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氏族人听完,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安氏脚下的伊人,有些人面面相觑,有些窃窃私语,有个等着看好戏。子雅兰说的话信息量很大,对于伯爵来说这是丑闻,对于晏家的宗妇来说,也是丑闻,今日这事处理不好,直接影响黛芙在晏家族人面前宗妇的形象。
大家都想明白的事情,晏坤当然也知道,他不想黛芙一进门就处理这些乌遭的事情。生气的看着安氏,若不是她蠢,如何有眼下这事。
安氏有些为难,当初确实是自己应承伊人,让老二收房,只是后来发生的事,她也不好再做主留下,于是她不敢看晏坤:“伊人,你先起来!我们回我院子再说!”
伊人就是哭,也不起来。晏坤冷笑:“你这无知蠢妇,到现在还不自知被人摆了一道,这贱婢要是想和你回后院说,怎会来正厅赶在晏家族人都在,抹黑伯爵府?这贱婢分明就是想趁着今日人多,把事情闹大,让我伯爵府为了脸面也要收了她,不然她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子雅兰,我自问从小到大对你不薄,小小年纪,心术不正,三番两次打老二的主意。你家的丫头看上我家老二,关我家老二何事?莫不是这天底下的女人都喜欢老二,都收房回来?那我伯爵府是什么?收容安置院吗?
安氏无知,你却不是,一个姑娘带着婢女大闹新婚两日的表哥,若说你无心,谁会相信?即便你如今拌可怜,哭哭啼啼,可你做的事就不是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怎么,难道我说错你了吗?做出此等不知羞丑之事,还有脸哭,可真是子雅家的好姑娘!来人,去子雅府,请子雅老爷过来把女儿领回去!”
子雅兰哭的很伤心:“姨父,我敬您是长辈,您怎么能这般说我?我只是不让伊人因此殒命,毕竟是一条人命。姨母好歹也是伯夫人,说过的话怎能轻易抹杀,伊人,伊人她有什么错?她是被动的被安排,我只是想姨母给她一条活路而已!”
子雅兰又转向安氏:“姨母,你说句话啊?伊人可是您主动要为二表哥收房的?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您可不能不承认啊?”
又一脸委屈无辜的看着晏基:“二表哥,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是知道我的,最见不得别人受苦。你若当时不同意,为何没有立刻反对?为何收了伊人在身边又送回来,你这样跟始乱终弃有什么区别?
二表哥,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也有苦衷的,若是旁人,我养着她就是,可是伊人是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我不能看着她在我面前殒命。他对你一片痴心,你就当府里多双筷子,让她有个容身之地又如何?”
晏基最看不得子雅兰受委屈,他起身走到子雅兰面前,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兰儿,别哭了!此事我并不知情,母亲也没有跟我说过,如果知道,我当时定会拒绝。”
“二表哥!我相信你说的话!只是眼下此事要怎样解决?我只是不想伊人年纪轻轻就结束自己的性命!”子雅兰说完,带着泪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晏基受不了她这个眼神,回头看着晏坤,刚要说话,晏坤出声制止:“老二,这是内宅之事,你一个大男人还是不要插手,让你媳妇处理,她现在才是伯爵府的当家主母,晏家宗妇。
别忘了,你与你媳妇刚新婚第二日,她这一天都在为晏家族人看诊。明日就是三朝回门,你还是想想怎么向你岳父岳母交代吧!
别说伯爵府就是普通人家,新娘家也不会允许新婚第二日新郎就要收房纳妾,你是不记得你岳母的怒气了吗?
黛芙是你媳妇,这种时候别人的性命与你何干?你该在意的是你媳妇的感受。身为人夫,你该担起自己的责任,保护自己的妻子身体和脸面都不受到伤害。
这些年,你我可曾让你母亲面对如此乌遭之事?”
晏基知道自己的父母说的对,安氏听了晏坤的话,也不敢说话,晏坤确实给了她体面,从未有如此之事。
晏基看着子雅兰,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此时,冰月进来行礼:“老爷,夫人,二爷,二少夫人在看诊,不方便来正厅,请表姑娘和伊人姑娘到院子里说话。”
“好!老二,此事就交给你媳妇来处理吧!”晏坤应声。
冰月一招手,进来两个婢女,无声的行礼后,走到伊人身边,伸手去搀扶她。伊人看向子雅兰,子雅兰轻轻点头,她才起来。
冰月出声:“表姑娘,请移步!”
子雅兰莲步轻移,慢慢的往院子里走,后边两个婢女扶着伊人跟着,晏家的族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来随着晏坤,安氏、晏基走到门口,都想看看黛芙如何处理这件事。
子雅兰走到黛芙跟前停下,冰月伸手阻拦,示意她稍等,黛芙正在开方子,快要写好了,大夫不受周遭事物的影响,半盏茶的功夫,黛芙放下笔,抬起头,笑着看着子雅兰:“想必这就是表姑娘吧!肌肤赛雪,明眸皓齿,果然是倾城佳人,眼波如水,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保护你!”
“兰儿见过二表嫂!二表嫂谬赞了,你才是倾城佳人,这王都城里谁人不说,二表嫂真乃天仙下凡。”子雅兰夸赞。
黛芙没有起来,笑着出声:“表姑娘,今日为族人看诊一日,眼下双腿发麻,不能起身,希望表姑娘不要觉得我怠怠了你才好!”
“怎会!二表嫂治病救人乃是义举,兰儿敬佩你,二表嫂乃是我辈女子的楷模!以后还要多向二表嫂请教!”子雅兰继续夸赞,显得她知书达理。
黛芙点头:“早听闻表姑娘知书达理,与二爷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情份自然是不一样的。今日之事,表姑娘既然选在眼下的档口过来,知道的表姑娘不拿自己当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姑娘故意把事情闹大,往新婚的表哥房里塞人,是以达到自己的不可诉说的目的,有些个人甚至会揣测表姑娘对自己的表哥有意,坏了姑娘的名声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