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着老太爷,老太爷出声:“老三先来!”
管家把契书拿到三房,三房接过来签字,放下笔,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私印加盖。依次是四房,五房,四位族老。
老太爷看着都签完,对着堂前出声:“圣卫两人上前听命!”
从堂前来两个圣卫:“在!”
“让老二把契书签了,不得损毁契书!”老太爷吩咐。
“领命!”两圣卫说完,向二房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父亲,我不服!不公平,我就要王都城的铺子!”二房站起来嚷着。
两圣卫上前,一个圣卫伸出右手几下,点了二房的哑穴,也让他不能动,扶着他坐下,拿过管家手上的笔,放在二房手上。二房怒气冲冲的看着圣卫,圣卫没有理睬,看着管家问:“名字?”
管家马上反应过来:“二老爷,老奴僭越啦!二老爷单名烁!”
另一个圣卫对视一眼,突然出手,甩出几股红绳缠住二房的手指,也固定着毛笔。只见圣卫拉动着红绳,二房手握毛呢,对着契书,慢慢的开始写字。
二房满眼的愤怒和不甘,却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被圣卫像提线木偶一样摆弄。
管家看写完一张,拿起来,等着写下一张。
正厅里的人看着圣卫的手段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还敢吱声。二夫人想站起来,被儿女死死压着。不是他们胆小,而是这阵仗谁都没见过。光是看着圣卫已经让人胆战心惊。
大夫看着圣卫的做法,也没有想到老太爷的决心这么大。不签字,就只有除族,老太爷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黛芙站在南荣夫人身后,手放在母亲的肩膀上。南荣夫人一手握着女儿的手,怕她害怕。郑氏挽着顼杉,顼柏握着韩氏的手,安抚她不要害怕,顼松有些紧张,顼炎面无表情,攥紧的拳头出卖了他,也是紧张。
老夫人看着老太爷的脸色,也只能看着二儿子叹气。她也主持中馈多年,作为当家主母,有些事她心里清楚。若不是形势严峻,老太爷也不会如此决绝,可恨老二不争气。
在一片注视中,二房写完。圣卫伸手到腰间的荷包摸了摸,拿出私印,盖在每一张契书上。
圣卫收回红绳,管家从二房手上取回毛笔递给小厮。两名圣卫拿着契书整齐的走向老太爷,双手奉上:“任务完成!”
管家接过来递给老太爷,老太爷看了一眼,放在手上,出声:“女娲庙典一昼夜,圣卫六人,每人负责一房,防御外敌入侵!入侵者,格杀勿论!”
“领命!”两圣卫出声。
“圣卫归去吧!”老太爷话音刚落,十二圣卫瞬间消失,众人好像从未看见一样。
“关于圣殿令和圣卫乃我族秘辛,若非特殊时期,不会现于人前。这里所有人必须严防死守这个秘密,否则我族会有灭族之祸。如有泄露,不管是何缘由,杀无赦!”老太爷郑重其事的警告众人。
众人胆战心惊,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老太爷看起到震慑的作用,示意管家把契书分发下去。
各房拿到契书,老太爷最后收尾:“各房收好契书!跟着长房去长房领账本,核对家产。来两个人,把老二抬回去。管家,送四位族老,车马费备上!都散了吧!”
众人起身告退,黛芙跟着母亲往出走,回头看着老太爷单手扶额,有些无奈和疲惫。
南荣夫人带着郑氏和韩氏去账房与各方核对账目。黛芙回自己的院子,今日老太爷带给她的震撼不小,她没有想到,祭祀府还有这么隐秘的势力。她想不通,既然祭祀府有这么厉害的圣卫,上一世为什么会惨遭灭门?
还有,老太爷说,圣殿令的主人不是他,不是祭祀府,会是谁?圣卫会有多少?心中的疑问,只有老太爷能解。看在正厅的样子,老太爷并不想多说。
这么特殊的时期,老太爷把杀手锏晾在族人面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大家子,总有疏漏。她隐隐约约猜到,老太爷是想混淆视听,真真假假。不管真假,祭祀府永远不会正面回答。老太爷也是想通过这样的手段告诉隐藏在暗处的黑手,让对方有所顾忌。
黛芙暗暗紧张,只怕老太爷这招敲山震虎适得其反,引得对方更加想痛下杀手,斩草除根!
黛芙猜想的是对的。夜深人静的时候,王都城一处普通的宅子里,一个头戴连帽披风的背影在灯下慢慢的打开一个竹片,接着烛光,上写:“圣殿令出,女娲庙典昼夜,十二圣卫出半,散落各院!”
那背影看过焚毁竹片,提笔在新竹片上写:“无惧!计划不变!”
落笔,轻轻敲打烛台两下,把竹片放在拇指粗,食指长的竹筒里,火漆封蜡,交给进来的小厮,小厮转身离去。
家产的账目核对了五六天,南荣夫人和两个儿媳着实辛苦,南荣夫人免了两人两日的晨昏定省,歇息两天。
黛芙帮着母亲处理一些院子里的事,让母亲歇两天。郑氏直接把院子的事交给妾室海棠,自己窝在房间里歇着。
韩氏院子里的事,顼柏代劳。顼柏与韩氏成亲前只有一个通房,未有所出,所以没有抬成妾室。成亲后也再未纳妾,夫妻感情和睦,三年抱俩,一双儿女,而后又得一子,顼柏也是端方君子。
不知不觉要到女娲庙典,黛芙悬着的心又紧了紧。她思虑再三,还是觉得无法万无一失。女娲庙典的前两天,晨省后,等顼炎出门,黛芙找了个理由把两位嫂嫂留在母亲的院子。等三个哥哥都走了,黛芙看着母亲和两位嫂嫂出声:“母亲,大嫂,二嫂,后日就是女娲庙典,尽管我们已经有所准备,还是无法万无一失。我思虑再三,心里有个想法,想与母亲,大嫂、二嫂商量。”
“芙儿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们是长房,不能像其他几房一样,可以离开。”南荣夫人叹息。
“母亲,我们是长房,理应留在祭祀府,可我们也得为长房护好嫡支血脉!明日,我想以出游的名义,带着大哥二哥两房的嫡子女去外祖父家避祸。
带着我的小侄子小侄女去我外祖父家,我外祖母喜欢孩子,想留几个重孙子小住几天,二嫂留下照顾两房的孩子,我想府里人也说不出什么。”黛芙说完,看着三人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