
    如果还能继续与炁交流，他也不必与钟老浪费口舌了。
    林川又向钟老询问了一些与天碑相关信息。
    然而很明显，钟老并不知道天碑中“炁”的存在。
    他甚至反问林川，究竟是怎么知道他手里有两块无痕石的。
    是不是天碑中有什么器灵之类的东西。
    林川当然不会回答他。
    差不多获取够自己想要的消息，他便签下了合约。
    而后，钟老才将准备好的资源也放到密室内，并表示：“按照合约，徐家会为你安排一个参加大千秘境的身份。你只需要在今年的高校联赛之前，去一趟徐家即可。”
    说完，他便眼见着放进密室内的资源消失。
    而后不久，这22层的顶楼，重重禁制，悄然散去！
    钟老站在密室外并未立刻行动。
    而是等了一会儿，才仿佛刚想起来似的，朝里面问了句：“聊了那么多，我还不知道阁下该如何称呼？”
    然而，不出意料的，里面却久久没有回复。
    那天碑少年，看来应该是离开了。
    如果没猜错……
    应该是离开本源位面，又前去奈罗迦位面了！
    钟老脸色沉沉，在原地停留片刻，便骤然闪身离开。
    彼时已是夜色深浓。
    距离联盟大楼数百里的一处秘密会议室。
    之前各势力大佬的会议，仍没有结束。
    直到钟老再次回到这里，一道道目光齐刷刷望向他。
    不少人准备着开口询问些什么。
    然而钟老神色十分严肃，几乎是开门见山地说了一句：“那位天碑少年，他很可能要摧毁死罪之城。”
    摧毁死罪之城？
    起初，各势力代表都没觉得什么。
    反而是将目光转向徐淮远。
    毕竟，如果死罪之城真能被摧毁，那么徐问剑应该也会没事的。
    徐淮远心底，也是略松一口气。
    对的，那家伙，应该能摧毁死罪之城，让徐问剑被放出来的。
    就连黑星的预言里不也说了有一线生机嘛！
    然而。
    关注点全在徐问剑身上的众人，很快察觉到钟老神色的凝重。
    徐淮远敛了敛心神：“钟老可是还有什么忧虑？”
    钟老缓缓摇头，语气沉重：“看来你们是都忘了，死罪之城当初究竟是为何而存在的了。”
    死罪之城为何而存在……
    它存在的历史太过悠久。
    在场各势力代表中，年纪稍轻，或者阅历较少的，还真不知道。
    不过，不知道的终究是少数。
    很快便有人应声：“杀神？我记得有个说法是，死罪之城里，囚禁着杀神？”
    “杀神是比较远古的称呼了吧？那家伙叫什么来着？”
    “那么久远，谁还记得啊，那玩意儿估计早都死了吧？”
    很显然，这些大势力代表对有着传奇事迹的“杀神”，并无多少恐惧或敬畏之心。
    毕竟，时间隔得太久了。
    而且——
    有人看向钟老：“钟老的意思是，担心传说中的杀神没有死，而死罪之城被摧毁后，他被释放出来？”
    “在我看来，这纯粹是多虑了。”
    “即便当年杀戮游戏没有抹杀杀神而只是将他囚禁，但这都万万年过去了，杀神不可能还活着。”
    “就算按最糟糕的情况算，杀神用寿脉、生死脉、神脉之类的逆天道具强行续命，真的从万万年前活到了现在，在我看了，他也根本不足为惧！”
    “死罪之城没有升级资源，他在万万年前能够强占双榜第一，又闹得生灵涂炭，不过是当时用手段坑杀了同时期强者！”
    “现在的本源位面，早就不是万万年前的局面。”
    “就算杀神真的还活着，甚至被释放出来，也绝对成不了什么气候！”
    说这番话的，是一位心宽体胖的中年，眉眼间，都是对本源位面的自信。
    不过，会议上也有人不算自信，而是忧虑道：“真像你说的，杀神不成气候不足为惧，那你觉得死罪之城为什么还继续存在呢？当摆设吗？”
    “还说你说杀神在死罪之城没有升级资源？你难道没有了解过，每一次死罪之城之外，都会有一个外城存在。就像这一次的圆梦城。”
    “这个圆梦城，你觉得它是为什么而存在呢？”
    空气安静几秒，各势力代表心中各有想法。
    依旧有人觉得，钟老是在杞人忧天。
    但也有人和钟老一样，觉得死罪之城不应该被摧毁。
    一片压抑的寂静之中，钟老严肃的目光扫过在座诸位。
    而后，他声音沉沉地爆出一个消息：
    “还有一件事，你们可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