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
梁山聚义厅内,一众梁山好汉围绕沙盘,正在商议如何将京东路全部收归囊中。
眼下济州,青州已在梁山麾下,京东东路要地已被占住,弟兄们正在商量之后攻取其他地方。
如今尚能谋划的也只有京东东路,西路那边太过靠近汴京,要是让赵佶误以为梁山意图攻打首府,那就热闹大了。
许贯忠开口道,“山上新进士卒数万之众,衣甲倒是不缺,唯有马匹一事,山上已经有些相形见绌了。”
众兄弟对此也多有体会,梁山马步军维持在一比四就是极佳,但是如今恐怕已经到了一比七八了。
之后梁山之上肯定还要再加人马,攻城确实需要步军,可若两军对垒,总不能大批人马就这么走着去攻阵吧?
程卓对此也是早有忧虑,但一直找不到什么办法。
一众兄弟纷纷开口,却也没有什么计较。
程卓想了想便问道,“皇甫兄弟,山上那些伤马可曾医好?”
皇甫端今日倒是难得得空来到厅上,前些时日后山处堆满了伤马,都是几次大战之后遗留下来的。
他没日没夜地照看治疗,故此这聚义厅上平日的议事他也难得过来。
不想今日得空来一遭,便遇上事了。
“启禀寨主,此非易事!虽有公孙先生相助,但那些战马数量之大实非一日之功。若是要等这匹马派上用场,恐怕还得要月余功夫。”
“唉!”
皇甫端叹了口气,开口道,“咱们梁山附近就有一处马场,只可惜已经废了。”
“哦?”
这倒是出乎程卓意料,连忙追问道,“此话当真?在哪里?”
此话一出,顿时让满堂之人视线聚集在皇甫端身上。
皇甫端连忙说道,“小弟往日便在东昌府治兽,那里便有一处马场。那本是朝廷马监所设,只是早些年因黄河泛滥,那马场也就被荒废了。如今只是一富户马场,其内不过有马百十来匹。”
“那也不能放过。”
程卓当即道,“蚊子再小也是肉。”
又朝皇甫端说道,“兄弟可还知道何处有马?”
皇甫端稍作思考,很快便答道,“燕云十六州失去之后,朝廷在大名、洺、卫、相州四地,共设七处马监,另外齐州淄州等地多有私马。太祖时,那德州一县之地便可产马三千,实在难得。”
听闻此言,程卓不由大喜,“如今青州已在我等手中,齐淄两州近在咫尺,若是安排得当,此番困难必能安然度过。”
没想到这番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许贯忠见众人如此高兴,也不好泼冷水,便说道,“哥哥!梁山已连战数场,当务之急是休整军备,眼下实非大举征战之时。”
“嗨!这算什么!”
马勥毫不在意地说道,“咱们兄弟还有好多没有出动,只在守城,随时可以出战。”
“我倒觉得军师所言甚是。”
卢俊义开口道,“寨主,咱们这些战将一身罡气,自然不觉疲累,但山上寻常弟兄们也警戒了不少时日,心神所耗可不少。”
“这,那就这么看着?时间可不等人啊!”
听卢俊义这么一说,众人也晓得深浅,连番数万人马大战,寻常士卒确实有些吃不消。
可战马一事却是缓不得啊。
众人意见不一,聚义厅上一时间喧闹不停。
程卓见众人一时间没个主意,低头沉思片刻之后,才开口道,“齐淄两州暂时不急,咱们也不打州府。让蓝棠兄弟和秦明兄弟在青州看着点,出不了岔子。”
“但是东昌府那处马场近在眼前,却是不可不拿。”
程卓定下了方向,众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眼下确实不适合再大举兴兵,但就一个东昌府就不用那么多人马了。
“寨主,末将请战。”
周昂一直坐在一边,对于先前众人所论马匹一事也没出什么主意,但眼下既有战事,当即站起身来。
“末将自来梁山,承蒙照顾,与兄长丘岳时刻盼望为山寨出力。然兄长伤势未愈,末将愿往东昌府一行,不需多少,只领马步军五百即可。”
初来梁山,周昂急需投名状。
但刚来梁山也不只是他一个。
呼延灼休养这许多时日,今日刚好来到聚义厅,正巧碰上这事,如何能不开口?
“寨主,某得寨主大恩尚不能报,今朝只盼能略展拳脚,替寨主分忧。末将愿领兵马,攻不下东昌府,请斩。”
“哎,呼延将军言重了。”
唐斌开口说道,“将军本事大家有目共睹,小小一个东昌府哪需要将军出马?小弟愿带人马将其收服,保证马匹一个不少。”
唐斌开了口,史进徐宁索超杨志几人也不甘落后,纷纷上前来请战。
看几人做派,似乎这东昌府已是手到擒来之物。
但是程卓却是知道,这东昌府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这难度不在城池与兵马,只在一人。
东昌府兵马都监,张清。
见众人纷纷请战,程卓抬手安抚一下,才不急不慢开口说道,“别小瞧这东昌府,那守将张清来过山上,你们不知道他的本事。”
“本事?洒家怎么没瞧出来。”
鲁智深闻言一愣,上次那个张清与皇甫端一块来了梁山,还和山上许多兄弟喝过酒,他没瞧出那人有什么本事啊?
皇甫端对于程卓知晓张清本事很是惊讶,但也没有隐瞒,开口道,“张清武艺尚可,却也远非诸位头领对手。但其手上有一门绝技,就连上任东平府都监将军双枪将董平都不是对手。”
“连董平都不是对手?”
史进听到这话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上次他被陷东平府,与那董平交过手,自问到如今再与董平交手恐怕也不是对手。
那张清竟有如此本事?没看出来啊!
史进便问道,“什么绝技?”
“张清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名叫没羽箭,手上飞石绝技,难有人能挡!”
“飞石绝技?”
众人听到这个名号一时面面相觑,实在不觉这个本事有多了不得。
但又见程卓面色不似玩笑,立刻放下轻视之心,个个严阵以待。
“那这么说来,这张清还是个人物啊!”
但史进听着那人胜过董平,一时有些心痒,直接拜道,“哥哥,何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也不用几位出马,小弟愿往东昌府一行。”
“行了!”
程卓对此门清,抬手笑道,“自家兄弟,何故置气?那董平早死于我手,连尸骨都不知在哪,你还记得当初那事?”
程卓又稍作思虑,才开口道,“这东昌府之事非同小可,不可轻视。这样,着周昂,呼延灼,唐斌,史进四人,领马军两千,项充李衮领步军三千,攻打东昌府。记住,小心那张清的飞石手段。”
周昂大喜,连忙与其余几人躬身下拜,“末将定不辱命。”
六人领了军令,又往军营点了精悍军士五千,朝东昌府杀去。