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我们要开门吗?”下人也是一身的冷汗,望着府门的方向,不安极了。
英国公急的在花厅团团转,现在是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
开了,府中发生的一切事情要怎么解释,不开,就是得罪皇帝。
无论哪种选择,都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公爷,开吧,咱们府上好歹是开国功臣,皇上不会赶尽杀绝的,可御林军代表着皇上,您要是不开,就是藐视圣威。”
英国公夫人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
英国公眼底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
“开门,迎御林军。”他无力地挥了挥手,下了命令。
下人闻言悄悄松了口气,他也害怕英国公一条道走到黑,一定要和太后站在一条船上。
“英国公,在下有礼了。”御林军统领对英国公还算是客气。
英国公苦笑连连,“张统领,在下对皇上绝无二心,还望您在皇上面前代为美言几句,老朽感激不尽!”
说着,英国公就要跪下,同时,将手上巨大的碧绿扳指就要塞在张统领的手中。
这扳指,是英国公府权力的象征,将扳指交付,可以说是以整个英国公为诚意了。
张统领不动声色将英国公扶起身,阻止英国公继续跪下去。
“在下位卑言轻,不敢妄言,且皇上是明君,国公爷若是清正,皇上自然不会错怪了您。”
说着,就将扳指也一并退了回来。
御林军是天子的近侍力量,只对天子忠诚,刚正不阿,在明知道英国公可能犯下大罪的情况下,如何还会再接受这种烫手的玩意儿。
英国公看着被退回来的扳指,心中咯噔一下,御林军的态度,就是皇上的态度。
所以——
英国公要有难了。
英国公身子一软,差点倒下。
张统领不再多看英国公一眼,带着人气势汹汹进来。
很快,就见到了静虚老道,和满室的烟尘。
“道长,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统领一板一眼问。
静虚施施然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眼风扫了下张统领,“不过是来了几个小毛贼罢了,没想到惊动了张统领。”
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张统领眉头皱在一起。
他是军人,可不管什么世外高人不世外高人的,他只管完成皇上交给他任务。
静虚在他面前拿捏世外高人的架子,那可就找错人了。
“道长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在下就只能不客气了。”他冷声道,给静虚最后一次机会。
这语气算的上是十分不客气了,老道顿时变了脸色。
他自从从魔教死里逃生出来,来到了京城,哪里不是被奉为座上宾,就连太后和皇帝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一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
“张统领,贫道是太后和皇上的客人,你这样像是审犯人一样对待贫道,恐怕不太好吧?”他脸拉了下来,抬出了太后和皇上。
张统领见他依旧不肯说,还抬出来太后和皇上压他,也不耐烦了。
“将人带走!”
既然不愿意在这里交代,那就等着回天牢交代吧。
他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等着他。
张统领一声令下,老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饿狼扑虎的御林军们绑了。
若是往常,这些御林军还真不一定能拿下静虚,他的武功,绝对是天下顶尖的,但谁让他刚才才被谢云停的炸弹所伤呢。
更何况是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御林军。
将人绑起来之后,张统领使了个眼色,一个御林军顿时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块汗巾,塞进了老道嘴里。
“嘿嘿,统领,我这块汗巾,可有一个月没洗了,味道很正哦!”
同伴们见状也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一群天天在军营里训练的大老爷们,那汗巾的味道,可想而知有多么的销魂,更不要说是一个多月都没洗了的。
“你小子,可真是太邋遢了。”张统领笑着摇了摇头,只浅浅斥责了声,继续道:“等一会回去,领二两银子的赏钱,去多买几块汗巾吧。”
回头看到老道努着嘴瞪着眼睛羞愤欲死的表情,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张统领嘴角也悄悄带上了一丝的笑意。
将老道拿下之后,有属下有些担心,悄悄凑了上来。
“统领,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将人完全得罪死了,日后怕是不好在太后那里交代。”
“交代?给太后交代?你莫要忘了我们的身份。御林军,只听天子差遣,也只对天子交代!”张统领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很冷,他扫视了一眼上来问话的下属,心中已经决定等回去之后,就好好将人彻查一番了。
“是,统领说的是。”手下只能连连点头。
“你若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怕是御林军留你不得了。”曲起的马鞭,套在了手下的下巴上。
“统领大人,您误会,属下不敢啊!”手下立刻喊冤。
张统领冷笑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越是多事之秋,就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
太后和皇上斗法,皇上只要吃一点小亏,这些墙头草,就开始摇摆。
不过没关系,迟早,他会为皇上将这些墙头草全部都铲除掉。
........
谢云停和裴璋两人趁着静虚老道和那些侍卫被炸弹轰炸的功夫,趁机离开了英国公府。
裴璋自出来,就一直沉默着,时不时看向谢云停的目光,也充满了探究。
“怎么一直看着我,嗯?”
到了安全处后,谢云停索性停了下来。
裴璋这样憋着,看的她也很累,不如趁机说个清楚。
“云停,你.......”
裴璋憋了一肚子的话,一脑子的问题想问,可是看着谢云停洒脱大方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太过小家子了。
可这些问题,不弄清楚,他寝食难安。
裴璋不说,谢云停替他说。
“你想问的,是关于你父母的事情吧?”
被说中了心事,裴璋诧异地看向谢云停,随即又觉得,以谢云停的聪慧,自己表现这么明显,猜到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